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都走了,清歡的臉上還是掛着笑,只是說:“靳大哥,我們早點回去吧,在這愣着不好吧?”
清歡完全表現的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靳威嶼卻蹙眉看着她手裡還勾着的袋子,裡面都是啤酒。
他若有所思地發動車子,將頭扭開去,弧形完美的側顏上,那對濃密捲曲的睫毛輕輕顫動着,而那睫毛掩蓋的淡淡眸光裡鎖着一抹深重的疑惑。
清歡轉過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這一點。
清歡突然那紅潤的脣角勾起邪邪地一彎,道了句:“靳大哥,你不去送童愛,心裡不得勁兒啊?”
靳威嶼完全不知道清歡到底什麼心思,她自己跑出來,現在也不跟自己吵架,還這麼說話,他整個人就有點抓不住了,實在不知道清歡到底什麼意思!
他把車子開出了童愛住的小區,停靠在路邊。
清歡甜甜的笑着,道:“幹嘛停車啊?”
靳威嶼看到她的笑容,就覺得一股邪火從小腹驟然上升,下一秒就解開了安全帶,附身過去,一把扣過清歡的後腦勺,重重地把脣印在她的脣上。
那飽滿柔軟的觸感在他意料之中,清歡這個小東西怎樣看都是天生尤物,極品的美味佳餚。
不顧她眼眸中閃爍的驚訝變成了狡黠的深情,靳威嶼長驅直入地撬開她乾淨潔白的貝齒掠奪她所有的甘美。
她沒動,忽然迴應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靳威嶼卻無法控制。
越發貪婪地輾轉,他突然有些後悔在這裡品嚐這等甘洌滋味,而此刻的清歡整個身子都仿若無骨一般柔軟,“小東西,你太美了。”
靳威嶼無意識地吐出這樣由衷的讚歎,急切地想要再進一步,卻發現場合不合適!
清歡卻是慧黠一笑,眼睛裡晶亮晶亮的,量他也不敢在這裡!
靳威嶼的身體好像在燒一般難耐,最後嘆了口氣。
“清歡,你今天不生氣嗎?”靳威嶼終於問出了心頭的疑問。
清歡微笑着反問:“我爲什麼要生氣啊?”
“我把你丟下,你又跑出來,我以爲你生氣了!”
清歡點點頭,大方承認:“本來是很生氣的,但是後來我看到了童愛,你又沒有跟她上去,我覺得今天晚上生氣的人應該是童愛,我一想到她比我生氣,我就開心了!”
靳威嶼整個人錯愕起來。
完全沒有想到。
清歡她居然這樣想!
看着靠在椅背上笑的悠然自得的清歡,那恍如百合花一般嬌柔的眉目,靳威嶼雖然忍得十分難受心中卻舒暢萬分,她總是給他驚喜!
看童愛難受,她就幸災樂禍!
這簡直就是個妖精!
小妖精啊!
爲了杜絕自己會再胡思亂想,靳威嶼開口道:“我一直欠你一個解釋!”
清歡一怔,沒想到氣氛轉換的這麼快,她一時間有點錯愕,很是驚訝地瞪大眼睛。
“關於童愛關於樂樂,我都欠你一個交代。”靳威嶼聲音低沉的開口道:“樂樂不是我的孩子,他是我哥的孩子!當年,我哥用計謀跟童愛發生了關係,童愛有了孩子!我們那時候已經分手,但是童愛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我,包括鍾伯,在資金上都給過我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鍾伯和童愛的資金,靳氏沒有今天的成績!當年我母親帶着我背井離鄉,沒有鍾伯的話,我們也可能餓死了!基於多重原因,我對童愛都有道義上的責任。”
清歡怔了怔,倒是沒有想到,怪不得靳威嶼對孩子好!原來孩子是靳家的孩子,更沒想到他對他哥…這麼說,這個男人還挺講道理的!
但是,清歡有好多疑問!
“你哥是誰啊?”清歡蹙眉,她真的沒有想到,靳威嶼家庭這麼複雜,還有哥哥?
似乎看出了清歡的疑惑,靳威嶼又給出了答案:“我繼父的孩子,我們異父異母,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原來如此!
這麼說來,鍾伯以前說的是了!
他母親再嫁,他跟隨繼父姓!
“因爲我母親跟繼父結婚,我繼父待我視爲己出,不,應該是比他自己的孩子還要好!我的出現奪走了父親的所有注意力!哥他很生氣,所以,他恨我,也恨繼父對我和我母親好!我的女人他都想要染指,但是他不知道我跟童愛當時已經分手了!我們和平分手,沒有吵架,之後我們還是朋友,童愛幫助過我,所以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我也承諾幫她!這是自願的!但是我對樂樂好,是因爲他是哥的孩子,我不想哥的童年被我奪去所有的父愛,而他的孩子也一樣被奪走父愛!”
