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獰笑的看着倒下的楊木衣,擦了下嘴邊的鮮血,雖然自己受到楊木衣的一下攻擊受了不小的內傷,但是自己的最後一擊還是放倒了楊木衣以及老和尚等所有人。雖然現在血祭的力量已經消失了,但對方全躺地上昏迷了,沒有反擊力量,自己一個一個除了也能行了。
錢先生拾起匕首,衝着躺地上的楊木衣狼毒的一笑,要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受這麼大的傷呢。錢先生用匕首在楊木衣臉上輕輕一拉,一條長長的血痕從左額一直拉到了右臉上,原本楊木衣清秀的臉頓時變得十分醜陋。錢先生將粘着鮮血的匕首用舌頭舔了一下,準備將匕首送入楊木衣的心窩。
“錢師兄,你沒事吧?”一陣清朗的聲音傳到錢先生的耳邊,錢先生的身體不禁一抖。擡頭返身望去,只見一白衣少年郎正從不遠處的道路上走來,那少年郎年約十四五,眉清目秀,嫋嫋走來,宛若天人。要是衆人有人清醒,當認得正是當日送迷魂湯解藥的少年。
錢先生忙將手中的匕首藏進衣袖,從地上艱難爬起來:“白師弟,你怎麼來了?”
白姓少年郎走進來,皺眉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衆人:“我先在廣州的旅館休息,突然感覺到這邊風雲突變魔氣沖天,似乎是有人在練邪法所導致,師父教導說過如果見到有人用邪功魔法爲禍人間,自當爲碌碌紅塵清除污垢。錢師兄怎麼來了?”
錢先生微一咳嗽,對白師弟說:“我也是感覺到這邊不對勁纔過來看看的,誰知道碰到呃--一和尚與一少年在這拼鬥法力。”
白師弟疑惑的瞧了眼錢先生:“錢師兄莫非也達到了歸真境界了?”
錢先生尷尬的說:“還沒有,我是先在這附近辦事,也許離得近感應到的吧。”
白師弟涉世不深,不疑有他。“錢師兄,這裡怎麼一回事啊。好重的煞氣,這個應該是有人用了生人血祭,好狠毒的心啊。”白師弟一下子變得憤怒起來。
錢先生抖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說:“這個年輕人用那邊那小夥子血祭,準備謀殺某些人,然後那邊的人請來一個老和尚和他鬥法,和尚雖然法力比年輕人強,但是也拼不過人家用血祭得的天地之力,眼看着就要被殺了,我想起師父的敦敦教誨,就衝出來和年輕人對打,師弟來時,我剛把他打昏過去,準備檢查一下他。”
白師弟用疑惑的眼神望着錢先生:“不是我看不起錢師兄,憑錢師兄的功力要想打敗一個血祭成功的人好像還差了點!”
錢先生咳嗽一下說:“額,其實我是偷襲他的,不是不好意思麼。”
白師弟用瞭然的眼光看着錢先生,點點頭:“師兄對付邪魔外道,就算偷襲又能如何呢,師父曾說師兄太過世俗恐難成事,雖然師父的話都很靈,但我看這次師父錯了,師兄竟是頗有固執啊。”
錢先生尷尬的無言以對,只想早點了結了此事躲起來。
白師弟看着躺着地上的衆人,然後走到老和尚跟前蹲了下去,仔細查看老和尚,然後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正待與老和尚吃下去。錢先生叫到:“白師弟,你在幹什麼?”
白師弟奇怪的望了眼錢先生:“給大和尚服藥啊,總不能讓我一個人來救人吧,看你也是中了內傷。”
錢先生忙搖頭道:“白師弟,師父說過這芝草丹可是給你救命的,怎麼能用來救助一陌生人呢。老和尚只是元氣大傷,昏迷過去,回去調養三月也就沒事了。再說了,師父不是讓你少惹事,更不要被人發現你的本事身份?”
白師弟原本就有些爲難,聽見卻是收了藥瓶:“那這地上的衆人怎麼辦?”
錢先生說:“反正這地方又沒有大型野獸,睡夠了他們自然就醒了,只是這個使天魔血祭的青年該怎麼處理纔是個麻煩。”
白師弟說:“師父不讓我們殺生的,說殺生以後會對心境有影響,不如我們把他捆起來,交給這個老和尚處理?”
