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煜點點頭,隨即開口叫了一聲方揚,見方揚擡頭看向自己,才悠悠開口說,“不回去看看他嗎?”方揚瞬間明白了炎景煜的意思,眼睛微微眯起,“你到底有多少人在方澤傲的身邊?我剛剛接到的消息還沒仔細深想,你就知道了”方揚笑了一下,“炎景煜,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呢。”炎景煜看着方揚有些挑釁的樣子,反而一片悠然,“比你會收買人心的人啊。”
方揚更是笑出了聲,“無所謂了,方澤傲這個老頭子恐怕命不久矣,這個時候自然是扳倒他的好時候,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回去看他,盡什麼所謂的孝道。”方揚即便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是沒什麼表情,是有眼神裡時不時透露出的恨意,讓凌惜音知道方揚與炎景煜之間,恐怕不止那麼簡單。
凌惜音看了一眼炎景煜,炎景煜也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凌惜音知道他的意思,便也不去深問方揚,炎景煜見凌惜音明白後,索性站起身來,左手拉起凌惜音,右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相冊和存儲卡,“你房內有份文件你看一下,下午我和惜音有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晚上不用做飯了。”炎景煜說完便拉着凌惜音上了樓,留下方揚一個人在沙發上。
進了房間後,凌惜音纔開口說,“有的時候你心思細膩的簡直像個姑娘。”炎景煜一笑,將她拉到牀邊,摟着她的腰順勢躺下,伸手將她散落在臉上的頭髮撥開,“你這句話,是誇獎,還是諷刺呢?”凌惜音彎着眼睛,“當然是誇獎,你肯定猜到了方揚下午會去看方澤傲,所以才說咱倆下午有事的對吧?”
炎景煜見凌惜音猜對了,反而不想承認,裝作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樣子,反問道,“我怎麼會知道方揚想的是什麼,我本來就打算下午帶你出去,怎麼,不願意嗎?”凌惜音笑得更深,“怎麼會不願意,我好久都沒買衣服了,這次我要好好將你的錢花個光。”邊說着邊拿起炎景煜剛纔隨意放在牀上的相冊,“你爲何要將相冊埋在土裡,又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
炎景煜接過凌惜音手上的東西,“這裡面全是你的照片,怎麼會不貴重”炎景煜看着凌惜音舊時的照片,嘴角漸漸升起了笑意,“我偷拍了你許多照片,將它放在相冊裡,後來買這棟房子的時候,咱倆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所以我便想着將這些埋在土裡,到時候一起去尋寶”炎景煜像是想起什麼美好事情一般的彎着眼睛,“現在想想,那時侯真像個爲愛癡狂的傻小子。”
凌惜音看着炎景煜笑得開心的臉,覺得他褪去了冷峻的外表,反而更像是個溫暖的男孩子,凌惜音翻身壓在炎景煜的身上,低着頭看着他的臉,“怎麼,現在就不爲愛癡狂了?”炎景煜伸手按住凌惜音的頭,“現在是爲你癡狂。”邊說着邊要按下凌惜音的頭,打算來一個親吻,凌惜音當然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得逞,頭微微一偏就躲過了他的脣。
凌惜音靠在炎景煜的耳邊,對他輕輕的說,“你還沒解釋你對我使用冷暴力的原因呢。”炎景煜覺得自己耳朵癢癢的,凌惜音輕柔的聲音更是鑽進他的心裡,反而讓心也酥麻了,“你就這麼想知道嗎?”凌惜音聽着炎景煜的話,擡起頭來,“我想知道我老公心裡所有的想法。”凌惜音眼神篤篤,嚴肅的神情反而讓炎景煜笑了出來。
炎景煜將凌惜音身子扶起來,兩人在牀上相視而坐,炎景煜一改剛纔輕鬆的神情,十分嚴肅的看着凌惜音說,“惜音,打我。”凌惜音毫不猶豫的便打了炎景煜一巴掌,炎景煜白嫩的臉上瞬間出現了手指印,紅腫的樣子就知道凌惜音用了多大的力氣。
炎景煜將偏過的頭正過來,臉上毫無生氣的樣子,反而接着開口說,“打我。”凌惜音又是一巴掌,凌惜音覺得自己手掌都打得有些發麻,看着炎景煜的臉上紅紅的,凌惜音微微握起了拳頭,像是時光倒流一般,炎景煜重複着剛纔的動作,將頭擺正,依然對凌惜音說,“打我。”
凌惜音這才覺得有些可笑,“炎景煜,你覺得讓我打你幾下,我的胳膊就能好了?”凌惜音早在炎景煜時不時看着自己右手發愣時,就猜到了炎景煜的心思,“我跟你說過,我不介意這隻胳膊的好壞,這麼多天了,我也沒覺得失掉一隻胳膊有什麼困難之處,你將我照顧的很好,我幾乎察覺不到一點兒不便的地方。”
凌惜音看着炎景煜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將他的頭微微擡起,“你自責是必然的,但我不希望這成爲咱兩人之間的隔閡”凌惜音看着炎景煜臉上的指印,指腹輕輕磨擦着他的臉,“第一個巴掌,是怪你沒照顧好我讓我失了一隻胳膊,這第二個巴掌,就是怪你對我使用冷暴力,讓我胡思亂想了那麼久,要不是看見你爲我擠得牙膏,我非跟你離婚不可。”
炎景煜笑着抱住了凌惜音,炎景煜聞着凌惜音頭髮上的香味,覺得自己心裡安心多了,“謝謝。”凌惜音拍了拍炎景煜的後背,“那天你與方揚談論的,也是這件事?”炎景煜直起身來,點了點頭,凌惜音看着炎景煜紅紅的臉,心裡未免有些心疼,“抱歉,是不是打疼你了?”
炎景煜笑了一下,笑得溫柔極了,“你打我,我心裡反而更好受了些。”凌惜音笑了一下,“沒想到你有這種嗜好,那想必我對你之前真是太過溫柔了,讓你一直都滿足不了。”凌惜音壞笑着彎着眼睛,看的炎景煜心裡一陣癢,凌惜音摸摸炎景煜的臉,“早知道我就打你別的地方了,你這臉,下午還怎麼出去啊。”
炎景煜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不就幾個手指印,我不介意的。”凌惜音親了一下炎景煜的臉頰,知道他這是在寬慰自己,所以她也就不糾結於此了,重新將視線放回相冊上,仔細看看她失去的那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