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戰俘都怎麼樣了?”沃爾貝克最關心的還是那些被俘虜的殖民軍戰士,尤其是那些屬於直屬游擊隊的人。
“都被一樣處理了,由於大部分男子都應徵入伍,國內急缺勞動力。最近上面催的很急,所以各地駐守部隊都在蒐羅土著居民,將他們中的青壯年抓起來賣做奴隸。這樣既可以解決一部分軍費,又可以解決國內的勞動力缺乏問題,我們最近一直在運送奴隸。”看着沃爾貝克越來越凌厲的眼神,膽小如鼠的多漠南嚇得不敢隱瞞,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也不管有用沒用全都說了出來。
“一羣混蛋。”沃爾貝克罵着踹了多漠南一腳,隨後他惡狠狠的道:“把所有波士頓人全部處死,卡車燒掉。至於那些財務,讓奴隸們儘量多拿一些,剩下的也燒掉。”沃爾貝克立即發佈了命令。
聽說要被處死,多漠南嚇得渾身發抖,此時他已經癱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兩個戰士上來要將多漠南拖出屋子,可是他肥碩的身體太過沉重,兩名強壯的戰士居然拖不動他。很快又上來了兩名戰士,這纔將肥豬一樣的多漠南拖出了屋子,一聲慘叫之後,院子裡沒有聲息,顯然多漠南已經死了。
沃爾貝克沒有理那個依然蜷縮在牀角的女人,而是帶着士兵健步走出了屋子。見到屋子裡的人都走了,此時屋裡的女人才敢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但是整個鎮子都已經被掌控,女人的驚叫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了。即便如此一名走在後面的土著士兵還是轉身進屋,很快尖叫聲戛然而止,顯然那個女子被士兵殺死了,沃爾貝克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出了院子。
在沃爾貝克的指揮下,士兵們將奴隸都解放了出來,讓他們儘量帶走車上的財富離開,而一些南陸軍有用的,戰士們也儘量背上一些,隨後他們用卡車油箱裡的汽油,點燃了卡巴洛鎮的一切。
卡巴洛鎮的大火有汽油助燃,所以燃燒的相當旺盛,隔着數裡都能看到。布卡武的駐軍很快發現了這裡的情況,他們迅速派出軍隊前來查看情況,當駐軍抵達的時候,留給他們的就只有熊熊燃燒的大火,已經發出焦臭的屍體和燒得只剩下一個架子的汽車了。
卡巴洛鎮被襲擊讓麥克萊恩中將相當惱火,他一面責令第二十軍團搜索肇事者,一面命令部隊加緊進攻中華帝國南方郡。此事在他的意識中,這次事件只是土匪作亂而已,因爲邊境防線一直在嚴防死守之中,麥克萊恩中將並不相信有什麼部隊可以通過防守如此嚴密的邊境河流。
越過庫內內河的波士頓兩個軍團分成兩支,第三軍團打算沿着海岸線直撲鯨灣港,然後利用那裡的海運優勢,完善己方補給線,再繼續向南進攻,第七軍團則一路南下打算攻擊南方郡比亞府的首府溫得和克,以佔領其附近的三個大型金剛石礦。
對於來自兩個方面的挑戰,程廣陵決定拖住一路聚殲一路,先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再進行全面決戰,因此他給巴登准將加強了國防軍的一個旅,讓他們去遲滯第七軍團的進攻速度,而他本人則親自帶領主力部隊,迎擊沿着海岸線而來的波士頓第三軍團。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指揮官,都會選擇攻擊內陸地區的第七軍團,因爲中華帝國在風暴洋上沒有制海權,進攻沿海地區很容易遭到大口徑艦炮和艦載機的攻擊。
麥克萊恩也是如此想的,爲此他秘密的將第三軍團其中一個軍抽調到第七軍團作戰,而自己也是親自帶領第七軍團,直攻溫得和克,他心裡非常清楚,華盛頓三世爲了軍費問題很是頭疼。
如果麥克萊恩親自帶隊,佔據了三個金剛石礦這樣大的財源,將其獻給華盛頓三世,自己在軍方的威望將大漲,很有可能再次升遷,甚至是升任南方次大陸指揮部司令官,統轄整個南方次大陸的軸心**隊。到了那個時候,他不但輕鬆取得族長之位,還可以將在北方奮戰的大哥踩在腳下,這樣的感覺是他所一直憧憬的。
帶着第七軍團加一個軍的將近十九萬部隊,麥克萊恩以急行軍向着溫得和克而去,可是波士頓人佔據南方次大陸時日尚短,根本沒有這裡的詳細地圖,因此他們只能找準了大方向摸索着前進。
