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桃夭揉揉眼睛,腦子還是有點發蒙:“你們倆吵架了?”要不然宮嶼怎麼找到她頭上來了?
“這事兒你先別管,你只要告訴我,薇薇在不在你那裡。”宮嶼懶得解釋,和凌桃夭溝通是需要強大的耐性和避雷針的。
“不在,我這幾天沒有見過她,”凌桃夭回答地乾脆,打着哈欠道,“你是不是欺負薇薇了,所以她不見你?”
宮嶼咕噥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就掛了電話,凌桃夭也沒有多想,將電話往旁邊一擱,繼續睡了過去。她纔不怕薇薇會被宮嶼欺負呢,從來都只有她欺負被人的份兒。
接到聶容北的電話時,已經是傍晚,凌桃夭正在家裡給單修哲做晚飯。
聶容北的聲音比單修哲更加低沉一些:“凌桃夭,薇薇現在在我這裡,你過來一趟。記住,這個消息先不要告訴宮嶼。”
凌桃夭再迷糊,也聽出了話裡的不同尋常,她心下一驚,剛想開口問他,電話卻已經被掛斷。
凌桃夭好不容易找到聶容北的別墅,在碩大的房間裡看見了瑟縮在牆角的唐暖薇。凌桃夭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薇薇,畏懼膽小,憔悴狼狽,好像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觸碰不得。
凌桃夭嚇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淚直直地掉下來,那不是她認識的唐暖薇……不是……她一步一步地往唐暖薇的方向走過去,每靠近一步,她就感覺唐暖薇顫抖一次。
此刻的唐暖薇更像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害怕被人觸碰。
“今天早上醒過來之後就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我怕她身體熬不下去,所以纔給你打了電話,”聶容北解釋,將手上的粥遞給凌桃夭,“你想辦法讓她吃點東西,醫生說,她需要好好休息。”
凌桃夭愣愣地接過,後者便緩步退了出去,關上房門之前,他看了唐暖薇一眼,眼眸沉痛。他的傾城,竟然會變得這麼狼狽。
“薇薇……”凌桃夭蹲在她面前,試探性的喚了一聲,角落的唐暖薇似乎是聽見熟悉的聲音,慢慢擡起了頭,在看清楚凌桃夭的臉之後,她猛地撲上去抱住了凌桃夭,放聲大哭。
“妖桃……妖桃……”那聲音異常沉痛,彷彿千斤重的石頭,一下子壓在了凌桃夭的心上,她眼眶立刻就紅了。唐暖薇瘦弱的身體緊緊地抱住她,眼淚一滴滴砸下來。
“薇薇,有我在,不要怕。”
唐暖薇想,曾經有個人也對她說過這麼一句話,不要怕,有我在。那個人擁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說話輕柔,明明是紳士模樣,卻偶爾會有孩子氣。只是當她真的需要他的時候,他卻和其他女人尋歡作樂。
“宮汀……宮洺……宮嶼……”薇薇輕輕叫出了三個人的名字,嗚咽聲含在嘴裡。
那三個人是她一輩子的劫,是見血封喉的毒藥,毀掉了她所有的希望。
聶容西哼着小曲,歡快地跑進來,手指還轉着車鑰匙。一進門,便對上了聶容北那張寒冰臉。聶容西嚇了一跳,不滿的抱怨:“哥,你幹什麼,大早上就跟門神似的?”
“沒什麼。”捏着咖啡杯的手指暗自收緊,他在想,要怎麼對付宮家。
聶容西也不在意,大跨步地朝樓上走去。
聶容北緩過神,叫住了心情看上去很不錯的人:“容西,你小聲點,唐暖薇在樓上。”
聶容西一下子愣住了,沒上幾步臺階,他立刻就跳了下來,驚喜地問道:“哥,你說真的?”
聶容北點頭,繼續看他從網上找來的宮家資料。
聶容西大喜過望,這個唐暖薇還真給力,明知道宮嶼很忌諱她和聶容北接近,居然爲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直接住進了情敵的別墅。呵呵,看樣子是要世界大戰咯,而他的作用就是做一跟導火索,順便點個火而已。
他立刻撥通了宮嶼的電話,當那邊傳來宮嶼略顯疲憊的聲音時,聶容西陰柔的臉上滿是笑容:“怎麼,還在找唐暖薇?”
“有話快說。”宮嶼煩躁地說,一天了,唐暖薇到現在還是沒有和他聯絡。
“吶,其實我昨天晚上見過她來着。”聶容西習慣性地絞着自己的捲髮,語氣輕柔。
坐在沙發上的聶容北一愣。
“什麼,你昨天見過薇薇??”宮嶼立刻就來了精神,“在那兒?!”
“就在你家哦,”聶容西笑,“就在你喝得爛醉的時候。”
宮嶼在聽見聶容西那欠揍的語氣之後,就已經知道不對勁兒了,他的聲音一下子冷下來:“聶容西,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
“宮嶼你好凶哦,人家不過是在你酒裡下了一點,然後趁着你昏過去的那段時間再找了個女人睡在你身邊而已啦,”聶容西撒嬌,“本來是隻想給你拍照的,結果好不巧,你的女人在那個時候回來,結果就看見了你和另一個女人同牀共枕的畫面呢。”
“聶容西,你找死!”宮嶼緊緊地拽住手機,好像要把它捏碎一般,語氣冰冷,“她現在在哪兒?!”他就知道,絕不能和聶容西在一塊!難怪唐暖薇到現在都不肯接他的電話!!!
“你的女人現在在我家哦,和我哥在一起呢。”聶容西似乎很滿意宮嶼的怒氣,一想到他滿臉戾氣的樣子,他就止不住地心情激動。
聶容北緩緩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