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副將,可真的是伶牙俐齒啊。”
“謝謝,這可不敢當,不過伶牙俐齒總好過口吃和吞吞吐吐吧。”凌安月口齒伶俐,有的時候,她不怎麼說話,不是她怕了誰,只是懶得去說什麼,現在心情不錯,對方也沒有直接說她什麼,她也不會說的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大齊的使者,雖然火大,但是表面卻越發的平靜,這個地方吵起來,她處於劣勢,幾次言語的交涉,她也發現了一點,凌副將在口頭上,永遠都帶着一絲的平淡,她不生氣,就是因爲她的冷淡,平靜,纔會讓人更加生氣,仔細一想,這個女人城府很深,不要看年紀小,能夠得到風臨女皇的信任,也不可能是簡單的人物。
如果自己先動怒了,那她就輸了,而她也代表大齊國的顏面。
她不是傻瓜,反而是聰明的人,這個女子無法剔除,那就交好,因爲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
“不知道凌副將可有夫妾?”大齊的使者諮詢了一下。
凌安月也是有心機的,但是對方忽然峰迴路轉的改變話題,態度也好上了不少,“這自然。”
大齊的使者也不好直接說她要給讓大齊和風臨國聯姻,並且要和凌安月,這話題太直接,如果被對方直接拒絕了,那她也會很尷尬。一下子,兩人之間的氣氛,就冷場了。凌安月也不多說什麼,就去和別人聊天去了。秦玉對凌安月是越來越好奇了,交談之中,也不斷的用言語刺探凌安月。
但是凌安月的話,滴水不漏,完全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其他國家的使者,也沒有說什麼,因爲大齊都吃癟了,並且火炎國竟然有意交好,她們也不敢放肆了。
這個晚會就平靜的落幕,各個家族的人,各自帶着異樣的心思。
凌安月準備回去的時候,看南宮黎並沒有坐馬車前來,她便邀請,“一起回去如何?送你一程。”
“不用了。”南宮黎本是坐着馬車來的,但是出來卻沒有看到自己的馬車,想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是那個看他不順眼的家族人遣走的吧。
凌安月一把拉住了南宮黎,“別逞強了,你這樣走回去,快的話,也需要半個多時辰,上來吧。”
南宮黎看着凌安月抓住自己的手,“好。”
他妥協了,因爲面對凌安月,他總是容易妥協。
待南宮黎上馬車之後,凌安月便讓凌久出發了。
劉飛坐在馬車的小角落,什麼話都不說。
凌安月看着南宮黎,“如果你討厭我,可以直接說,關於中午的事情,抱歉了,如果你願意,我會負責。”
劉飛的眉毛高高的一挑,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南宮黎想要說討厭的時候,卻說不出口,他無法看着凌安月說出違心的話,而且他沒有聽錯吧,凌安月說她會負責。他沒有說話,好一會過後,“我想要和你單獨談一談。”
“可以。”凌安月知道,他有些事情不想被下人聽到。
劉飛感覺好像有什麼大秘密,心底有些虛無,但是她還是沉默,不該知道的,她不會去探究的。
回到了凌府,凌安月把南宮黎直接帶去了書房,把門關上之後,凌安月讓他坐下,她也跟着坐在一邊,這件事情,錯在她,而她不討厭南宮黎,畢竟南宮黎的外貌還是身材,都比較接近現代的男性,而且他的性格雖然有點冷,但是人品不錯,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幾次的接觸,就會發現,他還是非常單純的人。
“我年齡大,長的又醜,就因爲看了我的身體纔打算負責?”南宮黎問出自己的疑惑,他說自己的時候,帶着一絲的苦澀。
“你的年紀也剛好,長的並不醜,這是我看來的,我願意負責的原因,的確是因爲我看了你的身體,這個是我的責任。”凌安月看着南宮黎,他爲什麼這麼自卑呢?
不自覺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溫和的安慰,“你是很優秀的人。”
南宮黎不敢相信的看着凌安月,“優秀?”
