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也要十二個小時,但是不會超過二十四個小時的,我要去休息了,你也休息一下吧,我會讓專人照看的,你不懂這些還是不要跟着瞎摻合了。”霍老先生說完就走了。
其實霍老先生這麼說也是有自己的一個私心的,因爲她想要儘可能的避免讓陸宣跟凌惜音獨處,凌惜音雖然不會再昏迷,但是情況也是不容樂觀的,因爲長時間的昏睡加上神經毒素的刺激,凌惜音很有可能會失去記憶的。
可是霍老先生的話,陸宣聽見是聽見了,可是放不放在心上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他站起來在病房門口猶猶豫豫的看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看護的護士是個老婦女,在霍家大概也有一些年頭了,所以做起事情來利索的很,見到陸宣過來,就說了一句,看着點滴就出去了。
“好。”這個情況對於陸宣來說自然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他在凌惜音的牀邊坐下來,儘量不讓自己打擾到凌惜音。
而凌惜音也如霍老先生所說的在二十四小時之內醒了過來,見牀上有了動靜,正在打瞌睡的陸宣一下子就驚醒了:“惜音,你醒了。”
“你是?”凌惜音謹慎的看着身邊的人,這個人她似乎不認識啊,可是她怎麼會以這樣親暱的稱呼叫自己,等等,她叫什麼名字?叫做惜音嗎?這個名字好奇怪啊!
“我是陸宣,你不記得我了嗎?”陸宣有些緊張,凌惜音的反應似乎不太對頭,這個樣子,難道是失憶了嗎?
“惜音,你等等,我去找醫生過來。”說着陸宣就跑出去了,這是什麼情況,凌惜音怎麼會不記得自己。
霍老先生聽陸宣這麼一數就明白了,凌惜音失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因爲她昏睡時間過長,再加上精神藥物的刺激,失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不過幸運的是她其他的臟器受損不大,只要好好養着,一般都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水平。”霍老先生一邊走一邊道。
“那就好。”聽霍老先生這麼說,陸宣鬆了口氣,凌惜音失憶了對於他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果了吧,至少自己可以毫無顧忌的陪在凌惜音的身邊了,可是陸宣不知道真正讓自己痛苦的事情是,及時凌惜音已經失憶了,但是他依然沒有忘記炎景煜。
而凌惜音雖然一開始有些不能接受自己已經失憶了的事實,可是時間長了,她似乎也已經習慣了,現在她知道了自己叫做凌惜音,陪着自己的男人叫做陸宣,這就夠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逝去,轉眼陸宣帶着凌惜音來到法國已過兩個月之久。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多虧了陸宣的照顧,她的病這才一點點的從壞到好。如今雖不說是已經完完全全的醫治好了,但是對於一開始沒有任何治療方法只能等死的凌惜音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現在看起來倒也沒有什麼大礙,身子也是一天天的越來越好了。唯一一點不足的恐怕就是,凌惜音失憶了!不記得任何人,甚至於連自己叫什麼都不曾記得。
這一日,大家也閒的沒事做,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閒聊的閒聊,玩的玩。霍老先生還是很喜歡凌惜音的,這個女娃娃聰明又懂事,而且對醫學的熱情比陸宣要高的太多了。如果不是自己孫女喜歡,按照老先生的性格,早就把陸宣掃地出門了。好在從一開始霍老先生也沒有想要教陸宣什麼東西。
只是有個問題在陸宣的心裡疑惑了許久,見霍老先生心致愉悅的,有些猶豫的開口問道:“霍老先生,我想問問當初的你不但不認識我,可是你爲何會答應我的請求,卻從來都不曾跟我要過半分有關於錢的事?”
這個問題圍繞在陸宣的腦海裡許久了,輪他猜想了許多的不可能的結果可到頭來還是覺得不對勁。
何況,換做是他人的話,想必如今跟他要了一大筆又一大筆的醫療費用了吧。可這位霍老先生卻是有些出奇的很,居然從一開始到現在都不曾說過錢的事,而且哪怕是自己跟他提起這件事他答應的總是就那麼幾個“不要,不需要”等幾個字。
可他唯一的要求居然是隻要自己來到法國就可以了?這一點,着實的讓陸宣怎麼也想不明白。
霍老先生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像個慈祥的老人家,“這個問題很重要嗎?”霍老先生並未回答陸宣的話,只是問了一個與話題不相關的問題。
陸宣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問題的答案真的對他很重要嗎?如果重要,那他又爲何一拖就是拖了兩個月之久,直到等到今日這纔來詢問他。
或許不重要,他也只不過是想要知道霍老先生這麼做的原因是爲何吧。
“只是有些想不通罷了。”想不通他爲何無條件的就答應自己幫助惜音治療,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讓自己一同來到法國。
霍老先生嘬了一口茶,笑容不減,緩緩才道:“想不通那就不要去想,該知道的你終究還是會讓你知道的。”
“可是……”陸宣還想要說些什麼,可見霍老先生的模樣,想要說的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見陸宣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霍老先生忽然的就哈哈大笑起來,小力的拍了拍陸宣的肩膀。
停下笑聲,道:“好了,我很你開玩笑的。既然如今都問了,我哪裡會有不告訴你的道理啊。”
“的確,我與你不曾相識過,甚至連面都不曾見過。那次你來找我是我第一次見你,你會好奇我爲什麼會無條件的去幫助那就這個我也理解的。換做是我,我也如此。”霍老先生的臉上倒出現認真得模樣。
陸宣不言語,靜靜的聽霍老先生說來。他知道的,即便他不說,恐怕霍老先生早已猜到了他這會想要說些什麼了吧。
霍老先生丟出一個問題:“你相信我是因爲你能說會道溫文爾雅才答應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