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的人聽到她的呼喚微微的一頓,伸手拉上了窗簾,燈光一亮,閃的杜漫寧睜不開眼,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的擡起了頭,杜玉芬一臉清冷,面無表情的望着她,冷然的道:“孩子是誰的?”
“媽……”緊咬着嘴脣難掩泣意,淚水奪眶而出,有委屈有屈辱!
“孩子是誰的?”杜玉芬坐在牀邊望着她,對於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她捨不得說她,但是不管什麼事情都是要有一個結果的:“諾安說孩子不是他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醒過來就是自已一個人,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真的不知道!”搖頭,再搖頭,杜漫寧撲過去緊緊的擁住了杜玉芬,壓抑在她心底兩個多月的苦楚瞬間讓她崩潰了。
“媽,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看着女兒失聲痛哭的樣子,從小到大她不管受到什麼委屈,卻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杜玉芬的心一軟,嘆了口氣道:“你吳阿姨還沒有走,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在等下去對母體的傷害更大,今天晚上就把孩子拿掉吧!”
“不,不要!”杜漫寧的臉色刷的一下子慘白如紙,她的雙手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她還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也許是母性的本能,她無法接受墮胎,無法眼睜睜的將孩子從自已的體內切除。
杜玉芬的心頭也不好受,想着孫諾安絕然的樣子,她只得道:“漫漫,諾安是不會接受這個孩子的,他說過了,只要把孩子做掉,和孩子的爹再無來往,你們還會像從前那般快樂,你們會結婚,會有自已的孩子。”
“不可能的,一切都不可能了。”
“不試試又怎麼能知道呢?在說了你連孩子的爹都不知道是誰,爲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生孩子,值得嗎?”
杜漫寧不語,只是飲淚低泣着,杜玉芬看着她這個樣子轉身走了出去,不大一會兒又開門回來,只是身後跟着一個穿着白大褂女人,她是杜家的家庭醫生,也是杜夫人的姐妹蜜友,算是杜家的世交了,對杜漫寧一直就像自已的孩子那般,她走上前去,嘆息了一口氣握着她的手,張了幾次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
等她在轉身來到牀邊上,白色的手套已經戴在了手上,直到她推着杜漫寧躺在牀上,雙手按上了她的腹部,杜漫寧才猛然回過神來,慌亂無措的望着杜夫人。
杜夫人走上前來,一手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邊,一手撫着她的額頭輕聲的哄道:“漫漫不怕,只是痛一下就過去了,半個小時,只需要半個小時,一切都會過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乖!”
杜夫人說話間,吳醫生已經解開了杜漫寧的褲子,杜漫寧驚的彈跳般坐起,顫着身子往牀角邊縮去,驚恐的望着她們。
“漫漫!”杜夫人加重了語氣,不滿的望着她。
杜漫寧擡起了頭,目光停要杜夫人臉上好一會兒才道:“媽,對不起,犯錯的人是我,不是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我既然給了她生命,就不能在去扼殺她生存的權利,我不會做掉這個孩子的。”
“你說什麼?”杜夫人面無表情的問了句。
杜漫寧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道:“我說!我是不會扼殺這個孩子的。”
杜夫人深深的望了她很久才輕聲的道:“你知道杜家花田百分之六十都是孫家出資的,還有杜家花店百分之四十都是孫家出資的,如果你真的要了這個孩子,你再也不會是杜家大小姐了,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