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揚在昏迷之後醒了一次,發現自己周圍全是人,警車鳴笛的聲音傳到方揚的耳朵裡,只覺得刺耳極了,嘈雜的人聲和鳴笛聲交織在一起讓方揚頭疼劇烈,沒過一會兒便又昏迷了過去。
等到方揚完全甦醒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方揚病牀旁坐的是他的助理,冉玲,雖然是個女性化的名字,但冉玲卻是個十足的男人,方揚擡起手,看着自己紗布包紮的傷口,頭有些暈沉,感覺眼前的事物都在微微旋轉,冉玲發現方揚轉醒,便趕緊放下了手上的文件,按了一下牀頭的呼叫鈴。
也許是礙於方揚的身份,冉玲安排他住的病房都是VIP室,醫生自然也是隨叫隨到的,在冉玲按下鈴沒一會兒,便有醫生進了病房。
看了看方揚的狀況,用燈照了照他的眼,發現眼神略微有些渙散,反應也稍有遲鈍,醫生便開口對冉玲說,“輕微腦震盪,腳腕錯位,近期不要讓他下牀移動,臉上的傷在養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發癢,記得千萬別讓他伸手抓撓,否則會留下疤痕。”
冉玲一一記下,送走了醫生後便又回到了方揚身邊。
方揚自然是聽見了醫生的話,便緊皺着眉頭看着冉玲,“我要出去,你幫我。”冉玲十分嚴肅的拒絕了他的要求,“醫生的話方總你也聽見了,你現在去救凌總根本是不可能的,說不定也會連您自己都搭進了方氏。”
“我不管!”方揚見冉玲有理有據的駁回了他的話,心裡不禁一惱,伸手就抓住了冉玲的領子,“我告訴你,我付着你薪水,可不是爲了讓你反抗我的話的。”冉玲依然保持着表情,手上微微一使勁就將方揚的手拽了下來,冉玲起先也沒想到之前無所不能的方總現在力氣竟然會這麼小,索性拉着方揚的手舉到他的面前,“您看,連我都能輕輕鬆鬆的將您制服,您覺得以您現在的身子,能去救凌總嗎?”
方揚像甩開冉玲的手,試了幾次發現毫無用處,連輸液的枕頭似乎都要掉落下來,冉玲見狀趕緊將方揚的手放到了原位,“方總現在好生歇着,就是對這件事最大的幫忙了。”冉玲掏出手機,“凌總那邊我已經在早上八點就告知了炎總,想必他現在就正在往這裡來的路上。”
方揚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喉結抖動了些許最後也沒說出什麼話來,冉玲看着方揚的樣子,自然心裡也是不好受,畢竟方揚可是他極爲崇拜的男人,冉玲吸了口氣,“雖然我並不知道您和炎總凌總的關係,但我也能看出來您三人關係極好,這件事情是方澤傲早已預謀好的,所以方總請不要責怪自己。”
方揚聞言這才搖了搖頭,因爲方揚伸手遮着自己的臉,讓冉玲看不見他的表情,“這件事不是方澤傲,而是凌惜音自己計劃好的!”方揚也許是身子問題聲音有些顫抖,“但都怪我,沒有看好她,沒有阻止她。”
還沒等冉玲說話,病房門就被打開了,冉玲趕緊看向來人,卻發現正是剛纔兩人談論着的炎景煜。
方揚聽見聲音便將手拿了下來,炎景煜風塵僕僕的走到方揚的身側,看着他臉上左一塊又一塊的紗布,瞬間將他這一路上對方揚的怒氣給澆滅了,炎景煜像是虛脫般的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方揚微微側頭看着炎景煜,眼裡略微出現歉意,“抱歉,是我沒看好她。”
炎景煜看着方揚的樣子,便搖了搖頭,“心腸再硬的人看着你的樣子也不會再忍心怪你的,況且”炎景煜嘆了口氣,“況且這件事情就是凌惜音預謀好的事情。”
冉玲有些意外的聽着炎景煜的話,他竟然和方揚說了同樣的意思,冉玲這才覺得自己在待在這裡有些不合適,便趕緊起身對着兩人微微低了下頭,“我先出去了,方總如果有事,就麻煩炎總出來叫我一聲了。”
炎景煜點點頭,目送冉玲出去後纔對着方揚說,“是個不錯的人。”方揚笑了一下,卻不小心的扯到了傷口,方揚伸手捂住疼痛的地方,緩了一緩纔開口說,“如果他能力不夠,還沒資格站到我身邊。”
炎景煜聞言笑了一下,但想到凌惜音便又立刻收起了笑容,方揚見炎景煜臉色變了又變,知道他心裡正在爲凌惜音的事焦急,“就這麼趕回來,項目怎麼辦?”方揚故作輕鬆的扯開話題,炎景煜自然懂他的意思,便也十分配合的開口說,“我已經派別的人過去了。”
方揚說到這個話題,炎景煜忽然想到了萬清歡,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腦子卻又冒出了凌惜音的事,最終想說的話都化爲一聲嘆息,“算了,等你好了後,我再跟你說吧。”方揚自然點點頭。
炎景煜伸手捂着額頭,“我一開始,就不應該被凌惜音的話刺激的不冷靜,直接答應了濱海的事”炎景煜伸手揉着略微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如果我不走,就不會讓凌惜音第一步計劃完成,也就不會出現後面的這些事情了。”炎景煜緊皺着眉頭,“都是我的問題。”
“好了,現在不是糾結於誰對誰錯,而是要猜測凌惜音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方揚挪着身子讓自己坐起來,沒想到這一坐卻發現自己頭暈萬分,方揚沒有閉起眼,他怕他一閉上便又昏了過去,索性一直睜着眼睛,硬生生的挺過了那個階段。
炎景煜見方揚痛苦的樣子,便要伸手幫他,方揚制止了炎景煜,搖了搖頭說,“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炎景煜見方揚堅持的樣子,便也不好再說什麼,重新坐回了原位,“爲什麼會傷成這樣,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揚皺着眉頭,“已經準備回家了,惜音不讓我坐她的車,我便在後面跟着她,誰知道會突然出現一隊開着沒有車牌的黑色車,將惜音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