柳如月不肯跟我說話，將臉轉向了窗外，嘆了一口氣。
我拉她的手，“如月。”
她頭也不回的掙脫了，說道，“別這樣。”
“你還是那樣的態度嗎？”我說道。
她不說話。
史記走了進來。
“於浩，你到底要幹嘛？”史記生氣的問我。
“沒幹嘛呀。”我說道，“我也沒說什麼吧？他說這酒好，我就配合的嚐了啊，而且你們舉杯，我也舉了啊。”
“你……”史記氣道，“我早該猜到是這樣，真不該帶你來，咱們路上不是就說好了麼？怎麼到了這兒你還是這德行？”
“誰讓你帶他來了？”柳如月說道。
“得，裡外不是人了。”史記說道。
柳如月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說道，“算了，我先走了。”
我剛欲說話，不料史記先說話了，“你先別走，坐下。”
柳如月一愣，“幹嘛？都已經泡湯了，還坐這兒幹嘛？”
“你先坐下。”史記說道，“我之所以帶他來這兒，就是想讓你們處理一下你們倆的事兒。”
柳如月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說道，“拜託史記，你操的心是不是有點多？”
“是有點多。”史記說道，“但是我覺得作爲合夥人的我，有這個義務也有這個必要，先幫你解決你感情上的問題，否則我擔心再這麼下去，你會受不了。”
“史總監，我拜託你多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可以嗎？”柳如月說道，“我能有什麼事兒？我有什麼受不了的？”
“趙秘書這兒也並不是不能挽回，再說就算是黃了，對咱們來說是有點損失，但也不至於，咱們現在的業務缺了他的，照樣也很忙和。”史記說道，“可是如月，我覺得你先得把生活的事兒搞清楚，否則咱們這麼忙圖個什麼？你說呢？”
柳如月一愣，“你根本就不瞭解我們的事兒，這不是簡單的吵架你知道嗎？”
“那是什麼？”史記問道。
柳如月掃了我一眼，“他沒告訴你麼？”
“好好談談吧。”史記語重心長的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相處的妙招，我和我媳婦就是這麼處的，每當這種時候，多想想對方的好，想想你們是爲什麼在一起的，就會好很多了。”
這一席話讓我和柳如月都愣住了。
“談談吧。”史記說道，“不管結果怎麼樣，好好談談，在一起不容易，是衝破了流年，花光了運氣和緣分，才換來的，好好珍惜，這樣，你們談，我出去等你們。”
說着他站起來走了出去。
就像小時候寫作文一樣，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他的形象逐漸在我心裡高大了起來。
他走了以後，又只剩下我和柳如月了。
她不肯說話。
我只好主動說，“確實沒想到，史記這小子還挺有兩下子。”
她依然望着窗外。
我繼續說，“我覺得他有些話還說的挺有道理，咱們在一起不容易，是該好好珍惜，你說呢？”
柳如月回頭，說道，“那是他根本不瞭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他知道咱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想他不會說那些話來。”
“我不明白，柳如月，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我說道，“我和她真的是清白的，爲什麼我怎麼說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別說這些了。”柳如月說道，“我確實沒法相信，給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也沒法相信。”
“我曾經爲你拒絕過那麼多誘惑，只是你都不知道而已，如果你知道這些，我想你一定不會這麼想我。”我說道。
她不說話。
“如月，我昨晚夢見你了。”我柔聲說道，“我夢見在一個教堂裡，你穿上漂亮的婚紗和別的男人結婚了，我在後面怎麼叫也叫不應你，你跟着他幸福的宣誓，你說你要走了，讓我好好照顧自己……我……”
說到這兒，我的聲音哽咽了，“你能想象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嗎？儘管是在夢裡，可我感覺自己像死了一次似的。醒來以後，特別想你，特別想給你打個電話，可我不敢打，因爲我怕，我怕你比夢裡還要冷漠的對我。”
我看到柳如月眼睛裡泛着淚花，順手去牽了一下她的手，她沒有拒絕，任我拉着。
我心狂喜，繼續說道，“如月，我不想咱們就這樣下去，如果你知道我有多愛你的話，你就不會誤會那些。我承認，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再出現一次這樣的事兒，絕不會再有，我保證！我發誓！只要你能回來，好嗎？”
柳如月緩緩回頭看着我，眼淚掉下來。
“我聽史記說了，昨晚上你還在舞蹈室哭，知道你也不好受，既然我們都那麼痛苦，爲什麼還要折磨彼此呢？我們在一起倖幸福福的不好麼？”我說道，“如月，我們不能分開，真的不能分開，我要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柳如月一言不發，只是哭着。
“如月，跟我回家好麼？”我拉着她的手說道。
她愣了許久，最後，掙脫了我的手。
我一驚，“爲什麼？如月，你告訴我爲什麼？”
柳如月擦了一下眼淚，說道，“於浩，你說的沒錯，這兩天我的確很痛苦，你好歹還能睡着，可你知道嗎，我連睡都沒法睡，我很想和你和好，很想不再受這種痛苦，不想再折磨自己，可這件事我過不去心裡這道坎，我試過了，沒法過去，就算我現在和你和好了，可這件事會一直在心裡。就像一個地方，雖然現在長滿了鮮花，可如果你知道它底下埋着一具屍體，你絕對沒有心情欣賞那些花。”
我一愣。
“可我是冤枉的！”我激動的大聲說道，“我知道，千不該萬不該，是我不該帶她回去，可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我現在不知道如何跟你證明這件事，而你也根本不等我向你證明，就想退卻了，就想分開了，根本都不給我機會，也不給我們機會，我很懷疑，你是真的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