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煜怎會沒想到最近幾日便是凌惜音最危險的時候。
凌惜音與陳氏解約,他就想到沈予晴不會善罷甘休,已經在凌惜音身邊安排好了不少保鏢,明的也好暗的也好,都在時時刻刻的保護她,但是……
“你們這羣廢物”炎景煜將手裡的茶杯摔到吳宇面前,“吳宇吳宇,你還真是讓人無語,帶着那麼多的男人,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吳宇支支吾吾的也沒說出來什麼,這樣讓炎景煜更加生氣。
“你們若不把她帶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炎景煜深深吸着氣,坐在椅子上看着腳下燈火輝煌的城市。
他還是將她丟了。
思索了許久,炎景煜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方揚,你若將凌惜音送回來,我還敬你是個男人。”
“炎總這話,方某並未明白。”
電話裡傳出方揚低沉磁性的嗓音,聲音雖說令人舒服,但這話卻讓炎景煜大爲光火。
炎景煜張嘴剛要說點什麼,方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若將凌惜音安全的帶到你身邊,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雖說我現在並未想好是何事,但你也沒有別的選擇,所以不如應了我所說的條件?”
炎景煜一言未發的掛了電話,方揚也不氣,全當他默認。
但這凌惜音,並不在自己這裡。
方揚靠在按摩椅上,喝了一口手中的紅酒。
凌惜音的仇家,原來不止自己一個啊。
方揚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總覺得自己並非凌惜音唯一的仇家是件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方揚皺了皺眉,肯定是因爲不能自己獨享這份報仇的快感所以才導致的如此心情。
但是,會是誰呢?
方揚用手指敲了一下旁邊的小方桌,他忽而想起來前幾日有個人來找自己,說他和自己一樣也是看不慣炎景煜,還說凌惜音不顧道義,沒有任何理由的就解了約。
方揚想到這裡笑了一下,想起自己在聽他說完這番話後,說了句,“那你把凌惜音帶來,我和她談談。”
莫不是真是他將凌惜音綁架了吧。
方揚起身,他翻了翻自己的衣服,他曾記得當初他給了自己一張名片,但現在也記不太清自己隨手放到了何處。
方揚四處看了看,竟然在自己菸灰缸裡發現了被揉成一團的名片。
嫌棄的皺了皺眉,還是伸手將它拿了出來。
“竟然是方總,您有什麼事嗎?”陳玉帶着有些諂媚的語調。
方揚權當聽不見,依然用着聽起來心情不錯的聲音說,“你敢動凌惜音一下,我就把你腿卸了。”
不等陳玉回覆,方揚就把電話掛斷了,隨即拿起桌子上的內線電話,“成亮,查查這個電話的位置,備好車,我現在要去。”
“是。”
凌惜音最終還是大意了。
那天炎景煜親自去工地勘測,凌惜音在公司幫他處理事務。
凌惜音處理完這些瑣事後,決定出去走走,但身後跟着人,總讓她覺得被監視一般,休息也無法休息好,所以凌惜音找個藉口將他們支開,自己打算偷摸溜走,找個地方安靜一下,卻沒想到在樓梯口見到了胡倩。
胡倩一見她就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的跟她認錯,說她只是一時被迷了心智,並非她本意。
凌惜音警惕着,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人,凌惜音敏捷的閃開他的攻擊,卻沒有躲開掉胡倩向自己眼睛裡噴的辣椒水。
辣椒水真疼啊。
凌惜音被綁在椅子上,眼睛火辣辣的疼,手腳都無法移動,只能聽見“嗡嗡嗡”的聲音,空氣有點潮溼和生鏽的味道。
這應該是在一個工廠裡。
“凌惜音。”
輕柔嬌媚的聲音響起,凌惜音一聽就知道是沈予晴。
當她看見胡倩時,她就知道這應該是一個圈套,這個圈套的主使,不用細想都知道是沈予晴。
凌惜音嘴邊帶笑,“沈予晴,你知不知道你的聲音真的很難聽?像是,一隻母雞在下蛋時的叫聲。”
沈予晴沒想到她都已經這樣了,還是不忘譏諷於她。
沈予晴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扇到了她的臉上,“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在誰的手上!”
凌惜音笑出了聲,“炎景煜說的果然沒錯,他說見你第一眼便知你的一切都是假的,臉是假的,聲音是假的,動作習慣是假的,連你的身份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在模仿我。”
凌惜音此時並沒有深思,只是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對是錯,自己心裡不可能沒有怒氣,所以說的這些話,也只是嘲諷而已。
順便,詐她一下。
沈予晴一下將她推到,凌惜音向後倒去,背部磕在鐵質的椅背上,生疼的幾乎讓凌惜音忍不住叫出來。
“你閉嘴!”
沈予晴激動的反應讓凌惜音知道了自己說的話正戳中了她的心。
凌惜音十分不解,問道“世上比我好看的女人多的是,你爲何專門學我,你就這麼愛炎景煜?”
沈予晴一愣,半天未說一句話。
凌惜音眼睛紅腫還被蒙着雙眼,她不知道沈予晴的位置,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索性凌惜音也不再考慮她的事,隨她吧。
沈予晴的事放下了,心裡卻沒有絲毫的放鬆。
因爲有着內疚。
炎景煜曾對自己說過,最近幾天也許不那麼安穩,爲了她,炎景煜還特意將保護自己的一部分人來跟着凌惜音,只爲了她的安全。
可惜,她總是這麼不聽話,又該讓他傷心了吧。
凌惜音覺得自己鼻子一酸,似乎要哭出來,但是眼睛的刺痛,又將這泛起的心酸壓了回去。
凌惜音沒了難過,反而有些生氣了。
是沈予晴模仿她在先,勾引自己男人在半,綁架自己在後,難道是自己一再的容忍,讓沈予晴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
凌惜音咬着嘴脣,心裡想,若是沈予晴再動自己一下,她絕不會再忍。
剛想完這句話,小腿就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刺痛,這疼痛可比眼睛要疼得多,凌惜音也沒忍住,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