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之變了臉色,眯了眼睛,男人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反覆迴盪着,或許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要是能夠藉助這次機會除掉凌家最後的幾個手裡握着重股的股東,那麼淩氏集團就真的屬於她一個人了。
趙雅之心理陰暗,有這想法一旦從心裡滋生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了,一隻手環胸,另一隻手的手指放進嘴裡,用牙齒咬着指甲,腦海裡想象着很多的可能性。
再過幾天,就是凌朔和白落雪的婚禮了,凌惜音在炎景煜的護佑下出了普羅旺斯的機場,給凌朔打電話:“凌朔,我們已經在普羅旺斯了。”
“你們在哪裡,我們過去接你們。”此時的凌朔正在和白落雪敲定婚禮最後的細節,聽到凌惜音的聲音,凌朔站起身來,拉着白落雪往外走。
“你說地方吧,我想和炎景煜在這裡走走逛逛,過兩天我們會過去的。”凌惜音婉拒了凌朔要過來接的打算。
“好吧。”凌朔知道炎景煜挺忙的,空下來陪凌惜音出去的時間並不算多,如今難得出來,自然是要好好去玩一玩的,再說普羅旺斯的薰衣草正是開的旺盛的時候,肯定是要去走一走看一看的。於是說了地址祝福他們早點過來,就隨他們去了。
南普羅旺斯的古老小城Arles,以它明亮熱情的地中海陽光和一種這裡獨有的時尚的藝術風格而被世界所知道。古老又充滿藝術的Arles小城中,有一條不知名的小河穿城而過,河裡有小船慢悠悠的劃過,船上的遊人正在不停的拍照。
這樣一個寧靜悠閒地姿態讓一直都在奔波忙碌的炎景煜也慢下了腳步,炎景煜的生活應該是什麼樣子從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規劃好了,雖然炎景煜在極力避免那樣的情況發生,可是隨着他一點點長大,他在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大人的規劃中,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越走越遠了。
從前他也覺得這就該是他生活的常態,可是自從遇到凌惜音之後,他就對這樣的生活產生了疑惑,如今看到這樣的場面,他越發對現在的生活產生了疑惑。
然而對於炎景煜心裡的不安和疑惑,凌惜音卻不能充分了解,或許到凌惜音有事瞞着炎景煜的時候,她就不敢光明正大的去直視炎景煜的眼睛了。
張開懷抱迎接穿城而過的山風,帶着阿爾卑斯山脈和地中海特有的熱帶海風,吹的凌惜音連日來一直渾渾噩噩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原本有些暗沉的眸光也充滿了神采。
路邊小道上的茉莉花正綻放着白色的花朵,夾雜在翠綠色的葉子裡,格外的喜人,尤其是散發出來的芬芳,讓凌惜音的腦子裡一直迴盪起那一首人人都耳熟能詳的民謠。
凌惜音曾經看過《梵高傳》,所以她記得這裡曾經有一個傑出的畫家在這裡創作、生活過。毫不誇張的說,這裡的街道、房屋、酒吧,大到建築羣,小到人們的生活的習慣,到處充滿了濃厚的藝術氣息。
炎景煜緩步跟着凌惜音,這古老小城中有如畫卷的風景都沒能入了他的眼,只要有凌惜音在的地方,他的眼睛裡就只能容納凌惜音了。
“boss,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隨行的人在下飛機的時候就被炎景煜打發去整理他們在南普羅旺斯的屋子。
“我知道了。”炎景煜點點頭,就放了人家自由,畢竟小兩口好不容易有獨處的機會,怎麼能容忍別人在一旁做電燈泡,打擾他們二人世界。
“惜音,做了一天的飛機了,休息一下再出來逛吧!”炎景煜快走了兩步,摟住凌惜音,俊男美女相擁的畫面在這充滿藝術氣息的街頭,總是讓人忍不住駐足欣賞。
“炎景煜,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牽着炎景煜得手往他們住的地方走去,迎面而來的是火紅色的夕陽,古老的小城穿上了一件金黃色的外衣,它即將迎來又一個黑夜。
從阿爾卑斯山脈和地中海吹來的熱帶海風帶上了一絲涼意,炎景煜往凌惜音這邊又靠了一些,裹緊了凌惜音越發瘦弱的身體。
凌惜音越來越怕天黑,因爲每過一天生命就減少了一天,這種數着自己的生命的感覺讓凌惜音感到恐慌,不過幸好,在她生命一點點減少的歲月裡,炎景煜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使得這種恐慌少了許多。
誰都怕死,凌惜音也一樣,生命的最終,如果不是炎景煜陪着,或許她早就已經崩潰了。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炎景煜說的理所當然,彷彿他生命存在的意義就只是因爲凌惜音而已,又或許,當兩個人相遇時,就註定了炎景煜存在的意義。
“炎景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麼辦?”這個問題壓在凌惜音的心裡已經很久了,炎景煜對她這麼好,自己真的不在了,他會怎麼辦?他該怎麼辦?雖然死後她將會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如今她還活着,所以她會忍不住的擔心。
“凌惜音,你別想着離開我,假如你哪一天逃跑了,我就算是翻遍整個世界,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的,然後把你綁在我的身邊,哪裡也不許去!”炎景煜停住腳步,雙手禁錮住凌惜音的肩膀,讓她直視着自己的眼神。炎景煜說的異常認真,或許他壓根沒有理解凌惜音的不在了是什麼意思,他以爲凌惜音所謂的不在了不過是偷偷的離開自己而已。
擡頭去看炎景煜的側臉,凌惜音忽然不知道來說些什麼了,是啊,她早該意識到的,這樣一個冷血霸道的總裁,只不過是因爲自己化成了繞指柔而已,他骨子裡霸道的本性卻不會變,如果哪天她真的動了逃跑的念頭,他一定會把自己抓回來的吧!
一定會的,凌惜音給了自己的問題一個答案,這纔像是炎景煜會做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