錢先生卻是搖頭:“對這種人,我覺得還是讓他轉世投胎比較好,交給老和尚處理,那能怎麼處理?你要想着他可是殺了一個人然後還兇殘的把這個人的靈魂都拿來祭祀啊。”
白師弟皺眉,望向楊木衣。楊木衣臉上的那道傷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止流血了,晃動的篝火搖晃着楊木衣猙獰的面龐,讓白師弟着實下了一跳。他吸了一口氣:“可是師父讓我不能殺人啊。”
錢先生搖搖頭說:“那我來殺就行了,怎麼能讓師弟呢。”
白師弟還是有些猶豫:“雖然是師兄殺的,但我在這,還不一樣我殺的一樣,心境還是會受影響的。雖然這人爲貪美色竟然使用迷魂茶,還好師兄發現及時使用瞭解藥,但是怎麼說能用迷魂茶的肯定和我們頗有淵源,怎麼能下得了手呢?何況現在他也捱了這一刀,要不就算了吧。”
錢先生忙搖頭:“師弟,那可不能就這麼放了的,公平可是比太陽還要光輝啊。和我們有淵源又有什麼關係,人做事,天在看--”突然錢先生自己都感覺到一陣涼意,不再說話。
白師弟一頓首:“好吧,錢師兄,雖然我不能殺他,但我可以廢了他。我廢了他法力,破壞他的根基,這樣,就算比起常人他都算弱的,這一輩子想必他想作惡也做不成了吧。”
錢先生大喜,忙點頭:“師弟所言即是。”
就在楊木衣昏迷不醒的時候,白師弟運功將楊木衣中丹田和下丹田全部破掉,然後還閒骯髒的用絲巾擦了擦手,本來想將絲巾收回,但一想,直接將絲巾扔進了篝火裡。然後在錢先生的催促中飄飄然的與錢先生一起消失在了遠方的黑夜中。
老和尚是第一個醒來的,他睜開眼睛念道:“阿彌陀佛。”然後將衆人一個一個救起來,孫老大夫醒來給衆人慢慢的把脈,而陳醫生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說什麼了,不過後來陳醫生倒是很是崇佛了。衆人都還好沒有什麼大事,按孫老大夫的說法就是受到了驚嚇,回去休息調養就沒問題了。但是望着楊木衣的眼神卻是比較疑慮。
楊木衣被老和尚救醒的時候感到一陣死裡逃生的驚喜,但老和尚看着他卻是緊皺眉頭,對楊木衣說:“小施主,你與我佛有緣,莫若皈依了我佛?”
楊木衣嚇了一跳:“額,那個我還在上學,學得是中醫系,不是佛學本科。聽說現在想當和尚,沒有佛學本科學歷不要,再說,我還沒談過戀愛就當和尚太虧了。這樣吧,大師,當以後我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我再來投靠你。”
老和尚卻是洪鐘一笑:“好好!施主與我佛果然大緣分,老和尚我在大佛寺掛單,施主有時間不妨來坐坐。”卻是不理睬衆人,赤着腳就往山腳下走去,衆人忙鞠躬相送。
老和尚一走,楊木衣但覺全身無力,在衆人驚恐的眼神中,楊木衣慢慢的倒下了。孫老大夫忙再次診脈,點點頭說:“我剛查他脈象,受傷極大,可是大佛寺大師在這,而楊小兄弟也是精神不錯,我以爲我錯了,原來竟然是大師父佛法無邊啊,大師父一走,楊小兄弟就支持不住了。”
“你們怎麼沒死,師父,師父!”蕭信慢慢醒了過來,見到衆人還在那裡,而錢先生則是不知去向,驚恐萬分。
蕭母搖了搖頭:“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將你爸的事情全告訴你,是非對錯你自己分辨吧。”說完詳細的將所有事情給蕭信說了一遍。
蕭信搖着頭:“我不信,你們騙我的,你們騙我的,大家都騙我的,弟弟,你說是吧。”然後扭頭看向自己旁邊,但見蕭仁雙目怒瞪着自己,一下子大叫起來,然後甩開衆人一個人踉蹌着跑下了山,後來聽說有人在廣州一天橋下見過蕭信,他瘋瘋癲癲,亂七八糟說着自己的故事。
當山腳的雄雞沖天鳴響的時候,折騰了一晚上的村子裡面的人議論紛紛。他們不知道就在昨晚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山裡,進行了一場生死鬥。
而正在遠去的車子上,楊木衣悠悠的醒過來,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好像沒有了力氣似的。他沒看見孫老大夫一臉惋惜的看着他,而蕭母則不時用手撫mo着他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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