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晨只好如實彙報。
最終電話也沒接到。
而魏朗和丁晨似乎接到了電話,他們將要回國。
清歡心想,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以後都單獨一個人在這裡了!
結果,魏朗告訴她:“二小姐,我們要回去了,護照有人幫你保管,明天會有人來接替我們的工作,您的衣食起居都有人打理,你如果實在悶,可以出去走走,只是不要再肖想回去的事情了!先生在空乘和海關都有眼線,到時您還沒有回到家,就被送回來,得不償失!”
“魏朗,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落在我手裡我不送你來澳洲,送你去泰國!”冷冷的嗓音從口中吐出來,隨着清歡的開口,讓丁晨也愣了一下,清歡又看向丁晨。“你也一樣,丁晨!你們兩個,我到時會送你們一套玫瑰紅的文胸!”
魏朗和丁晨面面相覷,都是一愣。
魏朗道:“二小姐,很快就會有人來的,希望你們相處愉快!”
清歡不以爲意,拳頭微微捏緊,有點後悔自己沒有學過跆拳道,不然一定揍得這兩個人滿地找牙。
丁晨和魏朗離開的時候也是晚上,已經是下午三點。
清歡十分無聊,屋裡安靜地可以聽到針掉落的聲音,實在考驗人的耐心。
她難道要一直在這裡不回去嗎?
魏朗走的時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清歡在公寓呆了一會兒,太安靜了,她就一個人離開了公寓,打算先打探一下週邊環境,沒有護照,那就小心行動,不要被抓到就好。
天氣不錯,在都是白人的人羣中,一個身材纖細小巧的女孩子在人羣中慢慢行走,大波浪的長髮凌亂中不失嬌俏,靈動的大眼睛微卷的睫毛忽閃着。
清歡擡手遮住直射過來的陽光,看着風和日麗的天兒,心中想念着,如果此刻,赫赫在,她英語還行,那麼在澳洲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赫赫不在,而她又不是心甘情願,所以,她心裡很是難受。
雖然心知道回國可能會是難上加難,不過她有信心,只要心底的火苗生生不息,她堅信,總會指日可待。
在外面逛到晚上,百無聊賴,她又回來了。
洗了澡換了衣服,剛要去倒水喝,門口突然傳來悉悉率率地開門聲。
清歡一愣,接着門突然從外面打開,清歡嚇了一跳,因爲打開的門口站着的修長的身影太讓她吃驚了。
靳威嶼!
靳威嶼手裡提着一個拉桿箱,他穿了一身深顏色的西裝,只是襯衣的顏色是淡淡的紫色,這顏色很輕佻,卻被他硬硬的穿出穩重的感覺,真是不容易。不過這一身西裝加身,真是玉樹臨風!更顯得沉穩挺拔,平添一股自信的魅力。
靳威嶼看着清歡,目光如炬,微微一笑:“清歡,又見面了!七天不見,想我了吧?”
清歡瞪大眼睛,還有點不太敢相信。“你,你怎麼會來?”
這太意外了,清歡覺得比見了鬼還意外!
這麼說來,她的一場豪賭已經見了結果?
強嚥下緊接着要脫口而出的話,許清歡一邊告訴自己不要着急開口,一邊深呼吸,找了沙發坐下來,然後才放緩了氣息,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些:“靳大哥,你怎麼會來?”
靳威嶼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拉桿箱,並沒有看她,只是臉上有着隱約的笑意:“怎麼?清歡,你很吃驚嗎?”
“當然!”清歡回答的很肯定,這種情況的確是。
“驚喜嗎?”靳威嶼突然擡起眼睛看她,深邃的眼神閃了閃,似乎有點期待她的回答。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澳洲見到靳威嶼,許清歡承認自己的確有點驚喜!
她對自己的人生做了一個豪賭,賭他會來,所以,她在濟城機場見到他的時候,他提出的那些條件她拒絕了,不讓他救自己,就是當時賭他會來,沒想到她賭贏了。
可是,清歡沒有賭贏的欣喜,反而有一種更大的壓力。
“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鑰匙?”清歡心頭有千萬個爲什麼,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靳威嶼微微一笑,“你說呢?”
清歡眯起眸子,想了想。“許家內部出了內奸!”
“清歡,你的確很敏銳,也很具有洞察力!”靳威嶼毫不掩飾地間接承認了!
清歡心裡一突,直覺後腦勺都發麻了。
她沒有想到靳威嶼居然把工作做到了許家的後方,連許若鴻身邊都有了靳威嶼的人,這個真的是太可怕了!她現在看着靳威嶼那志在必得的眼神,突然感到了恐懼,難道自己要在劫難逃嗎?
