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那位東北和臺灣的混血兒,我出去一看,郭曉婷正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腳搭在桌子上,玩着手機。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
她放下了腿,調侃的笑道,“這麼快就完事兒了?這還不到兩分鐘呢,敢情掙你的錢這麼容易啊哈哈。”
“瞎說什麼呢,你來幹嘛?”我問道。
“剛纔那……”她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身材比較修長的意思,“多少錢?”
“你別亂說,她也是來應聘的,只不過走錯地方了。”我說道。
“面試還要脫衣服呀,你們這兒招聘到底是看能力呢,還是憑老闆的個人喜好?”郭曉婷問道。
“真的是來應聘的,你……”我急於洗刷我的冤屈。
“知道啦知道啦,你就別解釋了,我剛纔都聽見了,她出去罵了你一路呢,沒準兒這會兒還罵着呢。”郭曉婷笑道。
我把剛纔的事兒給郭曉婷講了一遍,她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你也太搞笑了,笑死我了,不過這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
“我忘了問了,你今兒是來幹嘛的?我印象中你好像還在生我的氣吧?”我問郭曉婷道。
“生啊,怎麼不生,但你又不來哄我,給我個臺階下,我不能幹在上面站着吧,就自己跳下來了。誰叫我這人寬宏大量呢,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記仇,纔不像你這種人小肚雞腸。”郭曉婷說道。
“少來這套,你好好說,今兒來幹嘛來了?”
“我來應聘呀。”郭曉婷說道。
“應聘什麼?”
“當然是策劃文案啦,難道也跟剛纔那姑娘似的,應聘裸模呀。”郭曉婷說道。
我笑了,“你有這條件嗎?”
郭曉婷不服氣,道,“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怎麼了我?我跟她比差哪兒了?”
我笑着比了一個高矮的動作。
“少來!高有什麼用?跟個長頸鹿似的,長那麼高,夠樹葉兒吃啊?”郭曉婷說道。“我身材比她好,要不要我脫了你比比?”
“得得!”我連忙打住,“你冷靜,我這兒也不是澡堂子,上這兒來都脫衣服。”
郭曉婷笑道,“你想看還不給你看呢,想得美!”
“少廢話,到底來幹嘛來了?別有一搭沒一搭的,沒個正經,我這兒還忙着呢。”我說道。
“忙什麼?忙着給人檢查身體?”郭曉婷笑道。
“好好說。”
“我好好說了呀,我來這兒面試來了,我的老闆大人!”
“面試什麼?”
“你們這不是招人麼?還能面試什麼,當然是策劃文案。”郭曉婷說道。
“別鬧。”
“我說真的呢,來你這兒應聘之前,我已經把那邊的工作辭了。”郭曉婷說的很輕鬆,我以爲她是開玩笑的。
沒想到我看了她一會兒,發現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這才意識到,她可能是認真的。
“你真的把工作辭了?”我問道。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郭曉婷說道。
“你怎麼這麼衝動?在那邊乾的好好的,爲什麼要辭掉?”我說道。
“誰告訴你我在那邊乾的好好的?”
“不好好的有什麼問題?”
“問題很多。”
“比如呢?”
“比如……嗯,我不喜歡那邊的環境,那邊樓層太高。”
“不過比這個地方高一層而已。”
“嗯,還有呢,不喜歡那邊的電腦,屏幕太大。”
“可以換。”
“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不喜歡那邊的同事。”
“具體誰?”
“很多,王朔啊,胖子啊,那些人我都不喜歡,沒素質,說話太糙,老是欺負人。”
“那以前怎麼就可以適應?”
“以前不是還有個你麼,至少能幫我擋着點,現在你走了,他們欺負的更厲害了,我簡直是水深火熱。”
“胖子欺負你?我怎麼不信。”
“你……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到底行不行?”她沒有耐心跟我解釋了。
“這麼橫,哪兒有你這樣來應聘的?”
郭曉婷笑眯眯的,說道,“那我得什麼態度?非得像前面那位似的,脫了衣服讓你檢查身體?這也沒什麼不可以,爲了事業,我可以犧牲一切。”
“滾滾滾!”
“到底行不行?你給句痛快話好不好?”
我嘆了口氣,其實我當然想過帶郭曉婷一起過來,但考慮到柳如月,我又把這想法給否定了,畢竟我和她又有了緩和,將郭曉婷帶過來在身邊,確實是不方便。
但她都已然辭了那邊的工作找上門來了,我也只能這麼辦了,當然,我實在是忙不過來,這確實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有了郭曉婷,我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到底行不行?”
