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突然衝出了幾千驚慌失措的士兵,向着王文的營地急衝了過來,看他們丟盔卸甲、滿臉驚慌失措的樣子,可以看出叢林中的大火有多麼猛烈。
由於早有準備,因此王文的士兵對於敵軍慌亂的衝擊沒有感到什麼意外,按照原來的佈置,遊騎兵在營地的內側對這羣敵軍實施了覆蓋打擊,倖存下來的敵軍在全副武裝的重裝步兵面前似乎也只有死路一條。
不過,王文的營地寬度畢竟有限,雖說阻擋了不少從叢林中逃出的敵軍,但還是有大量的敵人從營地兩側逃惠了他們自己的兵營,緊接着,撲天的大火夾雜着呼嘯的北風便將整個叢林籠罩了,還沒有逃出叢林的士兵冒着滿身的火苗,慘叫着掙扎出了林子,但隨即就無力的撲倒在地上,被身上的大火吞沒了,蘇國士兵身上的藤甲雖然堅固,卻非常容易着火,碰到這種局面,能夠逃跑就算是幸運的了。
由於火勢是從順風的一側開始燃起的,所以這次這一塊密林燃燒的速度非常快,僅僅一天多的時間,沖天的火光就已經減弱了許多,這個時候,一直在後面緊緊跟隨的蘇國部隊居然就開始發起了進攻。
這個時候,瀰漫整個天地的濃煙還非常濃重,即使是趴在水塘邊的地面上,依然讓人感到喘不過來氣,王文萬萬沒有想到,在灰燼中紮營的蘇國將領們居然能下達進攻的命令。
眼看着自己營地的後方騰起鋪天蓋地、一眼望不到頭的塵煙,王文等將領不得不命令手下的士兵起身來迎戰,雖說一個個口鼻上都蒙着溼布,可在這種火場上,站起來和趴下去的感覺絕對是不一樣的,一人多高的地方已經讓人感到空氣稀薄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單純的站立都很困難,真難以想象,蘇國的士兵怎麼可能在這樣的條件下發動進攻呢?
雖說王文他們都不理解,但蘇國的部隊畢竟還是攻到了他們的營地前面,雖說在濃濃的煙霧中不時有士兵直接就倒在了地上,但隨後趕上的士兵就像沒有看到一樣,依然不折不撓的向前衝擊,這種情況看在防守的大唐士兵眼裡,不由得讓他們又緊張又佩服,不知不覺地,他們也抓緊了手中的兵器,身體微微顫抖着,準備迎接一場艱難的鏖戰。
王文和尉遲雄站在高高的瞭望臺上,緊緊捂住手中的溼毛巾,強忍着空氣中缺氧帶來的眩暈,緊張的關注着戰場上的局勢,雖說濃濃的煙霧讓他不了太遠,不過從眼前的情況,以及前排斥候通過對講機彙報的戰況,讓他牢牢地把握着戰場的局勢,得知敵軍大部分已經進入遊騎兵的射程,他果斷地揮動了右手。
隨着有節奏的戰鼓聲,訓練有素的士兵立即領會到了王文傳達的作戰意圖,站在前排的幾列重裝步兵立即就地蹲下,將緊跟其後的遊騎兵的視線亮了出來,藉着灰濛濛的光亮,遊騎兵舉起手中的手弩對準跑在前排的敵軍開始了精確的射擊,這種有目的性的射擊給敵人造成的損失非常巨大,三萬遊騎兵站成兩列,輪番對攻上來的敵軍進行精確的打擊,儘量避免對方攻到自己陣前,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作戰,重裝步兵要吃虧很多,身上沉重的裝備使他們的體力消耗很大,所以,必須儘可能的阻止對方靠近。
蘇國士兵的攻擊一浪高過一浪,在距離營地三十米左右的空地上,密密麻麻趟滿了蘇國的士兵,雖說他們身上都穿着堅固的藤甲,但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弩箭縱然不能馬上讓他們斃命,卻也能給他們以重創,因此現在躺在那裡的,大都是呻吟着難以行動的重傷員。
眼看在遊騎兵密集的箭雨下無法衝破那道生死防線,蘇國的將領們及時地停止了進攻,他們本來以爲在這種環境下,王文的遊騎兵無法利用高度的機動性給他們以重創,卻沒想到,在陣地防守之中,遊騎兵的威力依然這麼恐怖,這次衝擊一共派上去五萬士兵,最終能夠順利回來的卻僅剩下兩三千而已,剩餘的,不時被當場射殺,就是躺在敵人營地前痛苦掙扎着。
看到敵人退兵了,王文一顆高懸的心臟總算是放了下來,敵人很明顯是要拼消耗,試圖以優勢的兵力消耗掉自己的有生力量,一旦雙方部隊在這種環境下接戰了,自己的這點士兵是擋不住對方的,好在遊騎兵的火力溝盟,否則真要被對方得逞了。
放鬆下來的王文這個時候才發現身邊的尉遲雄已經昏倒被擡下去了,年事已高的他再也受不了這嚴重缺氧、滿是煙霧的環境,就算是王文,此時也是呼吸困難,彎下腰去狂咳不已。