“當然,你的性格略帶剛毅,這樣的人才有堅強的內心,別人的目光如何,我覺得你不必太在意。”凌安月很認真的開導南宮黎,作爲一個人,就要對自己自信,無論外貌如何,品性和能力佔據首位,仔細打量南宮黎,他長的很不錯,臉很剛毅,並且五官也是比較立體,整體看起來,就像是現代的那些帥哥。
這個世界的審美觀,大部分,男人清秀才算好看,剛毅了,就被認爲是醜,可這不代表她的審美觀。
“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女扮男裝,我會親自啓稟陛下的,並且讓你恢復男兒身。”他有能力,但是他還太年輕,他的性格,終究被這裡的男子思想所禁錮,能被封爲一品大將軍,也有一定的運氣成分,並且她也看出來了,他掌握的兵權雖然是四分之一,但是已經慢慢被陛下給剝奪了。
“這是欺君之罪。”南宮黎已經料想到自己的下場了,自嘲的一笑,紙終究包不住火。
“這隻能代表你欺騙的是上一代女皇,這事情我會解決,我想要問你的意思,你可願意?”凌安月挺糾結的,作爲一個女人,卻要說這樣的話。
南宮黎傻傻的看着凌安月,然後好一會,才輕微的點頭,他的夢想不僅僅是讓爹爹過上好日子,並且他一直希望自己有好的歸屬,但是因爲自己的外貌,他膽怯了,也害怕了,所以也不敢去想,這次機會,他決定全力的抓住,他不想放棄,他有感覺,自己拒絕,肯定會後悔的。
“明日與我一同入宮,待會我讓人送你回去,今晚上就好好的休息,你也別胡思亂想了,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凌安月忍不住說一句,“你扮女人,還真的不適合,挺想看到你恢復男人的裝扮。”
南宮黎緩慢的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玉佩,“這是我從小就待在身上的玉佩,那個,你能帶着嗎?”
“玉佩?”凌安月接過來,上面有個月字。
“我的原名叫南宮黎月,爲了襯托我現在的身份,纔去掉了一個字。”南宮黎解釋了,他的從軍,讓他都快淡忘自己的真正名字了,黎月,黎是黎明的意思,見到了曙光,同時也有黑的意義,而月則是黑暗中的一道光明,這是爹爹和他說的,從小就這麼說,但是母親卻不喜歡他,他只能把一些期待和思念埋藏在心底。
“黎月,好名字。”凌安月讚賞的說道。
凌安月也接過了玉佩,感受到玉佩的冰涼,她收了起來,“時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去出去。”
“恩。”南宮黎忽然感覺,有些不真實。
凌安月讓凌海和凌久一起送南宮黎回去,以防發生意外。
南宮黎回到自己的府邸,就得知父親着急的找他。他連忙去見父親,詢問是什麼事情。進入父親的房間,父親的聲音就傳來,“你還知道回來?”
“爹爹,我……。”南宮黎上前,蹲下來,靠着爹爹,一副依戀的樣子。
“你什麼你,不是爹爹要說你,你在這麼下去,以後怎麼辦?你都21歲了,現在21歲的男兒,都有孩子了,你卻孤家寡人一個人,我本就不同意你女扮男裝的參軍,現在好了,沒有回頭路了。”中年男子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雖然孩子身居高位,但是這個位置,隨時都可能化爲粉末,他是男子,並不是在真正的女子。
南宮黎安靜的聽着,等自己的爹爹說完以後,他纔開口,“爹爹,你放心,我準備恢復男兒身,並且兒子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恢復?你這可是欺君之罪啊,如何恢復?你有喜歡的人,是誰?”南宮黎的爹爹着急的問道。
“她說她會處理這些事情,等我恢復了男兒身,便會迎娶我。”南宮黎的目光異常的堅定,他也終於要有歸屬了。
“她是誰?”南宮黎的爹爹的聲音變得緩和了,孩子也是長大了,只是會是誰呢?
南宮黎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是個武將,官居二品,深得陛下的信任,她叫凌安月。”
“凌安月?”他喃喃道,因爲這個名字很耳熟,忽然就想起,這不是一個新官上任,一個無任何背景,但是卻深得女皇的喜愛,從小地方帶回來的,入宮便是二品,前途不可限量,他雖然深居加重,但是府邸的下人偶爾會議論,他便了解一些,“她比你小几歲,這樣的女人,小小年紀就能被重用,不是一般人,雖然是從小地方來,但是卻不可小看,你嫁過去,怎能抓住她的心?”
“爹爹,她不一樣的。”南宮黎辯解着。
“什麼不一樣,爹爹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走了這麼長,看的也多了,她這樣的人,未來的院子,肯定有不少的男人,你可知道,她是以什麼規格迎娶你?側夫?正夫,還是小妾?你可有想過?嫁個人,沒有這麼簡單的,聽爹爹的,斷了吧。”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自己的路,他已經夠苦的,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