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被壓住,還沒來得及喊,又聽到靳威嶼的聲音,竟然莫名的踏實了一些。
黑暗裡,她看不清人,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壓着自己,所有混沌的意識在瞬間倒轉回了腦海裡。
“你不是醉了嗎?”清歡想知道現在幾點了,她睡了多久?居然敢在狼窩裡睡覺,清歡也是對自己感到醉了。
“在我這裡你居然睡得着,我是該感謝你對我的信任,還是該生氣你不把我當成男人?”不答反問,靳威嶼的語氣是那麼的壞,帶着一絲揶揄。
清歡無心玩笑,只說:“下去!”
她好像感覺到靳威嶼下面沒穿衣服。
“抱着睡比較溫暖!”靳威嶼道:“不用客氣!”
清歡閉上眼睛,不想說話,很快,她用力推他。
靳威嶼早有防禦,清歡怎麼推他,他都巋然不動。
掙扎着,清歡突然一把摸到什麼,接着別墅裡就響起了女鬼一般毛骨悚然的驚叫:“啊――”
突然嗷嗷一嗓子吼出來,那麼尖聲的女聲,讓靳威嶼不由得蹙眉,粗噶地吼道:“三更半夜,你鬼叫什麼?”
“你,靳威嶼,你這個混蛋,你沒穿衣服!”清歡剛纔一把就摸到了關鍵,一下子就知道了靳威嶼沒有穿衣服。
聽到清歡顫巍巍的指控,靳威嶼厚顏無恥地說:“你們家洗澡穿衣服啊?”
“你這是在洗澡嗎?”清歡冷聲反問。
“我洗完了上來睡覺,怎麼了?”靳威嶼也不生氣,“我在自己家裡,睡覺不穿衣服,別人誰管得着?”
“臭流氓,讓治安大隊抓你!”清歡一時驚慌,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靳威嶼嗤笑一聲,忍不住笑道:“治安大隊管治安,管得着我在家裡*嗎?清歡,你不會是被二爺嚇傻了吧?”
“開燈,靳威嶼,開燈!”清歡覺得在黑暗裡自己什麼都看不到,逃走都沒有辦法。
“開燈?”靳威嶼反問。“你的意思是,你要開燈正大光明的看我?你早說啊,我不小氣的,給你看就是了!”
清歡聽到靳威嶼這麼說,突然就明白了什麼,整個人一下子傻了,又緊跟着回神:“不!不!不要開燈!”
“你到底是要我開燈呢?還是不要我開燈呢?”
“你穿上衣服開燈!”清歡終於找回了自己被嚇癱瘓了的腦子。
靳威嶼笑了起來。“不開燈怎麼找衣服?我洗完澡沒來得及找衣服就直接睡了,現在找衣服,就要開燈,你確定開燈是你能夠承受的住的?”
“.”清歡再度卡殼。該死的靳威嶼,他這是故意的,讓她騎虎難下,開燈不是,不開燈也不是。
清歡乾脆閉上眼睛,不再說一句話。
“清歡!”靳威嶼忽然曖昧不已地笑着,人也湊了過來,湊近了清歡,黑暗中,他的呼吸傳來,帶着淡淡的酒香,燙的清歡心都跟着顫抖。
“幹嘛?”沒好氣地吼了靳威嶼一聲,清歡轉身要背對着他,結果靳威嶼沒有阻止,反而自己靠了過來。
可想而知,這種感覺。
清歡在前面躺着,身後貼着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結果就是尷尬到姥姥家了!
“恩,軟玉溫香抱着果真舒服!”靳威嶼語氣裡帶着調侃的曖昧,“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做點什麼!”
“閉嘴!”聽着靳威嶼那曖昧不已的笑聲,清歡冷聲的開口,黑暗裡,眉頭也跟着皺起來。
“害羞了就不要說話,一說話語氣裡都是羞澀撒嬌的味道!”
“不開燈就不開燈!”清歡真的懶得跟他廢話了,她懶得再去理會身後笑的如同偷腥得逞的貓一般的男人,掀開被子,徑自的準備起身,誰知道剛起來,一個踉蹌。
接着,清歡的動作一滯,突然耳邊吃痛的悶哼聲幾乎在同時響起。
呃!
清歡的動作瞬間停頓下來,很是疑惑的擡頭看向近在咫尺,喘着粗氣直到抽氣的男人。
他的大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膝蓋部位,清歡一愣,往前動了下,接着靳威嶼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別動!我快要被你的膝蓋跪死二爺了!“
清歡這才發現,因爲剛纔一個掙扎,她的膝蓋似乎正壓上了他的雙腿之間。
清歡想要動一下,結果就被靳威嶼一把抓住,整個人被掀翻在牀上,他陰狠狠的湊近了她的耳邊道:“你要是再亂動,二爺今晚要當蜜蜂去採蜜了!”
