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和喬忘塵頓時朝我看來。
莫彥的臉上有點擔憂:“是啊安然,怎麼了?”
喬忘塵搖着我的手臂,道:“沒事的安然,現在方氏企業易主,他們打理自己內部的事情都還來不及呢,那有空管我們這個小村子,所以別擔心了哈,不會有什麼事的。”
我點了點頭,沒做聲。 ωωω_ ttκan_ c o
但願以後的日子裡不會再出現什麼事情吧。
只是,雖然現在表面上,方長盛半癱了,方氏企業易主,方家還要籌備方麗和賀重生的婚事,他們完全沒空管我們這個小山村。
但是不知爲何,我總感覺那個保鏢還會再來的。
因爲這些天,我怎麼也無法忘記那個保鏢臨走時,脣角浮起的那抹詭異的笑。
那絲笑容就好似是在籌劃着什麼一樣。
而且,我甚至覺得,方長盛之所以會出意外,也是那個保鏢在背後搞的鬼,畢竟,如果不演這一出生死戲碼,方長盛又怎麼可能會信任他?
越想心裡越是隱隱擔憂。
雖說如果方長盛的意外真的是那保鏢所爲,他的真正目的也只是爲了得到方氏企業。
但我總覺他的野心並不僅僅如此。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擔心什麼,但心裡總隱隱不安。
“安然?安然?”
正想着,喬忘塵忽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擔憂的問:“你到底怎麼了啊?方長盛那個惡霸現在癱了,你不高興麼?”
“沒有。”我衝她勉強的笑了笑,心裡即便擔憂,卻也不好跟他們說。
畢竟那也只是我自己的感覺,沒有確切的依據,就算說出來,怕也只是惹得他們跟着擔憂罷了。
邵巖盯着我道:“前兩天,我們以商會朋友的名義去方家看望了一下那方長盛,那惡霸脾氣大得很,不過那方麗倒是挺開心,跟賀重生在忙着籌備婚禮,依我估計,方長盛已經沒有心思霸佔這個村了,而且就算他對這個村子還沒死心,怕是也沒有精力再過來鬧了,所以你們都不用擔心,如果實在不放心,我跟莫彥在這住一段日子,也好保護你們。”
邵巖話音剛落,莫彥猛點頭:“是啊,別怕,我們會在這住一陣子的,確定你們安全了再離開。”
“行了,你們兩個能保護多少人啊,還是別摻和了,估摸着那方長盛是不會在整什麼幺蛾子了,你們玩兩天就回去哈。”喬忘塵哼笑着道。
邵巖抿了抿脣,沒說話。
莫彥哼了一聲,也沒說話。
我拿了一把青菜,心事重重的到後院去摘,心中暗想,但願我的那些感覺都是錯的,也希望這個村子以後都能長久的安寧下去。
*****
“安然……安然……”
誰?是誰在喊我的名字?
我疑惑的坐起身,天還沒亮,屋子裡都是黑的。
可剛剛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坐在牀上,仔細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安然……安然……”
又是那陣聲音,一個男人的聲音,帶了點悽然和痛苦,讓我的心忍不住揪痛起來。
只是,那個男人會是誰?他爲什麼要喊我的名字。
我緩緩的爬下牀,踮起腳尖,搖了搖上鋪的喬忘塵,只是她似乎睡得很沉,我怎麼搖她,她都沒醒。
“安然……你在哪裡,安然?”
又是那陣聲音,好似是從外面傳來,又好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凝着眉頭,緩緩的往外面走。
隨着門被拉開,一陣夜風襲來,微微帶了點涼意。
我忍不住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緩步走了出去。
天上的月亮又圓又亮,餘暉灑在大地上,像是鍍了層銀灰。
這會那陣聲音沒有了,我走到院子中央,疑惑的四處張望。
剛剛明明是有人在喊我,怎麼這會又聽見沒聲音,又沒看見人,難道剛剛是我的幻聽。
正疑惑的想着,我忽然嚇了一跳,只見四五米遠處的一顆大樹下正站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很高大,但因爲是晚上,那個男人又背對着我,所以我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
此時此刻此景,看到這麼個人影還是很嚇人的。
我吞了吞口水,壓下心中的恐懼,衝他小心翼翼的問:“你……你是誰?”
那人沒回答我,也沒什麼動靜。
我心底越發滲得慌,好奇的想要過去看看那人是誰,可卻又沒那個膽量。
在那糾結了一會,我撞了撞膽子,又問:“你到底是誰?少在那裝神弄鬼。”
那人還是沒回答我。
我咬了咬牙,極力的壓下心底裡的好奇,然後轉身往屋子裡走。
即便我心裡真的很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但是還是小心點爲好,畢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萬一我有什麼好歹,我的小念念該怎麼辦?
這麼想着,我越發堅定的往屋裡走。
只是我剛轉身往屋裡走了幾步,那人忽然又發出一陣低沉又痛苦的聲音。
“程安然……”
我渾身怔了怔,雖然打定主意不好奇那人是誰,但這聲音我聽着,心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又狠狠地揪痛了一下。
“程安然……你好狠!”
男人又開口,這一句竟然帶了絲絲幽怨和恨意。
我的心越發的抽了一下,卻又夾雜着一絲委屈和不甘。
我急促的轉身,衝他低吼:“我怎麼狠了?”
然而我一轉身,整個人卻愣住了。
只見站在大樹下的那個男人竟然是顧北辰。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整顆心都揪了起來,眼眶甚至還有些發熱。
是顧北辰,怎麼會是顧北辰?
對了,剛剛那聲音,剛剛那一陣陣低沉又痛苦的聲音的確是他的,只是我潛意識裡強迫自己要忘記他,所以潛意識裡排斥承認那是他的聲音。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應該遠在A市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偏僻的小山村。
難道這又是夢?
雖然心裡很恨很恨他,可是這一刻再見到他,我的心依舊會揪痛難忍,痛得難受。
而且即便知道這是夢,我竟也不想讓自己醒來。
半年了,已經有半年沒有夢見過他了。
我以爲我一定是在慢慢的忘記他了,可是直到這一刻我才發現,我並沒有忘記他,我只是將他藏了起來,藏在了我心底最深處。
一旦想起來,又是一陣痛徹心扉。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死死的盯着我,眼裡似乎還有恨和幽怨。
我笑了笑,諷刺的道:“你有什麼好怨恨的,比起你,我的狠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程安然……”他緩緩的朝我走來,那眼神黑沉得嚇人。
明明是在月光下,可是他從樹下走過來時,面容卻是越來越清晰,清晰得我能將他的眼神和臉色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