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煜輕聲回答道。然後繼續說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忙，不用等我了。”
虞言芷目前還屬於頭腦空白狀態，只是順從的點頭，“嗯”的答應道。隨後她端起湯碗，離開了書房。
書房門口，虞言芷關好門，在門口站了許久。然後拿起手，摸了摸自己打臉。
臉好燙，應該現在紅紅的吧。要是被傭人看到，應該會被議論吧。虞言芷平復了下心情，站了好一會兒，才端着湯碗下樓。
剛纔的一切，有點虛無縹緲的感覺。虞言芷下樓的時候，還是覺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一點都不切實際。
湯碗被樓下的管家雙手接過之後，虞言芷就回臥室了。
洗漱過後，躺在牀上的虞言芷還是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她知道凌煜今天晚上並不會來這個房間。
因爲凌煜一般會忙到深夜，然後怕影響到自己，所以會去客房休息。
虞言芷腦子中亂亂的，想起凌煜渾身就跟着發燙，腦袋空白。說服自己不去想凌煜，轉頭去想章氏工廠的事情，虞言芷還是緊張，畢竟這是深入瞭解章氏的好機會。
昏昏沉沉入睡，夢裡虞言芷回到了小時候，夢境中自己的年齡跨度還是很大的。從初遇凌煜的小時候，到章老爺子去世自己被禁錮的少女時代。
她在夢裡想要重新來過，拼命抵抗最終筋疲力盡，然後淚流滿面。
她的醒來，似乎是被耀眼的陽光照醒的。明明睡了一夜的覺，但總覺得像是徹夜未眠一樣。
虞言芷隨意攏了下頭髮，看了一下週圍。果然，凌煜昨天沒來……
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些失落。奇怪，自己不應該很享受這樣的獨處嗎？如果凌煜來了，不是更尷尬嗎？
虞言芷拖着無力的身體來到了洗手池旁邊，鏡子裡，自己的眼睛紅通通的，像只兔子。
完了，怎麼見人？虞言芷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讓自己看上去整潔了一點。
今天還要去章氏的工廠，唉……虞言芷閉上眼睛，試圖讓眼睛趕緊恢復。
等到她搖搖晃晃下樓的時候。凌煜已經穿戴整齊，在看財經雜誌了。他總是那樣完美，虞言芷看着凌煜晨光下的輪廓感慨道。
仔細算算，凌煜不過睡了幾個小時而已吧。但是每天早晨的他，絲毫看不出疲憊。
“早啊，夫人。”凌煜看着正在走來的虞言芷，輕聲說道。然後放下雜誌，來到了餐桌旁邊。
虞言芷一直低着頭，不想被凌煜看到自己的紅眼睛和窘迫的模樣。
“夫人？”凌煜覺得虞言芷有些異常，但是也不知道哪裡有異常，所以帶着玩味的語氣詢問道。
“嗯。”虞言芷啃了一口麪包，低着頭答應。
“爲什麼不擡頭？”凌煜看出虞言芷的心情似乎不是多好，語氣也強勢了一些。
“我……哎呀。”虞言芷能感受到凌煜的目光，本來扭扭捏捏的，但是實在受不了探究
的眼神了。索性心一橫，擡起頭說道：“我眼睛紅的像兔子，怎麼擡頭啊。”
虞言芷語氣裡充滿挫敗的感覺，她再鏡子前整理自己整理了好久，但是眼睛裡的紅色根本就沒消，現在的眼睛，就像是宿醉之後的眼睛。
“怎麼搞得？”凌煜眼睛裡透出了一絲驚訝，然後緊張的詢問道。
凌煜的反應倒是挺讓虞言芷意外的，她本來以爲凌煜會取笑自己的，所以不想擡頭。
“我，我昨天沒休息好。”虞言芷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特意把眼睛轉到了一邊。
“沒睡好？”凌煜用疑問的語氣詢問道，眉頭蹙了一下，繼續問道：“是房間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虞言芷快速的回答，然後心裡思考怎麼解釋自己的眼睛。
其實自己睡眠並不好，已經持續很多年了。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
但是這些，虞言芷並不打算和凌煜說……
“也沒什麼問題，就是沒休息好。”虞言芷一邊回答，一邊吃早餐，讓自己儘量自然。爲了轉移話題，虞言芷特意問道：“對了，你什麼時間可以送我去章氏的工廠？”
