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曼清擡起頭來,惡恨恨地瞪了一眼容美君,暴怒地說:“滾,不要管我!”
容美君拿開顧曼清手中的酒杯,勸說道:“哎呀,曼清,你喝多了。一醉解不了千愁的,喜歡的,就算用搶的也要搶過來呀!”
顧曼清打了個酒嗝,指着容美君,又無力地低下頭,無奈地說:“你懂什麼,他要走了,你,什麼都不懂!”說完,她哈哈狂笑。
容美君怔忡地看着她,很是不解。
桌上的信封已被酒液濺溼,沒有封口的信封,幾張照片半露了出來。
容美君疑惑地拿起來,一看,大驚!
這樣**的照片太讓人震撼了,如果被散佈出去,整個粵城都要吵翻了!
顧曼清咬着下脣,惱怒地一把搶了回來,斥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啊,一點教養也沒有!”
容美君無所謂地嘻嘻笑着,柔聲說:“曼清呀,咱倆也不算外人了。一看這照片,我就知道你啥意思了。幹得好!女人嘛,這照片就是最致命的,哈哈!”
顧曼清苦澀地笑了,半嘲諷地說:“你懂的還蠻多的!”
容美君嘻嘻地笑了一下,然後認真地說:“曼清,我是看你好,所以,不得不提醒你。既然都做了,就要做得徹底,別給人留後路。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謝謝!”顧曼清漫不經心地說。
“好吧,也不算早了,我開車送你回家吧!”容美君結完賬扶起顧曼清,走出酒吧。
車子開到了陳家別墅,容美君眼睛賊亮地看着別墅的燈火通明,貪婪的羨慕又淹沒了她的心。
顧曼清張開眼睛,喃喃道:“到了?”
“哦,是到了!”她抹了一下臉,對容美君吩咐道:“美君,把車開走,這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回來幹嘛呢,只有傷痛!
容美君好脾氣地說:“好好,都聽你的,大小姐。”
豪華總統套房,容美君把顧曼清拖上大牀,氣喘吁吁地說:“大小姐,要不是看你順眼,我早把你丟大街上去了。”
顧曼清只是閉着眼睛,擺了擺手,低聲說:“你走吧,謝謝了。”
容美君正起了臉色,說:“別說那麼多,好好休息,我給你擦擦臉吧。”
顧曼清翻了個身,無力地擺擺手,陷入了睡眠的狀態。
容美君過了一會兒才離開。
走出門口,她得意地笑着說:“小丫頭還嫩着呢!”
容美君把手機放回手袋裡,搭電梯離去。
林書在家裡已經躺了一整天了,不吃不喝的,急壞了管家蕭伯。他吩咐小姑娘端食物進去,都原好地端出來。
他長吁短嘆地吹鬍子(如果他有鬍子的話)。這人一天不吃東西,旁人看着心疼,怎麼她就不吃呢?
終於他忍不住了,煮了稀飯親自端了進去。
林書側着身,低沉卻惱怒地說:“說了不要吃,出去!”
蕭伯被怒氣噴得站住了,他好聲好氣笑着說:“夫人,只是一點稀飯而已,吃完也不礙事的。”
林書倏地轉過身來望着他,抱歉地說:“對不起,你放着吧!”
蕭伯又是呵呵一笑,說:“我看着夫人吃完這點稀飯也不礙事的!”他料想林書的“放着”仍然是不吃,所以他堅持要看她吃完。
林書無奈地抓了一下頭髮,爬了起來。她一直把蕭伯當長輩一樣尊敬着,蕭伯如此笑容可掬,她不得不振作了一下自己。
一口氣把稀飯喝光,她擦了一下嘴巴,淡淡地說:“謝謝你,蕭伯。”
蕭伯搖頭嘆息道:“哎,年輕人就是多愁善感,這曼清也是,這麼晚了還不見回來。”
林書臉色一沉,沉聲說:“蕭伯,我想休息了。”
林書改變的神色,讓蕭伯意識到也許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了。他溫和一笑,說:“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準備豐富的早餐給你。”
林書無言地點點頭。
蕭伯已把門關上,她打開了整面落地窗,讓夏風狂躥而入。
林書站在窗前看着樓下的草地,四五米的高度,跳下去也該命絕了吧?
她閉上了眼睛,夏風撩起她的睡裙,她感覺雙腳跟着風兒輕盈起來,倏地飄到了地上!
好一會兒,她撞到了陽臺的護欄上,她慢慢張開了眼,低喃道:“我沒掉下去麼?”
腦袋空空的吹了許久的夏風,她回到椅子上坐下來,弓起腿,手捂住臉,支在膝蓋上,只露出眼睛,空洞無神地看着窗外。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你也不用想得太壞,畢竟,你對我而言是有特別感覺的。”
那個人渣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還以爲他是個品性不錯的人,原來只是個思想崇高但行爲醜陋的人。
她痛苦地捏着自己的皮膚,恨不得扒下一層皮來,把這不乾淨的身體扒一個乾淨。
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胸口,她低聲飲泣起來,韓哲飛太可惡太無賴太可恨太人渣了!
對了,曼清呢?一直沒見她回來,昨天晚上她有來接自己嗎?
林書心中最後的希望火焰都寄託到了顧曼清的身上。
手機追魂似的響個不停,不用看她也知道是陳一鳴打來的。這溫暖又讓人害怕的鈴聲讓她委屈無奈地痛哭起來。
“什麼嘛,爲什麼只有電話!”
手機斷斷續續地響了半個小時,林書擦乾眼淚,接起電話。
“搞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林書難過地捂住嘴巴說不出聲來,眼淚嘩啦啦地滑落。
“怎麼了?”半天不見她說話,陳一鳴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了,以爲是自己的語氣嚇到她了。
陳一鳴往牀上一躺,溫柔地說:“寶貝,對不起,剛剛我太粗魯了。”
林書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嗚咽着說:“一鳴——”
“怎麼了,寶貝,你別哭啊,慢慢說清楚!”陳一鳴着急得從牀上彈跳起來。
“一鳴——”
無助的嗚咽呼喊焦灼着遠在他鄉的人的心,陳一鳴塞上耳塞,不停地說着安慰的話語,聲音也隨着哭聲而顫抖起來。
他撿了幾樣重要的東西,倉促地離開了酒店,直奔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