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音看着屋子裡杵着的兩個黑衣人面色陰沉,想起那天自己回病房的時候差點被攻擊的事實,凌惜音心裡依舊是不爽到了極點。
“知道你不開心,你放心,我一定找機會幫你收拾他們。”別說是凌惜音,就是炎景煜也是心有餘悸,門被推開的一瞬間這兩個人就動手了,速度快到自己來不及叫停,要不是凌惜音反應快,那一掌估計就結結實實的打在凌惜音的身上了,看着那碎成一塊塊的門,炎景煜都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驟停了。
真是夠狠,一面是自己的最尊敬的爺爺,一面是自己最心愛的人,夾在中間最爲難的就是他,那麼倒黴的就只有動手的兩個人。
兩個人也知道自己似乎差點傷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臉上帶了墨鏡,讓人看不清表情,心裡就只想喊冤叫屈,然而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能說。
“小少爺,您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坐飛機,太爺的意思是讓你越早過去越好。”說話的人應該是炎家美國本部的管家,因爲炎景煜遲遲不來的原因,所以本家家長,也就是炎景煜的爺爺,叫人過來護送炎景煜過來。
“好。”炎景煜握緊了凌惜音的手,心裡疑竇叢生,面上卻依舊是很平靜的樣子。
爺爺心裡在想什麼,炎景煜摸了這多年也沒有摸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麼急着叫自己回去一定是有事發生。
爺爺眼裡的小事都被本家的人當做是一件大事,更何況這一次爺爺已經派出了身邊最得利的心腹過來,炎景煜哪裡有說不的道理。
“那麼,我就安排明天下午的飛機,請小少爺做好準備。”不卑不亢的聲音,配上那死人臉,凌惜音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人像極了機器人,都說想知道主人是什麼性格,看身邊的奴才就知道了,凌惜音覺得炎景煜那爺爺估計也差不多是個面癱。
該來的總歸要來,早晚都一樣,出發的日子已經到了,早上的時候只是和文紈匆匆的道了個別,甚至都沒有時間給吳媽打個電話,如今已經人在飛機上了,也不知道吳媽去醫院沒見着自己會不會擔心。
“在想什麼?”炎景煜看着身邊的凌惜音,有些擔心,從剛剛開始這個小女人似乎一直都在想事情。
“沒什麼!”凌惜音笑了笑,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轉頭去看炎景煜,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視線一片模糊,眨眨眼,依舊是老樣子,凌惜音乾脆不去看他,閉着眼睛開始裝睡。
炎景煜倒是以爲人真的睡着了,拿過毯子幫人蓋上,原本冷峻的眉眼裡如今似乎能夠滴出水來,嘴上卻是埋怨着:“這麼快就睡着了,也不陪我說說話。”
假裝睡着的凌惜音自然是聽見這句話了,眼睛裡忽然覺得有些癢,凌惜音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說些悄悄話了,以前是自己忙的連軸轉,自從自己懷孕了被勒令在家裡之後,炎景煜似乎變得很忙,一會是這件事,一會兒又是那一檔子事。連一起坐下來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更何況是坐下來安安靜靜的說會話。
凌惜音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剛剛視線一片模糊的症狀很明顯就是毒性發作的症狀,雖然史密斯的藥物延緩了毒性發作的時間,可是因爲懷孕的緣故,可以用到的配方總歸是有侷限性。
想着想着意識忽然陷入混沌,凌惜音睡了過去,再醒過來時飛機已經降落了,看着外面悠長的飛機跑道,凌惜音說不清什麼樣的心情,雖然以前爲了出差和見凌朔的母親趙雅之沒少來沒美國,但以往所有和這一次都不一樣,細細品味起來,頗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
以炎景煜在炎家的身份與地位下了機自然是專車接送的,所以他們沒有在機場裡多做停留就被炎家本家派來的專車接走了。
炎家本家宅院雖然位於市中心的位置,可是因爲佔地極廣,所以給人一種鬧中取靜的意味。爲了迎接許久未歸的小少爺,從未敞開過的炎家大門,此時正打開着,正對着大門的是一排排花架,上面纏着紫藤蘿,因爲季節的關係,所以花架上除了茂盛的枝葉,並沒有花瓣。
繞過巨型的噴泉,就算是真正抵達炎家宅院,車子剛一停穩就有人上來開門,扶着炎景煜下車,凌惜音這才注意到大廳裡站着的兩排人,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但因爲主角是自己,再加上因爲炎景煜的關係,凌惜音原本就很緊張,此時更是顯得有些侷促。
心底裡鄙視自己的小題大做,目光正視着前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身體不自覺的靠近炎景煜,結果原本是凌惜音扶着炎景煜的姿勢,如今若不仔細看,總會讓人以爲是炎景煜擁着凌惜音。
穿過大廳,上了二樓,沒想到又轉進了花園,花園正中間的庭院裡做了一個人,頭髮花白顯示着這人年紀已是不小,絲綢做的中山裝穿在身上顯得格外的精神,若不是頭上已經花白的頭髮,和麪上深沉的皺紋,絲毫看不出這人已經是九十高齡。
“回來了。”說話的聲音雖然聽起來讓人覺着懶散閒適,可是誰也不能忽略裡面透露着的氣勢屬於久坐高位的人才會有的氣勢,即使聽到了身後的動靜,這個老人也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拿了兩個杯子又倒了兩杯茶。
“爺爺,我回來了。”握着凌惜音得手,炎景煜的聲音裡聽不出是激動,還是其他的情緒,只是當凌惜音擡頭看他的時候,她仍舊能看出他眼裡的高興,然而這種情緒凌惜音不能理解,因爲這眼神和炎景煜看她時的眼神不同,這種眼神讓凌惜音感到陌生,又覺得親切。
“你們兩個,都坐吧。”待兩個人坐下,將兩杯茶推到兩人面前,自己端起面前的茶杯,淺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