在漫天煙塵的籠罩下,傍晚的時候,這個地方就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有了白天的教訓,王文特意在晚間增派了營地外的暗哨,防止對方趁着黑夜偷襲,敵人的優勢在於人數衆多,他們不怕近身作戰,因此晚上的防守至關重要。
果然,天近半夜的時候,蘇國的部隊發動了一場人數衆多的偷襲,在距離營地百米的地方被暗哨發現,值班的遊騎兵接到命令,對着營地前方五十米範圍內進行了密集的弧線打擊,雖說這樣射擊有點瞎貓碰死耗子的意思,不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還是非常有效的,敵人同樣也是什麼都看不見的,他們只是藉助於白天的記憶在摸索着前進,突然遭到從天而降的射擊,這種驚慌可想而知,黑夜本來就讓人產生恐懼,再聽到周圍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頭頂弩箭的呼嘯聲,饒是蘇國的士兵驍勇善戰,卻還是徹底的敗退了回去,黑夜中,誰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手段。
對着前方空地射擊了五六輪,直到再也聽不到對方的慘叫聲,遊騎兵才停止了射擊,值班的軍官在聽到百米外埋藏在屍體堆裡的暗哨報告,說敵人已經撤退之後,才命令遊騎兵重新開始休息。
第二天太陽掛在天空的時候,王文營地前的密林已經僅剩下一堆閃着暗紅火光的餘燼,顧不得等待火勢完全熄滅,在打掃完戰場,儘可能的回收使用過的弩箭之後,王文的大軍沿着散發着餘熱的灰燼邊緣,橫向開始轉移,他們目前的任務已經不再是撤退,而是儘可能的焚燒他們周圍的叢林,以便爲隨後到達的重甲騎兵開闢一塊足夠大的戰場,所以現在王文儘量避免同對方戰鬥,高效率的完成自己的任務纔是正經的事情,消滅敵人的事情就交給重甲部隊了。
有了昨天慘痛的教訓,蘇國將領們不敢再在平地上對針形嚴密的王文大軍發動攻擊,但是他們又不甘心放棄眼前到嘴邊的肥肉,因此,他們圍繞着王文的部隊,大軍形成一個大的弧線,將王文的部隊包圍在其中,緊緊地跟着他們,伺機尋找進攻的機會。
王文的隊伍橫向行走了三天,終於又迎來了一片茂密的灌木叢,通重甲騎兵部隊的電報中得知,他們據此已經不到七天的路程了,因此,必須儘快地將眼前的這片叢林焚燒掉。
蘇國的將領們雖然不知道王文他們焚燒叢林是什麼意思,不過既然這麼做了,就肯定有什麼他們猜測不到的原因,因此,在王文派出部隊想要再次潛入叢林焚燒時,搶先一步在這片叢林的前面駐紮了一道長達十多公里的連營,將王文他們徹底的同那片叢林隔絕了。
雖說這是在平地上,可是要想強行攻下敵人的營地,己方的損失也是非常巨大的,不以作戰爲目的的王文當然不會這麼幹,看到敵人的大營,王文當機立斷,命令部隊立即掉頭,向着來路快速的返回。
敵人的兵力是王文的四五倍,因此他們完全有可能將王文徹底包圍,前些天因爲有那些叢林,以及王文的放火行動,使得蘇國部隊的包圍圈一直沒能形成,如今在焚燒一空的平地上,很容易就會被對方合圍,既然已經無法焚燒眼前的叢林,那麼王文就必須找到這塊空地的中心地帶紮營,將敵人儘可能的吸引到這塊焚燒出來的空地中央,爲重甲騎兵的衝擊迎來更大的空間。
蘇國部隊的合圍圈果然已經形成,就在王文帶領部隊步步爲營的時候,蘇國的部隊已經在他們的身後和兩側紮下了重重的營地,如今王文領兵後撤,正好就被對方紮好的連營擋住了。
如果被擋在這裡,吸引敵人進入腹地的計劃也就落空了,因此王文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對全體人員發佈了攻擊的命令,重裝步兵在前面掩護,遊騎兵首先用弩箭覆蓋了前方的營地,然後,重裝步兵踏着敵人的屍體和滿地的弩箭衝進了營地。
這種遠程火力掩護加步兵攻擊的立體戰術在這個時代是非常有效的,箭雨覆蓋之下,營地中剩餘的敵軍已經不到一半,在重裝步兵拼力的廝殺下,最終也是死傷嚴重,雖說營地暫時阻延了王文部隊撤退的速度,但好在王文的命令下得很及時,追趕的敵軍距離還很遠,因此,他們在損失了四五百士兵之後,穿越了敵人匆忙間建造的營地,向着這片空地的中心地但快速的行去。
距離重甲騎兵部隊到達已經不到四天的時間了,這個時間內不可能讓王文清理出更大的空間了,因此將敵人吸引在中央地帶纔是最正確的,親自走過這段路程的王文當然能大致的判斷出哪裡是中心地點,更何況軍中還有專門繪製地圖的安全部的人員呢?
