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什麼,他並沒有說,蘇凝自然也不關心,靜泉莫名其妙,很不想放他走。可是蘇凝都沒有說什麼,她自然也不敢擅作主張。
“出去吧。”蘇凝吩咐靜泉。
靜泉點頭,離開了蘇凝的房間。
蘇凝望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間,每隔兩日,她這房間就會大亂一次。剛剛蘇凌風定然是認出了靜泉就是以往蘇凝的替身,所以纔會露出那麼複雜的表情離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凝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也不準人進去。
“錦少。”靜泉又一次在蘇凝的院子外來回踱步的時候,正好看見錦少外出回來,立刻迎了上去。
錦少擡步進了院子,很快就嗅到了裡面不尋常的氣息。
“怎麼回事?”停下腳步,回頭問靜泉。
靜泉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如實的告訴錦少。於是把蘇凌風來郡主府之後的事情,都向他說了一遍。
倒是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就是原來的東西就已經很讓錦少冒火了。
擡步直接推開蘇凝的房門,見她還是那麼坐在書案邊看書。這才放心下來,心想着蘇凌風武功雖然不錯,但也不是蘇凝的對手。
蘇凝忽然擡眼,看了眼錦少,剛好看到他還沒來得及收起的關心,又見錦少身後的靜泉。觸及她的眸光,深深低下頭,不敢看蘇凝。
“你怎麼來了?”蘇凝放下書,明知故問。
錦少收起眼底的情緒,看了眼房間內一片狼藉,輕笑道:“你這院子每隔兩日都要進行修整一番,果然是不錯。”
什麼?
蘇凝有些不明白錦少的思維怎麼可以跳躍的那麼快,略微驚訝了一下,搖了搖頭,無奈道:“以後應該不會了。”
以後她不會在讓誰在她房間裡放肆了。
錦少擡步走了過來,蹲在蘇凝的跟前,靜靜地望着她,“我安排了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擅闖院子,以後,我們可以清淨了。”
以蘇凝的修爲,定會知道他安排的人。
與其到時候惹她猜忌,還不如現在如實告訴她實情。蘇凝的心思太細,想法太多,難保不會往別的方向想。
“好。”蘇凝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反正能讓她不要再受到打擾,又可以節約人力,她何樂而不爲。
“真的?”錦少不信蘇凝突然這麼好說話了,反覆確認。蘇凝無語的點頭,這個神經質要不要這麼小心翼翼?
不過想起蘇凌風,真的可惜了。
想必他回去,很快就會告訴杜陵侯這一切都是她計劃的。不過她蘇凝既然敢做,自然就不會怕,反正這一切都是真的,她又不會作假。
“我們出去走走吧,每天悶在院子裡,都快悶出病了。”錦少提議。
蘇凝搖頭,“我喜歡安靜,院子裡很安靜,過兩日吧。到時候正好可以看看外面的風景。”蘇凝話中有話,過兩日正好是聖旨中杜陵侯府男丁被斬首的日子。
她要去看風景,其實就是去觀刑。
今生,她好像一個局外人一般,操縱着別人的人生。讓他們一步步的走進了她爲他們設計的圈套裡。
“好。”無論蘇凝說什麼,錦少都會說好的。
不出半日,就傳來在杜陵侯府所有人都被收監的消息。說是當時蘇凌風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到處跑不說,還遇人就殺,直接被弓箭手當場射死了。
蘇凝在知道這一消息的時候,只是輕輕地默哀了一會,便再也沒有任何的情緒。
這幾日,蘇凝和錦少一直膩歪在一起。外界對他們的傳言越來越多了,偏偏兩人都還無視傳言。
西王妃在得知杜陵侯府的事情之後,來看過蘇凝一次,說了些安慰的話。最後見蘇凝沒什麼感覺,便也放心的離開了。
臨走時,還告訴他們要是想讓皇帝收回聖旨,還得從二皇子這裡着手。
蘇凝點頭,其實她不說,蘇凝也知道的。若說自小沒把藍君越現在的楚謹放在眼裡,那麼二皇子藍君琝一直就是錦少心裡的一根刺。
碰不得,說不得。
因爲兩人從小都不對卯,一張狂霸道,一狡詐如狐。偏偏兩人都是機關算盡,天之驕子。一人是皇帝獨寵的侄子,一人是皇帝最愛的皇子。
儘管錦少極少在楚晉,偏偏兩人基本到哪裡都會相比較。
現在皇帝又把她賜給二皇子,錦少心裡指不定怎麼不樂意呢。剛好趕上萬盛會開辦,二皇子回京,錦少的未婚妻又出現,兩人若是聯手,只怕他們未來的路還很長。
這一日,蘇凝和錦少終於出了郡主府。
蘇凝久坐輪椅,錦少在身後推着她。他們沒有帶任何人,他們都只相信自己,就算身邊跟了人,很多事情他們都是親力親爲。
“今天的刑場很熱鬧。”蘇凝落座在刑場對面的閣樓的窗戶邊,正好能把刑場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下方已經聚集了許多的百姓,都在等待這一次杜陵侯斬頭。
“是挺熱鬧的,據說這一次百姓紛紛叫好,看來杜陵侯平時橫行慣了,一朝被貶,翻身的餘地都沒有。”錦少坐在一旁,望着下面聚集的人羣道。
蘇凝仍舊是那千年不變的表情,現在時辰還早,這裡就已經這麼多人了。可想而知平時杜陵侯是怎麼橫行霸道的,才能讓這麼多的百姓拍手稱快。
“蘇凌風已經死了,想必對杜陵侯又是一場打擊。”自己最疼愛的女兒死了,夫人死了,還有自己唯一的兒子也死了。
當時已經在牢裡的杜陵侯是怎麼過的?
蘇凝很期待,她本來就不是好人,手上更是沾滿了鮮血。既然洗不乾淨了,那就這樣吧。
錦少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道:“這一切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現在你的仇人少了幾個了,還有的也該計算起來了。”
一派的閒適,彷彿在討論着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蘇凝鬢眉,現在還剩下楚謹了。
貌似他最近變化很大,一度的讓她刮目相看。
跟錦少不相上下的對手,很棘手。不過在棘手,那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