清歡微微怔忪了下,倒是真的沒有想到!
不過,她聽到靳威嶼這麼說,心裡好過了很多。
原來她喜歡的男人這麼仗義。
她還能說什麼呢?
清歡回神過來,看向靳威嶼,“那個樂樂的出生,你哥知道嗎?”
靳威嶼搖頭。
“爲什麼不告訴他呢?”清歡很是納悶。
靳威嶼想了想,道:“因爲哥他不喜歡童愛,完全就是報復我,所以童愛即使告訴了他,只怕他也不會管!”
“不喜歡童愛,幹嘛跟人上牀?不喜歡的話,能硬起來,這也是本事!”清歡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你哥真是動物,對不喜歡的女人也能有勝利感覺,造出孩子,破壞父親追求幸福,這種人就是禽獣不如啊!還有你啊,跟童愛談戀愛,居然和平分手,既然知道要分手你跟人談什麼戀愛啊!不想負責,簡直是薄情寡義!你跟你哥都是一樣一樣的!”
“.”靳威嶼微微地錯愕,完全沒有想到清歡一說話會是這種語調,她總是能給人不一樣的感覺和驚喜,她居然還爲童愛說話。
“你要是跟童愛談戀愛能修成正果,她也不至於帶着孩子到處亂跑了,你知道不知道一個女人帶着孩子顛沛流離很不容易啊?即使有別的男人冒出來當爹,但是不是孩子親爸,管個屁用啊!”
“傻丫頭!你生氣的重點好像不對吧?”錯愕之後,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迴盪在了安靜的黑夜裡,靳威嶼忍俊不禁的看着一臉義正言辭的清歡。
他的傻丫頭,果真和普通的人不一樣。
別的女人大概會揪着自己不放,爲什麼當孩子的爸爸什麼的!
她倒好,竟然會指責他薄情寡義。
這個傻丫頭,靳威嶼高揚的嘴角帶着揶揄的笑容,“如果我要是跟童愛在一起了,你呢?”
“我可以逍遙自在的過自己的日子啊,找個好男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總比跟你好,我跟你,除了傷痕累累,還是傷痕累累!”根本沒有多想,清歡快速的接過話,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話,她或許就不會這樣受傷了!
靳威嶼視線一滯,伸出手,親暱的撫了撫清歡的頭髮。
“我跟童愛只是單純的在一起過,沒有任何超越雷池的一步!我對她沒有感覺,當初是,現在也是!這麼多年來,我只想要你!過去,現在,未來!都只想要你,許清歡!”靳威嶼黑如星辰的眸子熠熠生輝的看向身側的清歡,目光溫柔而堅定,他不輕易的許下任何承諾,因爲他不想食言,可是,如果許下了,就不想再改變!
這樣的宣言下,清歡只感覺心頭一驚,猛的擡起目光震驚的看着神色嚴峻的靳威嶼,他居然也會說這種話。
“騙我啊?”猛的從那一瞬間的撼動裡回過神來,清歡快速地側過頭避開靳威嶼專注的讓人可以燃燒起來的視線,那份感動不該屬於她,誰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呢?
峻冷剛毅的臉龐上快速的劃過一絲的晦暗,靳威嶼看着側過頭不願意看自己一眼的清歡,苦澀的勾起嘴角,如果說他的血是冷的,那麼她連心都是冷的。
突然的沉默下,餘光不經意的掠過,將靳威嶼那苦澀的神情收入眼中,清歡突然感覺到心抽痛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愧疚就這樣涌了上來,讓她忽然感到慌亂和不安。
他不適合這樣脆弱的表情,在她的印象裡,他永遠都是高傲而邪肆笑面虎一枚的男人,永遠有着強勢的一面,運籌帷幄,精明的讓她都感覺到深不可測,可是此刻。
眼前這個她愛戀了多年的男人,有着驕傲和邪肆的男人突然露出這麼脆弱的表情,她忽然心裡不忍!
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麼!
而這時,電話也突然響了起來。
清歡還在發愣,都沒有聽到自己的電話響。
“接電話吧!”靳威嶼沉聲開口,打破了這一瞬間的沉默。
也在那一瞬間,將他眼底的晦暗之色已經收斂的乾乾淨淨,又是一個冷峻高傲的男人,靳氏總裁!
“我”再次的想開口,可是靳威嶼已經發動了車子。
清歡看了眼電話,是母親打來的,她終究將要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裡,然後接了電話。
那邊傳來母親的聲音:“方淳蘭要告你是不是?”
清歡一怔。“恩!”
“好!我知道了!”林怡然說完就這麼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