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輪椅上陷入長眠的老人,張智柯折了一枝梨花放到張世雄的懷裡,彎腰在老人耳邊輕語
“父親,替我向母親問好。”
玉城苑的梨花飄了滿園,微風揚起人們的衣角,不止張智柯,何泩等一衆人在場,花圈的飄帶融在這片白色的海里。
太陽褪去光芒,風逐漸斂息,直到昏黃的燈光亮起,卻只拉長了男人一人的身影,這座老宅承載了張智柯兒時所有回憶,劉姨從書房拿出一封信和一支鋼筆,這也是張世雄走前留給張智柯的東西。
他看着這個孩子長大成人,但蘭梨的突然離去,始終使張世雄無法釋懷,有太多話想講與他,又不知從何開始講起,只能留下了匆匆一筆:
我曾怨你,但又感謝你,你母親是我此生唯一,我們爲愛結合,你的到來讓我們感受到了生命的延續。
孩子,要珍惜眼前人,我們無法預知未來,只能把握當下,牢牢抓住愛你的人。團圓相聚的意義對於每個人來說都不一樣,那不如大方的祝離開的人圓滿,祝身邊的人平安。3年前發生的遭遇加速了蘭家人的貪念,我也只能將天盛轉移到了江市,等我走後,你要立即接手,決不能再讓別有用心之人再有可乘之機。
事已至此,不要沉浸在悲痛中,人生苦短,你要一直擡頭大步的向前走,未來留給你。
“滴答”眼淚掉在信上,父親的離世讓他冰冷的面具破裂,將信疊好,收起鋼筆走出了門,在那之後,張智柯消失了,沒人知道他去何處。
陸茗知道這件事是在和何宇一起回的路上,男孩告訴她前天請假是去參加了張智柯父親的葬禮,陸茗愣在原地,一種無力感席捲着自己,老天何曾有給過這個男人一點點疼惜。
她現在恨不得立馬衝到他身邊,陪着他,女孩一有時間就跑去茶樓,卻都沒有見到張智柯的身影,店裡的服務員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聽到的是千篇一律的回答“老闆有事,暫時離開。”身邊的人給他打電話永遠都是正在接聽,陸茗看着手裡的微信,想從他發的內容獲得一些消息,但都沒有。
那根藕斷絲連的線細到快要看不見了,陸茗回到父母家中,想問問陸之州是否知道張智柯究竟去了哪裡,父親不知道不說還打趣着,莫不是看上了張老闆,女孩並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看到女兒魂不守舍的樣子,陸母感到心疼。
“媽,我想吃牛肉麪了。”陸茗喃喃道,眼睛不住的泛着淚光,一想到張智柯沒有一點消息,那種不真實,疏離的感覺讓她的心揪着疼,陸母把做好的面端上桌,女孩拿起筷子吃着第一口就停下了。
“怎麼了?是不好吃嗎?”
“好吃。”是牛肉麪,但不是他的味道,陸茗調整好表情,衝陸母笑了一下,繼續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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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毫無變化,但張世雄的病逝,張智科的消失還是讓齊、蘭兩家猝不及防。
齊家和蘭家是北城赫赫有名的兩大家族,蘭家有兩女,大女兒蘭晟整日打打殺殺像個假小子,成年後成爲了一名緝毒警去了雲南,二女兒則是張智柯的母親蘭梨,曾與齊家有過婚約,但蘭梨爲了和張世雄在一起,無法接受被人包辦的婚姻,便和蘭家斷絕關係,取消了和齊家的這門婚事。
蘭梨去世,蘭家卻依舊不知收斂,使陰招讓集團瀕臨破產,張世雄拼一己之力將公司血洗又轉移到了江市,後來得知自己癌症晚期以無力迴天,只能寫信告知兒子,讓他迅速去江市接手。
老人走後,張智柯第二天就去了江市,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將張世雄曾創立的天盛集團拿到手,將亂成一鍋粥的公司重新洗牌,還坐到了董事的位置,實力不容小覷,還把天盛轉移回了北城,張智柯這麼做無疑是向蘭家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