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煜推着凌惜音進入公司的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如坐鍼氈。
凌惜音感受着從兩邊傳來的灼熱視線,她只有極力控制着自己才能不會當衆捂臉羞愧而逃,她僅僅只是腳部扭傷罷了,被炎景煜弄的跟她殘廢了一樣,凌惜音心裡暗罵着炎景煜爲何不直接坐停車場的電梯上去,非要推着她像個大猩猩一樣的被人圍觀着,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啊,凌惜音此時真想扭過頭去狠狠的瞪炎景煜一眼,可惜她現在身子跟僵住了一般,一絲一毫都不能動。
直到炎景煜推着凌惜音坐上專用電梯之後,她才扭過頭去怒瞪着炎景煜說,“得意了吧,開心了吧,爽翻天了吧”凌惜音看着炎景煜一陣冷笑,“你不就是爲了報復我剛纔說你騷嘛,現在你報復回來了,是不是快要開心的上天了啊。”
炎景煜不發一言,只是笑看着凌惜音叭叭叭的小嘴,炎景煜有的時候都覺得自己似乎被凌惜音下了什麼毒,即便她像這樣一直嘮嘮叨叨的說個不停,時不時的還要嘲諷自己樣子,他心裡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厭煩,甚至覺得她還有些可愛,炎景煜不是一次的認爲自己是不是瘋了。
凌惜音看着炎景煜似乎根本沒聽進去她說的話,便住了嘴,只是用眼神怒瞪着他,直到炎景煜聽見電梯到達樓層的聲音之後,纔回過神來,正好對上凌惜音的眼睛,“怎麼了,你這麼看着我?”凌惜音見炎景煜一副懵懂的樣子,頓時一口氣憋在了胸前,直到炎景煜推着她走到宋正晨的辦公室門前後,才慢慢舒了出來。
“你不自己去解決嗎,這回怎麼想起帶上我了?”凌惜音沒什麼好語氣的對炎景煜說,炎景煜自然知道她在彆扭什麼,只好輕輕一笑,彎下腰在凌惜音耳邊說,“你等會兒可要好好的表演一番啊。”
凌惜音聞言微微發愣,但炎景煜根本不給她提問的機會便直接推着她走了進去,宋正晨正坐在辦公桌後噼裡啪啦的在電腦上打着字,聽見聲響一擡頭就看見了炎景煜和凌惜音進來了,打字的聲音頓時停住,凌惜音看着宋正晨並不驚訝,似乎還有些意料之中的表情時,心裡不由的冷笑一聲。
“宋經理還真是忙啊,不知有沒有時間分給在下一點,好讓我跟你談上一談?”
炎景煜這番話說的極爲謙卑,如果不知道兩人身份的外人恐怕會以爲炎景煜是他的下屬也說不定,凌惜音彎着眼睛看着宋正晨聽見這番話後臉上十分精彩的表情,等着他如何回話。
果然炎景煜的這番話直接讓宋正晨不知如何接,臉色憋的有些紅,過了好久後才慢慢開口說,“炎總這是再跟我開什麼玩笑,您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就行,何必說的這麼讓人,讓人……”宋正晨支支吾吾的最終也沒說出什麼,直接就被炎景煜的一個手勢打斷了,“宋經理不用再想什麼說辭了,我來這裡就是來問問你,你提交的這個項目策劃書,是個什麼意思?”
宋正晨低下頭在桌面上翻找着,最終從抽屜中找到了他留在自己手上的那一份文件,“我看炎總這回來得匆忙,似乎什麼都沒帶着,還好我這裡留着備份”宋正晨從辦公桌後面走到炎景煜的面前,將文件遞給他,“聽說炎總生病好幾日沒來公司了,我也是炎氏的老員工了,所以希望炎總好好看看,可別讓我白白受了冤屈啊。”
凌惜音坐在輪椅上看着宋正晨,炎景煜略微低頭後便對宋正晨說,“既然你覺得我生病而不知道公司的情況,那你就給凌總看吧。”炎景煜邊說着邊往辦公室裡的沙發一坐,只剩下凌惜音一人面對着宋正晨,凌惜音微微扭頭看向炎景煜,瞧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他在電梯上的那句,“你等會兒可要好好表演一番啊”。
凌惜音在心裡一陣冷笑,這就是炎景煜說的表演?
凌惜音雖然心裡十分鄙夷炎景煜,但身子還是順從的接過了宋正晨轉而遞向她的文件,凌惜音翻了幾頁後,才忽然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奇怪。
“宋經理爲方家做事,咱們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您也不用跟我們繞什麼彎子,在項目上搞什麼小動作”凌惜音冷笑一聲,“這個項目看起來條條都是在爲炎氏考慮,可是這看似考慮的背後,金錢利益給方氏的可都是大頭,所以如果真的按你這個項目做下來,炎氏不知道要虧損多少”凌惜音直接將手裡的文件扔到了地上,心裡也忽然徒升起一陣厭煩,眼睛瞄到坐在沙發上十分悠閒的炎景煜,心裡忽然起了一個歪點子,眼睛一轉便接着對宋正晨說,“方澤傲已經被我處理掉的事情,宋經理可還知道?”
凌惜音仔細看着宋正晨的表情,雖然他極力掩飾着面上的驚訝,但眼裡神情可是藏不住的,凌惜音這才反應過來,當初見到宋正晨的時候,他還是個害怕膽小的人,怎麼如今連裝模作樣的姿態都學會了,凌惜音微微皺眉,宋正晨瞧着凌惜音的樣子,思索了些許後還是開口了。
“我妻子和孩子,現在,現在都沒有回來。”宋正晨低下眼睛,身子有些微微顫抖,而後又忽然擡起頭看了一眼辦公室外面,見剛纔的那幾人已經離去,便立刻蹲在身子在凌惜音面前輕聲的說,“炎氏總部裡有方家的眼線,我雖然不能確定是有幾人,也不知道具體是誰,但我肯定,絕對有。”
凌惜音看了一眼炎景煜,示意他過來,炎景煜從旁邊拿了兩把椅子放到地上,伸手示意了一下宋正晨,宋正晨有些意外的看着炎景煜的這個舉動,似乎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會給自己搬凳子讓自己坐下。
“宋經理不要發愣了,往下繼續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