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差點窒息的簡一,在放開手後獲得片刻的空氣,還未來得及呼吸幾口空氣就被凌惜音拽到了冰庫後,直接把簡一丟了禮裙帶走,樣子要多難堪就有多難堪。
凌惜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允許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對她如何作手腳,反正她都會重新站起來,好好的“回報”他們,但是她不允許他們傷害她的朋友,哪怕是一點受傷也不行。
那樣的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她只知道,就算近日文紈沒有受傷,她也會讓簡一付出慘痛的代價,跟她的仇算是結定了。
簡一面對炎景煜他們,開始膽怯了起來,終究是家養的金絲雀,面對這麼多不懷好意,隨時要撕掉自己的人,終歸是害怕了起來,但簡家大小姐的身份讓她還持有一點兒未抹去的傲氣:“我沒有鑰匙,就……就算有也不會給你們開的!啊!”
聞言,景峰額頭青筋暴露,揮起拳頭向簡一砸去,恰好砸到簡一頭的旁邊,引起簡一的一聲尖叫。
冰庫裡的文紈見門有了動靜,有氣無力地敲打着冰庫的門,嘴裡喃喃着“景峰,救我!”
冰庫裡的一絲絲寒氣吹向文紈,無論是睫毛上還是頭髮上都已經結起了冰,因爲身上單薄的外套擋不住冷氣,文紈已經拿了冰庫裡所有的泡沫遮擋在自己的身前,但她還是覺得異常的冷。不一忽兒,睏意開始涌上來,手逐漸放慢了敲打着門的頻率,慢了下來。
文紈覺得自己好睏,但是想起門外的景峰,卻又堅強了起來,不時睜開了眼,瞧瞧四周,提醒着自己別睡,再睡就見不到景峰了。
冰庫外的景峰已經隱忍到了極限,掐着簡一靠着冰庫的門拉了起來,大喊“鑰匙在哪裡?不說我殺了你,讓你和文紈陪葬!”
即便是炎景煜,也從未見到過景峰這個樣子,充斥着分憤怒與着急,不過,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換是凌惜音在冰庫裡面,他想他已經不是讓簡一陪葬這麼簡單了!
簡一的臉色開始發青發紫,從沒有一刻,簡一像今天這麼難堪,這麼難受,總有一天她要回報給這些人,尤其是凌惜音!
“鑰匙在……在……”簡一細微的聲音入了大家的耳朵裡。
景峰愣了片刻放鬆了手指,“說,鑰匙在哪裡!”
簡一伸出手指指了指景峰的手,“手,先放開我……”
景峰放開後,簡一順着門毫無力氣得滑了下來,一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一邊順着自己的脖子,讓自己好受一點。
“簡一,你再不說,會更生不如死!”景峰真的怒了,目光噴出火來,恨不能立刻掐死她。
這一刻什麼前途,什麼政治旅途,景峰都已經不在乎了,比起文紈來這些都算的了什麼呢!
“呵呵,沒有鑰匙!鑰匙被我扔了,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所以把文紈關進去後,我就把鑰匙丟到了馬桶裡沖走了,你們去廁所找啊!哈哈……總有一天,我今天所受的委屈,要一點一點地還給你們!”簡一肆意地笑着,完全沒有剛纔窒息的覺悟。
正當景峰又要抓起簡一的時候,消防人員和救護員正好趕到,景峰就順手將簡一扔到了旁邊,力道之大,簡一被砸到了牆上,暈眩了過去。
在景峰的催促下,消防人員加緊速度,幾分鐘後,足足長達5釐米的鐵門被割開,一股寒氣從裡面涌出,剎時,大家都裹緊了身上的衣物。
景峰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衝了進去,將外套蓋在已經被凍住的人兒身上。
景峰像是急壞了,生怕文紈出了什麼事,讓他此生後悔。在冰庫裡面直呼着“文紈”。
“文紈,醒醒,我是景峰啊!”
“文紈,文紈,別睡,我來了!”
“文紈?文紈……”
可是,眼前的人兒絲毫不動,緊緊閉着眼,眼上的睫毛充斥着冰,景峰彷彿心上被人狠狠地割上了一刀,可疼可疼了。曾經是那樣溫和的女子,如今在他面前一動也不動,景峰似乎嚇壞了,在文紈的眼睛上摸着,希望她能睜開眼看看自己,別老是睡着。
“景峰”文紈的脣瓣動了動,儘管聲音很細小,但還是被景峰捕捉到了。
要是文紈出了什麼事,估摸着景峰也會緊跟着出事。
凌惜音在門外看景峰也是急壞了,叫景峰趕緊把人抱出來,別再裡面一直凍着了。
黑衣搶先進去,把文紈抱了出來,放在救護欄上,任由救護人帶走。
景峰待在冰庫裡面仍是一動不動的,卻又低着頭,似乎掩面難受,聲音變得有些嘶啞,“都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男人此刻的心還是男人最瞭解,炎景煜拍了拍景峰的肩膀,“讓文紈受傷的,我一定讓她付出代價,但是現在,文紈還沒醒來,你不能只待在這,什麼都不做!”
景峰站了起來,眼神猙獰,握緊了拳頭朝着冰庫狠狠地打了一拳,然後朝着門外走去。
黑衣,炎景煜和凌惜音也趕了上去。
衆人到了醫院,守在急診室的門口,一個比一個心急,景峰更是在門口走來走去,關是門口一個圈,他都不知道繞了多少次。
炎景煜見凌惜音也蹙着眉頭,便將她拉近懷裡,安慰道:“會沒事的,放心的!”
凌惜音擡起頭,看着炎景煜,“恩,會沒事的,可是炎景煜,你知道我在害怕什麼嗎?”
“恩,我知道。”
凌惜音看着前方,愣愣道:“我怕你們受傷,可是在你們受傷之前,我怕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們,我更害怕的是,明明是我想要保護你們,可是到頭來都是你們護在我的前面,因爲我而受傷。這樣我會很難過的,你知道?”
炎景煜摸着她的頭,一直安慰着她,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他也是要保護他的野貓的,平時就算是什麼傷害,他都是要擋在她的面前的。
但是原來她也是這樣想的,護在他的跟前爲他擋雨。
想到這,炎景煜心中不由得一暖,此生遇上這樣一個願意護自己,愛自己的人,足以了。
“我知道啊,但是你也好好好的,你不好,我也會很難過。”
炎景煜將凌惜音的頭按進懷中,示意讓她休息一會兒,等有消息了,叫她起牀。
凌惜音睡不着,正好看見急症室的燈變了起來,頓時從炎景煜的懷中跳了進來。
醫生開了門,推着文紈從病房內出來,衆人紛涌而上,圍着醫生,詢問結果。
“醫生,文紈怎麼樣了?有事嗎?”
醫生嘆了口氣:“送來時,體溫過低,再遲一會就沒用了,護士把病人送去病房,家屬跟我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