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唯一突然輕淡地說,她擡手揩了臉頰上不經意間掉落的淚,倔強地抿着脣,止住自己呼之欲出的哽咽,冷聲道,“你以爲我願意成爲你的女兒嗎?只是我沒得選擇。這15年來,你根本就沒有對我和媽媽盡過做父親做丈夫的責任,你說,你最後悔的事情莫過於娶了我媽,生下了我,那我告訴你,我最不恥的事情就是有你這麼一個背叛母親感情,對我非打即罵的父親!你再也不是我爸爸!”唯一激動的說完,轉身,趁自己的淚水沒有決堤前跑了出去,身後隱約能傳來韓父破口大罵的聲音……
上了出租車,好心的司機師傅遞給了滿臉是淚痕,額頭還滴着血的唯一一張面巾紙,“小姐,要送你去醫院嗎?”
“謝謝,不用去醫院。”唯一緊攥着手中的面巾紙,秀眉微擰,“去歐陽財團!”
她要知道,歐陽財團的CEO到底爲什麼要逼的她沒有退路,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號人物。
屹立於繁華商業區最顯著聳入雲霄的摩天大樓便是歐陽國際財團的旗下財團之一。
唯一趁保安不注意,快速走進了大廳,徑自朝電梯走去。
“小姐,等等,請問你找誰?”身後傳出女人禮貌的尋問。
唯一轉頭看向一套白色工作裙的前臺小姐,“我找你們總裁。”
“你,有預約嗎?”前臺小姐鄙夷地上下打量着衣着樸素的唯一,“我們總裁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見的。”
“沒有預約,但今天我必須見到他!”
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前臺小姐輕蔑道,“像你這樣做着灰姑娘夢的女人我見多了,別白日做夢了,快離開這裡,不然我請保安了。”
唯一似乎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麼說,纖手放在肚腹上,目光清冷地看着她,“你可以請保安,但你若傷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你們總裁是不會放過你的,也許你的後半生都會在監獄裡度過!”
“你,你……”前臺小姐吃驚地看着唯一平坦的小腹。
“去聯繫你們總裁!”唯一冷聲喝道,那不容反駁的氣勢着實嚇了前臺小姐一跳。她不敢耽擱,這萬一是真的,傷了總裁的孩子,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職員可以負擔起的。
“懷了我的孩子?”歐陽耀聽着秘書的轉述,寒眸劃過一絲不悅,這些名媛還真是將所有的辦法都想盡了,“通知保安,送她去精神病醫院或者警察局。”
掛了通話,歐陽耀繼續翻看文件,倏地,他蹙起了劍眉,忙拿起分機直撥一樓前臺,“她走了嗎?”
聽出是歐陽耀特有的低魅聲音,前臺小姐先是一愣,隨即道,“還沒有,她說今天一定要見到您。”
“問她叫什麼名字?”
不出歐陽耀所料,話筒裡傳來“韓唯一”這個他期待着出現的名字,邃眸精光閃爍,揚了脣角,“讓她上來!”
唯一到了歐陽耀辦公室所在的指定樓層,剛下電梯,就看見一個金髮碧眸,西服革履的法國男人,但卻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
“韓小姐,總裁在等你,請跟我來。”史達芬有禮地對唯一說道。他一眼就看出了唯一便是歐陽耀讓他調查的女人,只因,她是第一個歐陽耀調查的女人,想不印象深都難。
唯一應了聲,跟在史達芬身後走,對於這個男人知道她的姓氏她並不爲奇,畢竟對方都已經知道了她母親和她父親的一切。
看着停步在兩扇緊閉門前的史達芬,再注意門板上的標牌,“CEO辦公室。”她知道,到了地方。
史達芬伸手剛要敲門,唯一卻已經徑自推門闖了進去。
“真是個火爆的女人,看來有總裁頭痛的時候了。”史達芬替兩人合上了門,脣角彎着笑意離開。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唯一怒視在黑色辦公桌裡,坐在轉椅上背對着她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在面對她因爲他而有的火冒三仗時,似乎把他自己當成一個聽客,而她就是那個獨自在臺上不停講話的小丑,“你說啊?啞巴啦嗎?還是你腦子有病,閒的無聊到耍弄別人的生活?!”
轉椅在唯一接二連三的“炮轟”中,終於緩慢地轉了過來,“你還是那麼伶牙俐齒!”
聽着頗爲耳熟的低魅聲音,唯一心頭一怔,定晴打量着垂着眼簾,脣角噙着邪魅笑意的男人,她記得他,因爲他的俊臉是屬於讓人過目不忘的人,“原來是你!”
“不錯,正是我。”歐陽耀擡頭,一雙藍眸本是玩味地看向唯一,卻在看見她紅腫着眼睛,額頭還滲着血時,收斂了玩味,狹長地眸子微眯了下,“誰把你弄的這麼狼狽?!”他的聲音低沉又略帶危險。
狼狽?!唯一這纔想起,自己現在的臉上一定有血有淚,纖手一指,“你!都是因爲你,我纔會變的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