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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駿喝了一口茶,眼睛一陣迷離,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在幾百年,當時統治這片大陸的還是南明帝國。南明帝國的末代皇帝朱慈翊昏庸無道,當時帝國十年九旱,造成國內民不聊生,國家卻毫不知體恤仍然強徵重稅,造成各地有識之士揭竿而起,蘭芳帝國的祖先也同樣在其中。”
夏駿嘆了口氣繼續道:“當時有夏侯氏有兄弟兩人相約起義,但是見到很多起義軍失敗後都被誅滅九族,兄弟兩個做了一個兩全的決定。哥哥加入起義軍,而弟弟則加入進攻起義軍的民團,這樣即使任何一方失敗都能夠讓夏侯家不至於絕後。於是兄弟兩個分道揚鑣,哥哥加入了當時最大的一股起義軍,而弟弟則更名改姓加入了民團。經過數十年的奮鬥,哥哥作戰英勇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在老首領戰死之後,他被推選爲首領,繼續帶領大家。而南明帝國由於軍力越來越弱,國家越來越依靠民團,而弟弟也同樣依靠着自己的才能當上了最大民團組織的一個重要首領。”
夏駿看了一眼正在聚精會神聽故事的方嘯宇笑道:“你一定認爲我老人家說話實在囉嗦,其實真正的正題就在後面。”
方嘯宇笑着搖搖頭:“這個故事非常好聽,讓我瞭解了並不清楚的那段歷史。”
夏駿笑道:“那我就接着往下說了。到了後來各股起義軍逐漸被聚攏起來,成爲了統一的勢力,而民團也同樣在聚攏整合,只剩下最大的三股勢力。雙方在山南郡的漢中府進行了決戰。”
“位置好偏僻呀。”方嘯宇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夏駿笑道:“這就是你不明白歷史了,因爲當時南明帝國的首都就是漢中府。當時的決戰打了四天四夜,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弟弟抓住機會趁着三股民團勢力的首領開會的時候,帶領自己的親兵將他們一網打盡,然後帶着這些人的首級,率領自己的部下投靠了起義軍。得到消息以後,起義軍趁夜猛攻,民團失去了首領自然大敗,自此大半個國家就落入了夏侯氏兄弟的手中。”
方嘯宇又接話道:“這兩兄弟好算計呀,這下子整個國家就落在他們兄弟手裡了。”
夏駿笑着道:“可是當時的西南方盤踞着一個大家族,就是程家。當時國家已經非常殘破,再也經不起消耗巨大的內戰,於是雙方進行了和談。最後程家願意歸順夏侯氏,不過他們要保有一塊領地,作爲自己的依靠,夏侯兄弟中的哥哥同意了,就這樣蘭芳帝國建立了起來。爲了牽制程家,做夏侯家和程家的緩衝,弟弟並未改回自己原來的姓氏,而是以新的家族形式成了帝國內的又一個大家族,兩家聯手壓制程家。”
方嘯宇立刻以非常肯定的語氣道:“那麼弟弟一定是姓夏了。”
夏駿點頭道:“不錯,這個故事中的弟弟就是我們夏家的祖先,也就是說我們夏家其實也是姓夏侯的。這就是我爲什麼不讓你廢掉夏侯氏帝位的原因。”
方嘯宇恍然道:“難怪了,其實爺爺也是皇室,只不過當年爲了自保而更名改姓,卻又因爲特殊原因而沒有將姓氏改回來,可是今天爺爺來給我將這個故事是爲了什麼?”
夏駿嘆了口氣道:“本來我一生都在爲輔助夏侯氏的統治奔波,卻看着蘭芳帝國越來越弱,直到你的出現才讓我看到了希望,可是我發現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你對夏侯氏沒有那麼深的感情,而你卻有足夠的能力。”
夏駿頗爲感慨的道:“當年我也猶豫過,可是看到周圍強國環視,如果蘭芳帝國沒有一個擎天柱式的人物,恐怕蘭芳帝國一樣有傾覆的威脅,因此我決定冒一次險,將你扶上領主的位置,讓你能夠大展拳腳爲帝國抵禦邊患。”
說到此處,夏駿的神色有些黯然:“可是隨着你的勢力越來越大,我開始擔心起來,因此在程家企圖藉助哥薩克帝國的手將你置於死地的時候,我猶豫了,我沒有阻止他的陰謀。”
方嘯宇立刻恍然,難怪那次程家如此輕鬆的就說服了皇帝夏侯贏袖手旁觀,原來還有夏駿的縱容,他也頗爲感慨的道:“好在那一次我挺了過來。”
夏駿點頭道:“不錯,那次你獲得了全勝我就知道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止你了。所以後來我下意識的不再幫助你,可是你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你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發展壯大,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直到陛下遇刺,這成了你最好的一個機會。”
方嘯宇道:“可是如果爺爺反對我就不會去做的,大不了我向外擴張,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敵人我都沒有怕過。”
夏駿笑道:“我今天之所以來到這裡,和你將這個故事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已經想通了。天上沒有永遠升起的太陽,地上也沒有永遠不落的王朝,王朝更替本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以我自己的力量去阻止必然出現的事情,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奔波了一輩子已經太累了,可是我不想讓我的後輩再爲此奔波,甚至付出滅族的代價。所以我不在阻攔你了,我只求你勝利之後善待夏侯家與夏家的人,除非他們做出謀反的舉動不要殺死他們。”
方嘯宇鄭重的點頭道:“謝謝爺爺能夠理解我,我保證即使他們做出謀反的舉動我也只會囚禁他們,而不會殺死他們,而且我絕不會搞株連。”
夏駿笑道:“這我就放心了。”
幾天之後,夏駿謝絕了方嘯宇和夏家姐妹的挽留,回到了夏家。一個月後,夏駿在夏家控制的京城內含笑而逝,享年八十五歲,在臨死之前他將兩個兒子,夏雨輝和夏羽殤叫到牀前密談了很久。
接到夏駿逝世的消息,方嘯宇打算和夏家姐妹一起前往奔喪,可是就在他們即將動身的時候,一件突然發生的事情讓方嘯宇不得分身,他只好讓夏家姐妹代表他奔喪向夏家致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