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最後,她懷了那個孩子,她卻爲了夢想執意打掉,甚至她連他都不要了,看着她他跳崖無動於衷,他生死不明的躺在病房的時候,她卻殘忍的奪走了他們孩子的生命,毅然離開了他的身邊。
她沒有半點的猶豫和遲疑,甚至她都沒有去病房看一眼他,就那麼離開了,義無反顧,把他一個人留在無窮無盡的黑暗裡,苦苦的掙扎着。
她去追尋他的浩瀚世界,連一次回頭看他一眼的念頭,都未曾有。
留他一個人,在自己鋪天蓋地的漫天情深裡,無止無境的掙扎着。
最初,他除了佔有和掠奪,不知道怎樣可以把她留下來。
最後,他努力的讓自己學會包容和謙讓,努力的給她自由的呼吸,可是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來她。
她這麼多年,走過這麼多次讓他痛不欲生的人生,每一次都在挑戰着他的底線。
讓他一退再退。
退到如此地步,他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退一步。
他終究是無法容忍到,她打掉了他的孩子,過得如此不堪,便轉身,還能把她擁入懷裡,小心翼翼呵護着。
他終究還是介意了。
然而即便如此介意着,可是看到她這般軟弱的睡姿,和不安的睡顏,他還是剋制不住,一個心,爲她心疼顫動。
易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半晌,纔將自己的面孔,從她的睡顏上硬生生的挪走,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他突然間就嘆了一口氣。
他的眼底,浮現了一抹傷情的霧氣,那般的讓人心疼…………那般的讓人疼痛…………
連帶着整個世界,都爲他而哀愁了起來。
真的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她都如此待他了…………他居然還可以做到如此對她無法死心…………
易淺的脣邊,勾勒出來一抹弧度完美驚豔的淡笑。
那樣的笑容,那般的淡,那般的淡,淡的…………彷彿是遙遠國度的一抹虛無的光,在一點一點的熄滅着。
易喜歡睡了這三年多以來最好的一夜。
她夢到了她的易淺哥哥,和她纏|綿不休,愛之入骨,甚至她還能感覺到自己睡了之後,有人在她的身邊守着她。
易喜歡不願意睜開眼睛,她覺得這夢很美,想要沉淪其中。
於是,便再一次睡了過去。
這一睡,一直到了中午十點半,她才迷迷糊糊的張開了雙眼。
她先是朦朧了一陣子,然後才發現這個屋子和她住的房間根本不一樣,她這才頓時清醒了過來,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然後她的大腦迅速的清醒了起來。
而且是無比的清醒。
昨晚上她和一個叫做黃老闆的人在談生意,然後她就被下了藥,逃出來的時候,好像是推開了一個包間的門,然後被一個人抱上了車。
那個人…………易喜歡狠狠地皺起了眉,然後擡起手,揉了揉額角,纔想起來,她似乎看到了林菲菲,而那個抱走她的人,是易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