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塵一顆心卻是砰砰亂跳,剛纔老驢可是說了,要是鬼娶妻一切都還好說,可要是大仙娶妻那就麻煩了,因爲鬼是假的,不過是他們心中的幻想而已,但大仙卻是真的。
迎親的隊伍越走越近,陸逸塵也終於看清楚了這些人,前邊吹吹打打的人臉色慘白,神情木訥,兩側的臉頰還抹着紅色的胭脂,更滲人的是這些人都在對陸逸塵笑,那笑容說不出的古怪。
陸逸塵皺着眉頭,這特麼的不是假人嗎?沒錯,這些東西分明就是紙紮鋪裡的紙人,但此時卻活了過來,還吹吹打打的。
騎着馬的人陸逸塵也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獸頭人身,那獸頭分明就是黃皮子的腦袋啊。
眼前的一幕,說不出的詭異滲人,透着一股子邪氣,陸逸塵身上已經出了好幾次的冷汗。
陸逸塵趕緊拽了下老驢道:“咋辦?”
老驢一咬牙一跺腳道:“拼了。”
說到這這老神棍竟然從他那防水袋裡掏出來兩根紅蠟燭,陸逸塵真是搞不清楚他那袋子裡放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明明是來盜墓的,誰想他還帶着黃紙跟蠟燭。
老驢飛快的把兩根紅蠟燭點燃,往地上一插,便對陸逸塵跟梅原瑞希喊道:“磕頭,磕頭。”
梅原瑞希聽不懂老驢的意思,陸逸塵趕緊跟她解釋,倆人也趕緊貴了下來。
就見老驢扯着他那破鑼嗓子喊道:“一拜天地,謝天地的孕育造化之恩,二拜……”
還不等老驢把後邊的話說完,一個陰惻惻的聲音便傳來:“一個死鬼,還要跟我搶妻?”
陸逸塵跟梅原瑞希已經對着蠟燭磕了一個頭,誰想那獸頭人身的大仙就到了他們近前,嚇得梅原瑞希身體是瑟瑟發抖。
陸逸塵也沒比她好到那去,誰遇到這麼邪門的事,膽子在大也得會嚇得夠嗆。
老驢強壯鎮定,對着這大仙一拱手,隨即訕訕笑道:“大仙莫怪,我這兄弟跟這女娃娃早就情投意合,今日便拜了天地喜結連理、白頭偕老,望大仙成全。”
此時老驢真的很希望自己包裡有隻燒雞,黃皮子這玩意最喜歡燒雞,給它一隻,說不定這事就過去了,但奈何包裡沒有啊,也只能拿話忽悠它,看它能不能放梅原瑞希一馬。
這獸頭人身的大笑咧嘴一笑,就見他一揮手,但特麼的那那是手啊,分明就是個毛茸茸的爪子,就見這大仙陰惻惻的笑道:“成全了他們,誰成全我啊?嫁衣既已穿了,那就是我的人了,走吧,娘子咱們去拜堂。”
大仙話音一落,梅原瑞希竟然站了起來,神色木訥的奔着那轎子就走,陸逸塵站起來要去追,但卻被老驢一把拽住,老驢急道:“別衝動,你這時候去搶人,那玩意必跟你不死不休,我們現在在山中山,這地方邪門的很,那東西想弄死你分分鐘的事。”
陸逸塵急得一跺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梅原瑞希跟丟了魂似的進了轎子,大仙再次上馬,那些紙人也再次追追打打起來,迎親的隊伍轉身就走。
看着越行越遠的轎子,陸逸塵急道:“老驢怎麼辦?總不能真讓梅原瑞希跟那畜生結婚吧?”
老驢皺着眉頭道:“這大仙娶妻,娶的時候是活人,但洞房的時候就是死人了。”
陸逸塵急道;“什麼意思?”
老驢道:“拜堂後,這女人就會上吊,真洞房的時候是鬼,懂嗎?”
陸逸塵急道:“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想辦法救人。”
老驢看着漸行漸遠的迎親隊伍道:“想救人,唯一的機會就是拜堂後,新娘子會一個人待在新房裡,人一走,她就會上吊,這時候房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救人就在這時。
但這邊一救人,那邊就會知道,一羣山精鬼怪,我們怎麼逃?”
陸逸塵急道:“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跟上去在說。”仍下這句話陸逸塵拽着老驢就走,這老神棍有些不情願,可真要是陸逸塵去救人有個三長兩短的,就靠他一個人,絕對走不出去,肯定是要被困死在這的。
老驢也只能硬着頭皮跟着陸逸塵走。
迎親的隊伍就在前邊,若隱若現,時不時還有些人影跟了上去,可仔細一看,就特麼的沒一個是人的,不是鬼怪,就是山精。
陸逸塵此時很想罵娘,我特麼的好好一個大夫,誰想竟然遇到這邪門事,說出去都特麼的沒人信。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迎親的隊伍了進了一個若大的院子,遠遠看去一排明清時代的建築,青磚綠瓦的,但陸逸塵也沒心思看這些,邁步就想過去。
但卻被老驢給攔住了,他拉着陸逸塵躲在一塊石頭後邊,隨即指指門口道:“有把門的,我們得想辦法混進去。”
陸逸塵這才發現門口站着倆紙人,這倆紙人分別站在兩邊,有人過去,便攔住路,但這些人把帶來的禮品送上去,這倆紙人立刻眉開眼笑的讓人進去。
老驢眼珠子亂換,他飛快的翻着自己那防水袋,過了好一會,這老神棍竟然翻出一把銅錢劍。
就見老驢很是肉疼的把這銅錢劍往石頭上一摔,這銅錢劍立刻是四分五裂,老驢很是肉疼的道:“祖師爺留下來的東西,到我這終於是沒保住,祖師爺莫怪,莫怪啊。”
說完老驢趕緊把散落在地上的銅錢一一撿起,分給陸逸塵一半後道:“我們就假裝前來參加婚禮的,到了近前把這銅錢給那倆紙人就當是賀禮了,進去後誰跟你說話都別搭理,記住了。”
陸逸塵點點頭,倆人立刻向院門口的方向走去。
一到近前,旁邊的紙人就陰陽怪氣的道:“哎呦,你們倆死鬼也來參加我們爺的婚禮啊?”
紙人之所以說老驢跟陸逸塵是死鬼,是因爲他們身上穿這死人才會穿的壽衣。
老驢趕緊把銅錢遞過去陪着笑臉道:“我們就是想沾沾大仙的喜氣,說不得那天就能去投胎,重新當回人,一點意思,不成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