不!
她的命運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即便是向生活妥協,她也不能逾越底線。
可是,那個人是誰呢?
思來想去,許清歡心裡已經有了定奪。
“靳大哥真是好奸詐,把人都安插到了許家的後方,這等謀略,清歡自嘆不如!”清歡微微笑着,臉上可沒有佩服的一絲,她心裡很恐懼,不舒服,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而自己當初怎麼就會暗戀上這個男人呢?清歡想到這個就一陣脊背發涼。
“清歡,你不必用這麼戒備的眼神看着我!”靳威嶼倒是難得的好脾氣,微微地笑了笑,只是看着許清歡的目光,不易察覺地加深了好幾分,那眸子裡都翻滾着深沉的墨色。
清歡微微的擡起眉,撇了撇嘴。“我不戒備你,我怕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靳威嶼現在這麼奸詐,無處不在,陰魂不散,到處都有眼線,總是從天而降一般,她不得不防備着他,不然真的會死翹翹的。
其實一次死透了倒也沒有有什麼,問題是,死不透,他會折磨人,就像是獵手明明不餓,卻把獵物捕捉到,帶到了一旁玩耍,等到玩累了再一口咬死她,她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捉住的獵物,只等着那一口咬死,但是他偏偏不下口,就只是玩,而自己還逃脫不掉!
這纔是清歡擔心的地方,躲不開,逃不掉!
誰知道靳威嶼居然點點頭,沉聲道:“嗯!戒備我就對了!這樣玩的纔有意思,不是嗎?”
他的語氣微微的上挑,這種聲音帶着一種危險的氣息,讓人聽得心驚。
許清歡即使心裡怕的要死,但也得強壯鎮定,語氣輕鬆地回答:“靳大哥,你自己玩吧,我沒那功夫陪着您老玩!”
說完,清歡就往自己臥室走去,她不打算理會這個人!
今晚魏朗說的那個人要來,只怕--
想到魏朗,許清歡突然回頭,看向他,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道:“那個間隙就是魏朗!”
靳威嶼微微的挑眉。
許清歡又道:“就是你安插在許家的人,魏朗!或者說是被你招安過去的!”
她是如此的篤定。
靳威嶼笑了起來。“清歡,你很聰明!”
“不及靳大哥,我還差卑鄙無恥加下流,要是我學了你的精髓之一,那我就不至於如今這麼狼狽!”清歡哼了一聲,很是輕蔑:“好了,你自己呆着吧,我困了,先睡覺,拜拜!”
她也不管靳威嶼怎麼想,她要進屋裡去。
等到她關上房門,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清歡躺在牀上,一點睡不着,只是無聲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靳威嶼來了,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辦?
今天晚上他突然出現在公寓裡,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乾菜烈火,不燃自着,呃!呸呸!許清歡你想什麼呢?
清歡剛纔腦子裡突然冒出來這十六個字,立刻就漲紅了臉,把臉埋在了枕頭裡,使勁兒垂着枕頭,懊惱的快要羞死了,臉上通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她怎麼跟個澀女一樣胡思亂想,難道她在覬覦靳威嶼嗎?
正懊惱,門口傳來敲門聲。
清歡皺眉,她鎖了臥室的門,他應該進不來。
果然,靳威嶼敲了兩聲就停了,接着,他低沉的男聲響了起來:“清歡,我知道你沒有睡!出來,我們談談!”
許清歡對着門道:“我沒有什麼要說的,我也沒有要聽的!”
“你難道想要一輩子呆在昆士蘭不回去了?”靳威嶼的語氣裡一點懷疑的意思都沒有,因爲他斷定清歡會跟他一起回去。
“想回去!但是,你那條件我是絕對做不到的,所以,我們不要談了,沒有什麼可談論的!”
“開門!”靳威嶼低沉的男聲再度響起。
清歡道:“不開!”
“那我自己進去了!”
清歡不搭理她,據她目測這個房間的門很結實的,沒要鑰匙想要一腳踹開是不可能的!
清歡自顧自地躺在牀上,翹起了二郎腿,看着窗外的天空。
突然,鑰匙開門的聲音響起,清歡一下子愣住。
就在她視線帶着驚愕看向門口的時候,靳威嶼已經推門進來。
清歡錯愕着,然後回神,咒罵了句:“魏朗這個太監,居然這麼無恥!連臥房的鑰匙都給你了。”
靳威嶼撲哧笑了。“我得感謝你沒有罵我,而是罵了魏朗!”
“你比他無恥多了!”清歡從牀上桌坐了起來,微微眯起眸子,擡首看着靳威嶼,“你有話直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