“行吧,既然你無處可去,這麼可憐,那我也只好收留你了。”我說道。
郭曉婷頓時高興了起來,“那我們待會兒是不是得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
“一來呢,慶祝你招到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員工,二來呢,也慶祝我在失業第一天就順利找到了下一個飯碗。”郭曉婷說道。“這可是喜上加喜,最起碼你得請我一頓上島咖啡吧?”
其實跟自己的員工去吃頓飯,喝杯咖啡並沒有什麼,然而我最頭疼的就是這個,我就是擔心她來了這邊以後,會有其他方面的糾纏,這些被柳如月知道了肯定不好。
但現在看起來,也只能如此了。
經過小半個月的招聘,公司的人員初具規模,我招到了郭曉婷,還有兩個看起來還算機靈的設計師,劉總那邊帶來了一個文案,叫孟聽雲,是個女孩,雖然身材不高,但長的十分水靈,一看就是南方的姑娘。
這樣,我的壓力基本上就被分攤了下去,不再那麼忙了,而我則終於可以按時回家了。
這幾天感覺都沒怎麼見過柳如月,我回去的時候她早就睡了,而我走的時候,她還沒醒來。這其中柳如月也主動要求過來看看我,順便把髒衣服給我帶回去洗了,但我拒絕了,倒不是我不好意思讓他洗,而是因爲郭曉婷在這兒呢。
我沒有給柳如月打電話,本來是想給他個驚喜,沒想到回去以後,發現客廳裡裡沒人。我喊了好幾句,也沒有回答我,難道她還沒有回來?
我給她打了個電話,發現手機在她房間裡響,她在家?我沒有敲門,直接進去,發現柳如月躺在牀上,我以爲是睡着了,便準備退出去,這要是讓她知道我又沒敲門貿然闖進來,不定又得怎麼說我呢。
剛要退出去的時候,發現她似乎在哆嗦,我嚇了一跳,忙俯下身子問,“柳如月,你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一個勁兒的哆嗦,嘴脣發白,嘴裡說,“冷……”
我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火燙火燙的,“你生病啦?”
她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了,只是一個勁兒的說冷。
這是感冒嗎?我從來沒見過誰感冒這麼嚴重的,大概不是感冒,那她這是怎麼了?難道還有別的什麼病?我嚇壞了,趕緊將她從牀上背起來,沒想到平時看起來苗條的她,還挺沉,我費了好大勁纔將她背了起來,下樓打了輛車,直奔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我揹着她直奔急救而去,到了急救,看見值班的大夫,急忙喊道,“大夫,救命啊!快救救她!快救救她!”
周圍的人也嚇壞了,忙讓開了道兒。
大夫一聽我喊救命,也嚇壞了,忙問道,“怎麼了?她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道怎麼了。”我氣喘吁吁的說道,“我回家她就成這樣了。”
大夫過來摸了一下柳如月的額頭,又讓她吐出舌頭看了一下。
“大夫她怎麼了這是?”我着急的問道。
“不好說,先把她抱進病房,讓她躺下我再給她檢查。”那女大夫說道。
我忙扶着柳如月在醫生的指引下進了病房,找了張病牀讓她躺下,大夫和護士開始在她身上接檢查儀器,我只好退到一邊。
護士給了我一堆票,讓我去大廳交費,我匆匆忙忙的交了費,回到病房,發現那女大夫似乎是忙活完了,我急忙問道,“大夫,她究竟怎麼了?會不會有危險。”
“感冒。”那大夫說道。
我一聽這話,一顆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剛纔我路上心急如焚,以爲她得了什麼重病呢,嚇得我一直在胡思亂想。
“這我就放心了。”我舒了一口氣說道。
“放心?”那女大夫皺着眉頭說道,“你知道她感冒有多嚴重嗎?我告訴你,你再耽擱兩天,不定就轉成什麼病了,我說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怎麼這麼不負責任?你老婆都病成這樣了,怎麼這會兒才送來?”
我一愣,老婆?這個稱呼讓我突然感覺到一種溫暖,那是我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我以前是試想過娶她爲妻,但都沒有像這樣的生動的感受過。
我正發愣,發現大夫已經走了,護士在叫我,“你過來抱一下你老婆,我給換個牀單。”
我一笑,連忙衝了過去,將柳如月從牀上抱了起來,這種感覺更加妙不可言,雖然她平時是個大人,擺一副大人的樣子,但現在她就像一個嬌弱的小女孩兒一樣,依偎在我的懷裡。
我望着她嬌美的面容,不知怎麼的,竟然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
當我吻完以後,突然發現柳如月醒了!正眼睜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