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朝着時晚晚走來,隨手拿了一杯酒要跟時晚晚相碰:“時主管,我是名成公司的,這是我的名片。”
這男人邊拿出名片邊說:“時小姐前幾天在招標會的表現真是讓人心生佩服啊,今晚時小姐也是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地中海啤酒肚身高不過一米七的老總,眼睛圓溜溜的在時晚晚身上轉,笑出一口黃牙。
時晚晚皺了皺眉心,忍着噁心不能發作,“馮總說笑了。我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已,論經商頭腦,那天在場的哪位不比我高。”短暫的遲疑後,隨即拿起面前的酒杯,衝着這馮總微笑,“馮總,我敬您。”
馮總被時晚晚一笑,迷得神魂顛倒,看向時晚晚,出聲回道:“叫陳總太見外了,我叫你晚晚,你就喊我一聲哥吧。”
時晚晚微微一笑,並沒有稱呼什麼,只是把酒杯往前又送了幾分說,“馮總,我助理還在那邊找我有事,我乾杯,您隨意。”
時晚晚說完就想借口走人。
馮總笑的眼睛都快沒了,僅露出貪婪的目光盯着時晚晚的臉,出聲道:“晚晚啊,我跟你把話撂在這了,如果你跟了我,我給你們公司一個大訂單,怎麼樣?”
時晚晚伸手拿起酒杯,“馮總說笑了,沒想到馮總這麼幽默,”
馮總手中的酒杯轉眼間轉了三五秒鐘。
他主動伸出胳膊,作勢就要繞過時晚晚的胳膊,被時晚晚不着痕跡的避開了。
馮總手伸過來時,時晚晚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都一股腦的衝到面門,那是血氣翻涌的感覺。
時晚晚整了整情緒說道,“馮總要合作的話,可以來我們公司,會有專人給你接待介紹呢。不好意思,我就先失陪了。”
時金枝在洗手間冷靜了一會,纔將表情調整回端莊優雅的樣子,轉身出門。
回到宴會廳,經過一條走廊,走廊上空無一人,時金枝還是掛着得體的笑容。
一個清潔工正在拖地,她特地的貼着牆壁走避開這個保潔,然而沒想到,保潔突然把拖把伸到她腳下,時金枝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收回腳卻忘了自己穿的高跟鞋,本身就沒有那麼穩,這麼一躲一避,整個人重心不穩,還好旁邊是牆壁,只狠狠的磕了一下。
保潔叫到,“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都看到我在這裡拖地了,還把腳伸到我拖把下。”
時金枝慶幸自己沒摔到地上,自己穿着淺色的衣服,一旦弄到髒東西水漬,哪怕是幹了也會有痕跡,讓大家看到,這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讓大家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嘲笑她,這是時金枝不能忍受的。
平時多麼自卑的人就有多要臉,想到時晚晚這麼漂亮萬衆矚目,時金枝心裡涌起了強烈的不甘,她不想輸給時晚晚。
時金枝生出了一個壞主意,她要讓時晚晚大庭廣衆之下出醜。
時金枝走回宴會廳環顧了一圈想找時晚晚的身影,發現時晚晚就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與別人寒暄着。
時金枝心思一轉,叫來拿着酒托盤的服務生,跟這個服務生竊竊私語了幾句。
時晚晚這邊正在跟永森公司的老總在談話。
“林總開口,我什麼時候都有空,等我回公司,馬上準備合同”,時晚晚正說着,眼角往後一撇,捕捉到時金枝朝她們的方向側身。
“好啊,到時候時小姐一定賞臉給林某一個機會請你吃個晚餐。”林總連連點頭,叮囑了她一句一定要來簽約,這才走開。
時晚晚轉過身,莞爾,“還沒聽夠?什麼時候學會聽牆角了?有聽到你滿意的麼?”
時金枝被刺激了也不惱,“沒想到我的好姐姐已經這麼能幹了,之前在家都是扮豬吃老虎啊!”
時晚晚冷淡的瞥了她一眼,“不敢當,只是人要生存就要與環境所協調,如同大雁南飛,蛇蛙冬眠一樣,只有和諧纔是生存之道。你向來心比天高,我有的你也一定要有,我沒有的你也要有,處處都想要做的比我好想壓我一頭。我只能隱藏自己的實力,示敵以弱。等到敵人放鬆警惕的時候,才能出手打你們個措手不及。”
“現在怎麼不繼續裝了?”時金枝反問道。
“不裝了,演戲也是很累的。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花在應付不值當的人身上。”時晚晚淡淡的說。
服務生這時從這邊經過,時金枝順勢從他酒托裡拿了一杯酒,眼神示意服務員。
時晚晚清楚的看到時金枝再跟服務員使眼色,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時金枝腿下一軟,旁邊的服務生眼疾手快的就把酒托盤往時晚晚方向扔,想去扶住時金枝。
時晚晚有了上次MHLV的休息室裡的前車之鑑,明白時金枝是想把酒倒在自己身上讓自己大庭廣衆之下出糗,她快速反應過來在服務生托盤要離手的時候,時晚晚手一頂托盤就轉了個方向往時金枝倒去。
時金枝完全沒有想到事請竟不是朝自己預期的發展,沒反應過來酒水全部倒在時金枝身上,托盤也隨之落地,發出“哐啷”的響聲。
衆人都被這聲響吸引了往這邊看過來。
時金枝身上的裙子從胸部到大腿的位置,被酒水沾上已經留下了非常大一塊很明顯的水漬,時金枝已經傻眼了。這不是她設想的場面。
“哎,這是怎麼回事啊?”穿着藍色禮服的女子開口問旁邊的人。
“不知道啊,這也太出醜了吧。”
“沒錯,裙子都髒了,就別來湊熱鬧了,趕緊離開吧,省得丟人。”有人嘲笑道。
時金枝難堪至極,低着頭咬着牙,緊緊地捏着裙襬。
時金枝確實想走了,她走了一半,回頭看見時晚晚還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跟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
時金枝心裡涌起了強烈的不甘,如果她走了,那就真的成爲大家的笑柄了,時金枝深吸一口氣,轉身朝時晚晚走去。
她身前那一大灘污漬根本掩飾不住,所經之處都有人在偷偷笑話她,見她朝時晚晚走去,更是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畢竟剛纔發生意外是時晚晚在旁邊,衆人都抱着看好戲的態度。
時金枝徑直走過時晚晚的身後,往這邊看來的衆人都以爲時金枝只是往這邊離去,沒想到時金枝突然伸出手從時晚晚的背後猛地一推。
“啊……”時晚晚整個人都踉蹌一下,就要往前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