衝出包圍圈的王文故意放慢了撤退的速度,同後方追擊的敵人保持着一公里左右的距離,緩緩的撤向他們第一次焚燒的那片叢林地帶,按照測繪人員的估算,那個地方應該就是這片空地的中心,在遊騎兵的威脅下,追擊的敵人也不敢過分的逼近,雙方的部隊就這樣若即若離的在這漫天飛揚着灰塵的大地上行進着。
三天後,王文的部隊來到了他們預定的地點,然後就在那裡開始紮下了簡易營地,他們必須在重甲騎兵部隊到來之前擋住敵人有可能發動的猛烈攻擊。
根據重甲騎兵部隊和王文的聯繫,他們目前已經到達了距離王文大約五十公里的地方,按照騎兵的速度,兩三個小時就能趕到,不過,五萬重甲騎兵中的一半要遠遠的繞過敵人的防線,將敵軍撤退的路線完全切斷,這個行動還必須非常嚴密,一旦被敵人發現了,他們將前功盡棄,因此,重甲騎兵所要繞性的道路是非常遠的,因此,王文他們必須還要堅持一兩天。
紮營後的第二天下午,蘇國剩餘的二十多萬大軍已經將王文的六萬多士兵完全包圍在中間了,層層疊疊的連營將王文的營地嚴密的包圍在中間,而且敵人還在不停的加固着營地,看樣子,蘇國的將領是不打算在平地上同王文的部隊決戰了,他們這架勢是要把王文他們慢慢的困死在這裡了,在這樣密不透風的包圍圈中,王文想要派兵突圍求援都是不可能的,除了被餓死,就剩下投降這一條路了。只是,那些蘇國的將領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王文的部隊中會有電報這種超時代的東西存在。
兩天緊張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王文的營地倒沒有遭到敵人的進攻,從這些天的追擊戰中敵人也都看出來了,王文的隊伍中並沒有輜重的存在,也就是說,王文他們攜帶的補給不會超過一個月,因此,蘇國的將領們相信,不出半個月,王文的部隊就會徹底的失去戰鬥力,所以,他們不會在王文的部隊尚有戰鬥力的情況下選擇攻擊,畢竟遊騎兵的弩箭實在是太厲害了。
蘇國的後勤路線完全沒有斷絕,他們使用的是一種獨輪的推車,每天,長長的運輸隊憑藉着叢林的掩護都會給他們送來足夠的補給,所以,他們並不擔心時間的問題。
重甲騎兵在完成對蘇國部隊的反包圍後,並沒有切斷對方的補給線路,相反的,他們將部隊遠遠的離開了敵人經常走的線路,以防止被對方發現行蹤。
重甲騎兵的威力雖然驚人,但要是敵人躲在營地中的話,還是不能給他們造成致命的打擊,因此他們要繼續等待,等待一天後就能到達的投石兵部隊。
在營地的王文得知投石兵第二天就能就位,興奮的一夜沒有睡好,這一個月來,他帶領着撤退的士兵東奔西跑,受盡了疾苦,如今,眼看就可以解決周圍的敵軍突圍而出,怎不令他興奮呢?因此,一晚上的時間,他都不停的在外圍營地奔走檢查,以防止第二天總決戰的時候被敵人突破營地。
第二天凌晨,已經到達的投石兵部隊在南州這一側露出了身影,同時,已經在周圍埋伏了兩三天的重甲騎兵開始收攏合圍圈,本來放任不管的敵軍補給線也被徹底的掐斷了。
投石兵部隊位於南州這一側,重甲騎兵首先在前面開路,他們緊跟在騎兵後面,拉着投石車向敵軍營地緩緩的靠近。
蘇國的將領萬萬沒有想到,大唐的援軍居然這麼快就趕到了,看着黑壓壓一大片壓過來的重甲騎兵,使他們感到萬分恐慌,尤其是在發現他們已經被大唐增援部隊反包圍之後,更令他們不安了,趁着對方沒有紮下營地,蘇國的將領果斷命令出擊,將敵人的包圍圈打散。
於是,位於外側的營地大門轟然打開,蘇國的步兵魚貫而出,很快的在營地前面排成陣型,向着重甲騎兵衝殺了過來。
前段時間,在王文的部隊同蘇國的大軍對峙的時候,重甲騎兵並沒有派上多大的用場,因此,大部分蘇國的士兵都沒有同重甲騎兵作戰過,眼看重甲騎兵手中拿的是長長的槍刺,而不是令他們恐懼的手弩的時候,勝利的信心又開始充斥在他們心頭。