果然這個話題奏效，凌煜雖然對虞言芷的回答半信半疑，但是也很清楚虞言芷不想回答眼睛的問題，所以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跟着虞言芷的思路，回答了去章氏工廠的問題。
“你想只是配輛車，還是配司機配車呢？”凌煜思索着，然後沒等虞言芷回答，他就繼續說道：“章氏的工廠離市區有點遠，我給你配司機配車。”
“可是，可是我有車啊。”虞言芷對凌煜的漠視表達抗議，她也不想被凌煜這樣安排。她的賓利自從凌煜不讓開，就在車庫一直放着呢。
“那我給你配個保鏢，回頭給你資料，你自己選一下。”凌煜沒有注意虞言芷的表情，繼續補充道：“現在有些女保鏢能力也比較過硬，你可以着重考慮一下她們。”
“我不習慣有人跟着。”虞言芷老實的回答，不管是保鏢還是司機，她都無法想象身邊一直被人跟着是什麼感覺。她自由自在管了，不想受到束縛。
“可是那畢竟在郊外，不安全。”凌煜知道虞言芷不習慣有保鏢，但是安全比較重要。
“這樣吧，今天我自己先去工廠試試水。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我會找個保鏢的。”虞言芷這樣提議道，她知道凌煜不會拒絕。
果然，凌煜聽到這話沒有回覆。過了好久纔回答道：“好吧，隨你。不過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他也不清楚，爲什到了虞言芷這裡，自己總會讓步，總會妥協。
早餐吃過之後，虞言芷走向自己的賓利。想到自己以後就是被放飛的瘋鳥，虞言芷心裡一陣樂。
相比較而言，凌煜倒是十分緊張。
他站在虞言芷的車旁，對駕駛座的虞言芷囑咐道：“不然明天去工廠吧，你今天狀態不好，在家休息吧。”
“記住，有什麼事情，一定第一
時間聯繫我。”看到虞言芷啓動了車子，凌煜知道虞言芷去意已決，所以放棄阻攔。
“知道了。”虞言芷嘴上答應道，心裡感覺暖暖的。沒想到，平時冷酷寡言的凌總，竟然有暖男的特質。
虞言芷甩下一句“知道了。”就開着車子絕塵而去了，只留下凌煜在原地一臉擔憂。
虞言芷的心情不錯，因爲終於不用待在那張總裁助理椅上了。雖然她不知道章氏的工廠在哪，但是好在有導航啊，應該並不難。
帶着那顆雀躍的心，虞言芷踏上了去章氏工廠的路。雖然是在郊外，但是章氏的工廠是在一個比較大的開發區裡邊，所以路程比較順利。
到了章氏工廠的時候，時間還早。凌煜告訴過虞言芷，會有淩氏的負責人接應她的，但是虞言芷忽然想試試，自己能不能進入工廠。
她找出自己的工作證，向門口的保安出示了一下，然後順利開車進入了工廠。
這麼簡單？虞言芷想了一下，應該自己的信息被章氏錄入了，畢竟這項合作，自己也是個小負責人。
虞言芷一直覺得，只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出現在工廠才能看出工廠最真實的狀態。
但是虞言芷也清楚的知道，她根本沒法進入這個工廠。畢竟章氏也是大企業，她連工牌都沒有，混進工廠還是有難度的。所以，只能等淩氏的負責人出現了。
直到……虞言芷看見了章黎的車。
雖然這是章氏的工廠，但是出現章黎的車，依舊很奇怪。虞言芷知道章黎並不會頻繁視察工廠的，而何況是這麼早的上午。
難道會這麼巧，自己第一天來章氏的工廠，就碰巧遇見章黎？
難道，是章黎提早知道自己會來？虞言芷想了一下，自己來的這個消息，凌煜應該只通知了淩氏負責人。如果章黎知道的話，那應該也是通過淩氏負責人知道的。
“凌夫人。”虞言芷正在分析這些事情的時候，章黎倒是大大方方來敲車窗了。所以虞言芷只能帶着笑臉，打開了車窗。
“章總。”虞言芷優雅的下車，然後站在章黎面前。
“凌夫人是來視察工作的嗎？”章黎像是打趣，又像是仔細詢問。
“章總呢？”虞言芷巧妙的避開章黎的話題，然後繼續問道：“章總對和淩氏的合作還是很看重的嘛，這麼早就來工廠視察工作了。”
“那是自然。”章黎笑着回答，然後對虞言芷說道：“我這麼早來就是視察工作的，凌夫人要不要一起進工廠看下？”像是知道虞言芷不會拒絕一樣，章黎未等虞言芷答應，就自顧自的走向工廠。
虞言芷自然沒有拒絕，她跟在章黎的身後。章黎並沒有帶什麼工作人員，虞言芷知道章黎習慣獨來獨往了。
章黎身邊並沒有什麼信任或者器重的員工，他疑心太重，根本不相信任何人。
這些年他絲毫沒變，反倒是自己，已經成功的改變到被他認不出了。
所以，這正是打他措手不及的好機會，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