大軍行進了兩天,才前進了一百多公里,太陽已經西斜。麥克萊恩中將騎在馬上不停的再咒罵:“該死的天氣,這麼悶熱,讓人的汗都出不來。該死的雨林,機械化裝備都用不上,就連大口徑火炮都無法攜帶。”他一路罵罵咧咧的前進,絲毫不去看看那些帶着全身裝備,步行趕路的士兵,已經汗流浹背幾近虛脫。
忽然隊伍停止了前進,正騎着馬趕路的麥克萊恩一愣,他隨即對着旁邊的騎兵警衛道:“你去前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停下來。”
警衛打馬上前,快速的趕向隊伍的最前面。一會兒工夫,警衛回來了,他騎在馬上報告道:“報告司令,前面無法前進了。”
“無法前進?跟我過去看看。”麥克萊恩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帶着衆多警衛向隊伍前面趕去。
到了隊伍最前面,腳下的綠色已經蕩然無存,地面上都是非常鬆軟的鹼土,讓馬蹄都時時下陷。麥克萊恩踩着鬆軟的泥土繼續前進,這裡已經沒有了茂密的雨林,取而代之的是零零星星的仙人掌,此外再無其他綠色植物。
麥克萊恩突然發現雨林裡還是有好處的,這裡同樣潮溼而悶熱,潮溼而略帶鹹味的威風吹過,讓人感覺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同時這裡沒有了雨林樹冠遮擋太陽,依然毒辣的夕陽映照的麥克萊恩的臉頰,讓他感覺陣陣的火辣。
再向前走,麥克萊恩發現了一片廣大得看不到邊際的水面,水面相當平滑,沒有一絲波浪,宛如一個通體透亮的無暇鏡子,反射着太陽的光輝。
“這裡是一個湖嗎?”麥克萊恩舉起望遠鏡觀察,同樣沒有看到岸邊在哪裡。
一名對當地比較瞭解的軍官道:“不是的,這是一片鹽沼。”
“鹽沼?”麥克萊恩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他追問道:“鹽沼是什麼東西?”
那名軍官在參軍之前顯然是某大學地質系出身的,聽到麥克萊恩詢問,他慢慢解說道:“鹽沼,也叫做鹽灘或者鹽殼窪地,這裡通常是附近動物補充鹽分的地方。旱季的時候,鹽沼表面會泛起一層厚厚的鹽鹼,表面凹凸不平,裂縫處處,還會不時掠過急速的塵暴和旋風。雨季就像現在這樣,在鹽鹼之上積蓄水分,這多少因爲有季節河或者季節泉注入的緣故。這種地形由於週期性氾濫和蒸發,鹽沼底部鬆軟,沒有膠結,但不透水,海水濃縮和地下小裂縫的排水導致石膏、方解石和文石之類的石質沉積。一般認爲,大多數鹽沼一度是小的海灣,類似於過去地質時期形成的蒸發鹽盆地。”那名軍官一副老學究講課的樣子,指着鹽沼娓娓道來,聽得麥克萊恩一頭霧水。
“好了,停一下。”麥克萊恩終於忍不住打斷了這位還在侃侃而談的軍官問道:“你就直接說這裡我們是否能夠通過吧。”
那名軍官道:“鹽沼的水一般都不會很深,至於這裡是否能夠通過,還需要找人試試。”
麥克萊恩翻了翻白眼道:“說了這麼半天,還不是要讓人下去試試嘛。”那名軍官尷尬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麥克萊恩回頭對警衛連長道:“派幾個人去試一試,看看能不能通過。”
很快幾名警衛連的士兵慢慢的下到地處,其中一名士兵腰纏繩子,小心試探着向水中邁去,而另外幾個人則抓住繩子的另一頭,隨時準備將他拉上來。
小心的踏入水面,那名士兵發現水真的不深,只能淹沒到他的腳踝罷了。士兵剛想回頭告訴大家水很淺,可以通過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的淤泥鬆軟的有些過分,他的雙腳正在慢慢下陷,嚇得這名士兵大喊大叫。
後面的士兵以爲他被什麼東西咬住了,趕快拉繩子。那名在鹽沼中的士兵繼續下陷,很快就有半尺深了,而此時岸上的士兵一陣用力,愣是把他從泥土中拔了出來,很快拖到了岸邊。
“怎麼樣?有危險嗎?”看到跑回來得警衛連長,麥克萊恩中將急忙問道。
那名警衛連長搖搖頭道:“水很淺,只到腳踝,但是淤泥很鬆軟,人會下陷半尺左右。”
聽到警衛連長的報告,馬克萊恩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地方倒是勉強能夠過去,但是如此地形的跋涉是非常消耗體力的,這裡又根本看不到對岸,誰知道這個鹽沼有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