看到蘇國士兵衝出營地,重甲騎兵並沒有異常行動,他們依然我行我素的緩緩前行着,同後方的投石兵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只是當同對方的攻擊部隊相距不到五百米的時候,戰馬才突然加速,排成長長一排的重甲騎兵卷着騰空而起的灰塵,向蘇國士兵發起了第一輪攻擊。
同樣的戰鬥幾乎同時在蘇國營地的四周開始了,每一測一萬多的重甲騎兵排成十多公里長的橫列,像一堵鋼鐵城牆一般橫掃過去,轉眼間,就將排成十多排的蘇國士兵衝倒了一地,穿越敵軍之後,重甲騎兵在蘇國營地前勒馬回身,回頭又重新橫掃了一遍。
這樣簡單的戰鬥方式讓蘇國的將領們變得瞠目結舌,四個方向一共派出去了十萬士兵,轉眼間,就全部倒在地上了,少數因爲身上藤甲堅固而沒有當場喪命的士兵躺在七零八落的屍體中痛苦的呻吟着,那場景,簡直可以同前些天王文焚林有得一比了。
重甲騎兵一輪衝擊,就讓蘇國將領們再也不敢派出部隊了,短短十多分鐘,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雙方兵力馬上來了一個大逆轉,這巨大的反差讓他們都不相信眼前的事實會是真的,
重甲騎兵在晚上是無法紮營防守的,因此,他們必須在白天結束戰鬥,看到敵人不再出營攻擊了,位於南州一測的重甲騎兵開始靠近敵營,在距離敵人營地二百多米的地方停下了戰馬。
李明部隊的投石機最大射程是五百米,因此,重甲騎兵身後開始準備拋射油罐的投石機可以覆蓋敵人營地二百米的縱深,這個距離的寬度,幾乎就是敵人營地縱深的三分之一了,只要這個方向的敵營燃起大火,投石兵就可以繼續前進,進而將敵人這個方向的所有營地納入他們的打擊範圍。
隨着一聲嘹亮的呼喊聲,投石機閃電般的揮出了他們的擺臂,一罐罐的燃油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入敵人的營地,頓時,刺鼻的燃油味道充滿了整個空間。
曾經在王文那裡見過燃油威力的部分將領開始驚慌失措的命令營地中的士兵撤退,但是,同投石機發射的速度相比,他們的命令傳遞的實在是太慢了,沒等他們的部隊有所反應,一枝枝燃燒着熊熊烈火的弩箭就從牀弩上發射了出來,轟然一聲,長達十多公里的連營幾乎同時着火,沖天的火光一下將敵人的營地包圍了。
完成了射擊的投石兵越過重甲騎兵的防線,繼續向前推進了一百多米,在熊熊燃起的大火面前又開始第二輪的射擊,僅僅一個多小時,南州這一側的營地就徹底的化爲灰燼,九成以上的士兵沒有來得及逃出大營,就在火光中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另外三個地方的敵軍見事不妙,開始瘋狂的向着外圍突擊,但在重甲騎兵的面前,他們顯得實在是太脆弱了,衝出營地之外的敵均無一例外的都成了重甲騎兵馬蹄下或是騎兵手中搶刺下的亡魂,王文位於中間的營地居然沒有遭到敵人任何的反撲。
太陽落山之前,熊熊燃燒的營地熄滅了最後一絲餘燼,戰場上,除了滿天瀰漫的濃煙和燒焦肉體的味道之外,就是滿地體無完膚的屍體了,在這滿是灰燼的地面上,鮮血是看不出來的,因此從表面上看,場面似乎並不太慘烈。
南郭城,李明在書房中焦急地等待着最後的戰爭結果,在他的周圍,所有的高級官員都在那裡,期盼着從前方傳來的消息,南州的戰事已經是目前南州最大的戰局了,那裡勝利了,就再也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了,大唐的統一也指日可待了,因此從早晨開戰時起,這些人就在這裡等待着,等待着勝利的消息。
他們的等待在黃昏時分終於有了結果,乙一氣喘吁吁的拿着一封電報直接遞到李明面前,李明只是掃了一眼,便將電報丟在桌子上,空中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勝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