清歡一下子不動了。
此刻,當下,這種突然而至的尷尬,來的那麼放肆和氣勢洶洶,剎那間的尷尬和羞愧之後,許清歡爆發出的是爆笑。
“啊哈哈哈.“
這來自黑暗中許清歡喉嚨裡的笑聲再度讓靳威嶼錯愕,這真是一種曼妙的驚喜。
許清歡總是能給他帶來另類的驚喜。
清歡又擡起腿,突然用力頂了一下靳威嶼。
“啊――”緊接着,靳威嶼一聲大叫,痛苦的哀嚎了一聲,滾落到牀下。“該死的,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黑暗裡,清歡似乎停頓了一下,纔開口。“對待流氓的招數,只能是攻擊蛋卵!”
靳威嶼真是有點招架不了這種攻擊,好吧,他認命,今晚是不能再繼續了。他認命地從牀下爬起來,躺上去,對着清歡道:“我不動你,你把二爺嚇着了,清歡,女孩子要溫柔!”
黑暗裡,清歡嘴角滑過一絲淺笑,該死的靳威嶼,以爲這樣就能得逞?
做夢吧!
之後,也算是相安無事。
兩個人都躺着,中間隔得很遠。
清歡想了很多,今晚靳威嶼喝醉,是蓄謀已久的吧,誰知道他埋下了多久的伏筆,纔在今夜這麼出動。
黑暗裡,靳威嶼突然說道:“許清歡,你什麼時候會心甘情願?”
清歡一愣,乍然回想起過去那些光陰,一點都沒有停留在手中,只剩下自己傷痕累累,傲然挺立。她跟靳威嶼的兩兩相遇,或許就是孽緣!
“不知道!”清歡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沒有否認,沒有拉開,這一次,她算是回答的有點鬆動。
靳威嶼頓了下,似乎了悟,繼而笑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清歡起牀,就看到了靳威嶼睡在自己身邊,她只看他一眼,趕緊起來,逃離臥房。
關門聲響起來的時候,靳威嶼睜開眼,長嘆了口氣,仰天長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清歡下來的時候,就看到蘇藤坐在沙發上,擡起眼睛打量着她,清歡一愣,皺眉,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蘇藤自然是滿臉的曖昧,然後視線落在了茶几上擺放着的那盒印着0.03大字的東西上面。
清歡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一眼看到了昨晚的岡本,立刻就臉紅了一下。
“嘖嘖嘖!”蘇藤很是惋惜的嘆息。“總裁真的喝多了,這麼沒用,居然一個都沒有用!昨晚那麼天賜良機,我們總裁居然給錯過了!許小姐,你和我們總裁都是沒用的男人和女人!”
清歡皺眉,反問:“你有用?”
“呵呵,”蘇藤突然一滯,瞪大眼睛。“你們不會赤膊上陣吧?”
清歡想到昨晚靳威嶼是沒有穿衣服,那麼睡得。
這跟赤膊上陣沒有區別吧!
只是此赤膊跟彼赤膊不一樣。
清歡沒有理會蘇藤,徑直走到廚房,找水喝去了!
這時候,樓梯上走下來一個修長的身影,蘇藤一眼看到靳威嶼,立刻站起來。
靳威嶼一大早看到蘇藤在別墅裡,隨即皺眉,有點不悅。
蘇藤會察言觀色,立刻道:“總裁,我有急事纔來的!”
靳威嶼一怔,點點頭,人還在樓梯上,沒有下來就轉身又往上走。“過來書房說!”
“是!”蘇藤立刻跟了上去。
廚房裡,倒水的清歡看着他們一前一後上樓,剛纔的話,她也聽到了!
有急事?
什麼急事?
靳威嶼進了書房,蘇藤也進去,然後訓練有素地把門給關上。
“怎麼回事?”靳威嶼坐在大班椅上,這纔看向蘇藤。
“果然如總裁所料,陳靜怡已經開始行動了!”
聞言,靳威嶼倒也沒有多餘的情緒,沉寂着面容。
“所以這幾天許小姐的安全還是要關注的!”蘇藤試探着開口。“陳家的人開始網絡了大批記者,可能在言語上對許小姐有很多不利,媒體的動向也一直看許家的動向,許若鴻一直沒有站出來爲許小姐說話,靳總你的態度也是這樣,所以未來許小姐的處境可能更加尷尬!”
靳威嶼冷眼看了一眼蘇藤,語氣低沉:“怎麼?你跟清歡也沒怎麼處,處出感情來了?開始爲她說話?”
蘇藤聳聳肩,露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不再那麼公式化,反而隨意了許多:“就是看着許清歡順眼,明明處於劣勢,已經低的不行了,她還能做出那麼高傲的姿態來俾睨衆生,按說依照我的個性,一般都是落井下石,但是看她這樣,我反而有了惻隱之心!”
“你有惻隱之心?”靳威嶼挑眉,目光冷漠的看着一旁的蘇藤,慢慢打開電腦。
“我當然有惻隱之心了。不過現在討論的不是我的心思,是這件事到底怎麼辦?”蘇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