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別跟她廢話了好不好?”伊戀壓到他身上去了,摟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脣。
他也沒有拒絕,就在寧臻面前上演激情的一吻。
伊戀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就在一旁看着,拉扯着兩人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要脫下來。
寧臻親眼看到了他們四片脣黏在一起的模樣,這一刻,她真的覺得反胃,噁心,想轉身逃掉。
但,今天就是來找楚臨風談的,她硬是忍住了。
然後,楚臨風竟然翻了一個身,將伊戀壓在身下。
寧臻忽然就想起曾經好多個夜裡,他總是這樣誘哄着她。
他喜歡她主動,他應該就是喜歡女人主動的吧,伊戀瞭解他的渴望和喜好,所以她總是不等他開口,就……
寧臻不能忍受一個曾經和她刻骨纏綿過的男人,此刻竟然要她親眼看着他和別的女人歡愛,她不知道自己還要留在這裡做什麼,她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大喊了一聲:“夠了!”
停止吧!
她忍受不了了!
牀上的兩個人聽到了她的崩潰的語調,頓時都停了下來。
“如果沒事,就別耽誤我們的時間了。”楚臨風終於擡頭看她了,卻是冷漠無情的。
“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是不是也沒有任何的意義?”寧臻顫抖的問出了這麼一句。
當着伊戀的面,拼上了自己的自尊和驕傲,終於問了這麼一句。
“那麼你就輸了!”
楚臨風在震驚之餘,說出了這句。
“什麼意思?”
“你該不會不知道吧,我曾經和沈巖有個賭約,看我們是誰先說出我愛你三個字,你想知道我們的賭注是什麼嗎?”
“……”
“如果你先愛上我,那麼他輸,他要爲我一輩子賣命;如果我先愛上你,那麼我輸,我必須把楚天一半的基業給他。”
說到這裡,他擡起冷凝的眼眸凝望她,用着極慢極慢的語氣問道:“你覺得,是你比較重要呢?還是楚天一半的基業比較重要?”
如果他要打倒她,那麼他成功了!
寧臻站立不住,身子一下子往門邊倒去,臉色變得慘白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這個賭約,我想你知道吧?”他冷眼望着她。
是的,她知道,曾經唐珈告訴過她。
但她只知道賭約,不知道賭注。
後來怎麼會把這個賭約給忘了呢?
那麼長時間的溫柔纏綿,難道只是他的一個賭,一個遊戲嗎?
她賠上了自己的自尊,賠上了自己的驕傲,賠上了自己的屈辱,也賠上了自己的身體和心,結果,她掉進賭約裡面去了,他卻還站在賭約外面,冷冷的看着她沉淪其中……
她徹徹底底被打倒了,靠着冰涼的房門,握着冰涼的扶手,好久好久,她才又把視線向他望過去,顫抖的開口:
“楚臨風,如果你要離婚,你直接說離婚就好了,我不會死纏着你不放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呢?”
“一場
遊戲而已,是你當真了!”他扭過頭去,不敢再去看她幾乎崩潰的樣子。
“遊戲,呵……”她望着他冷峻的側臉,眼淚衝到了她的眼眶中,她卻笑起來了,聲音乾乾澀澀的:“遊戲,是啊,我怎麼忘了你就是一個遊戲人間的風/流浪子呢?是我當真了,楚臨風,你嬴了……恭喜你,你嬴了……”
她幾乎用上了自己渾身的力氣,從站直了身子,然後,跌跌撞撞的衝出了他們的臥室。
事到如今,她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一個小時後,他聽到了她打開房門的聲音,聽到了她下樓的聲音,也聽到了她關上樓下大門的聲音……
在這樣的深夜裡,她就準備這樣離開嗎?
他幾乎是在她關門的第一時間,甩開了他身上的伊戀,衝進寧臻的房間去。
屋裡的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哪裡都沒有被弄亂,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的樣子,只有在空氣中,這裡還殘留着她的氣息。
她走了!
她就這樣走了!
被他氣走了!
被他趕走了!
他走到梳妝檯前,發現上面有一張紙,是她的字跡,只是不如平常的那麼清秀乾淨,甚至是凌亂的:
時間證明,愛情經不起考驗。
十一個字,有淚滴在了上面,很快模糊了她的字。
他想都沒想,回房間拿起自己的車鑰匙,也追了出去。
寧臻正好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就開着車一路尾隨着他們,看着她安全進了機場的大門,又看着她的身影從安檢處消失了……
她終於還是走了!
過了二十多天水深火熱般的煎熬以後,帶着他的殘忍,回到了他的家。
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接若谷,所以也沒人知道她回來了。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亂極了,還需要好好的理一下。
在她和楚臨風的房間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回想着他們曾在一起的一切一切。往日的纏綿還歷歷在目,怎麼在短短的一段時間裡就變了呢?
她甚至還記得,那天他在電話裡一直調戲她,一直要她脫衣服給他看。這個房間裡,各個角落都有他安裝下的攝像頭,他又沒有什麼怪癖,身邊圍繞着數不清的鶯鶯燕燕,光是她知道的,蘇萊、唐珈、伊戀,各個愛他愛的發了瘋,他沒有必要去偷窺一個女人的私生活。那麼,如果不是怕自己那麼長時間的見不到她,他又何必裝什麼攝像頭?
那麼冷酷的他,實在不像是真的他。
可是,
可是,
他問她,你以爲是你重要?還是楚天一半的基業重要?
他是一個商人,他怎麼會賠上自己家族一半的基業呢?
可如果他是那麼看重錢,當初又怎麼會在唐珈綁架她的時候,拋下國外那麼一大筆生意,只因爲自己那什麼不祥的預感就跑回來呢?
她亂了,更亂了,
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甚至想拋下他不要管,就那樣一走了之,帶走若谷,狠狠的報復他,狠狠的報復
他家裡的人,讓他們都一輩子見不到若谷。
但,那畢竟不是她的性格。
她給了自己三天的時間去思考,三天之後,她去找了楚臨川。
正是晚上,他在阿三的酒吧裡。
她一出現,他們都奇怪的看着她:“寧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怎麼也不打電話讓大哥去接你?”他關心的問。
寧臻在吧檯前坐下來,“大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你沒有帶楚臨風回來嗎?”阿三好奇的問。
“這就是我要說的。”寧臻淡淡的看她一眼,轉向楚臨川,一臉認真嚴肅:“大哥,我想拜託你,去接楚臨風回來。”
“怎麼回事?”他看她一臉嚴肅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事情怪怪的,楚臨風不肯跟我說,我也找不出答案。”
楚臨風那麼對她,她本來不想要再管他,但是她沒有辦法把那裡的事情當做沒發生一樣。
她思來想去,覺得事情都不對。“我覺得,楚臨風有可能是生病了,所以我想拜託你去看一下,也許他會跟你說實話。”
“不應該吧?臨風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什麼病,他從來都是個健康寶寶。”
“就當我拜託你大哥,”寧臻抓住他的手,懇求着:“至少去看一看他,確定他什麼情況。”
“你別急別急,我沒有說不去。”楚臨川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背,“這樣吧,我明天就去一趟。”
“那我呢我呢?”阿三扯着他的手臂央求:“我也要去。”
“你就不要去了。”
“你帶我去玩兒嘛楚大哥……”她搖晃着他的手臂,像個孩子。
他實在拿她沒辦法,但是,看寧臻的樣子好像挺嚴重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寧臻是不會向別人求助的。他只好安慰阿三,“丫頭,你聽話,等大哥回來以後,你想去哪裡玩我們就去哪裡好不好?”
“那你可不要騙我哦!”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他點點她的鼻子,笑說。
寧臻看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心裡更加傷感,沒有在酒吧裡多待就去楚家接若谷去了。
隔天,楚臨川飛往美國。
爲了不讓楚父楚母擔心,他和寧臻都很有默契的不去提起之前的事。不管大家怎麼問,他們都給搪塞過去了。
機場裡,似乎永遠都在上演相聚和別離。
寧臻卻覺得,她沒有在這裡感受過重聚的喜悅,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和別離。
看着大哥千叮嚀萬囑咐放不下阿三的樣子,她站到了阿三身邊,攬住她的肩說,“大哥,你儘管放心去吧,我會每天都去酒吧陪阿三,我會用生命來保護她的。”
“那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我用生命去保護臨風嗎?”楚臨川跟她開了句玩笑。
寧臻只是笑笑,沒說話。
他伸手將她和阿三一起擁進懷裡,“只要你們好好照顧自己就好了,你和阿三的命同樣的重要,至於臨風那邊,就交給我吧,你們不要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