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陸逸塵所想,年夜飯要比上午的豐盛得太多了,他在集上買的那些野味老太太也都給做了,老太太雖然不是什麼大廚,但做了一輩子的飯,這手藝也是不差的,並且陸逸塵這些人都是吃老太太做的飯長大的。
也就導致老太太做的飯菜更合大家口味。
聶勇也跑回來了,大冬天跑得一腦門子汗,這小子一看桌子上這些菜肚子裡的饞蟲可就不幹了,就見這小子鬼鬼祟祟溜到桌子前,伸出他那小髒手就要去抓一塊肉,但卻被陸春燕一巴掌打開,隨即呵斥道:“大人都沒動,你動下試試?”
聶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己這老媽,立刻老師了,老太太疼孫子,趕緊用筷子夾起一塊肉塞進聶勇的嘴裡,還不忘數落陸春燕道:“你說你跟個孩子叫什麼勁?你小時候就沒偷吃過嗎?”
陸春燕急道:“媽!”
其他人是笑了起來,誰都有小時候,誰也都幹過一些出格的事,甚至是一些荒唐事。
很快大家做好,陸正東道;“爸你講兩句。”
這也是老陸家過年的傳統了,年夜飯開始前得讓自家長輩說幾句。
陸大有也沒推辭,直接道:“咱家的日子是越來越好了,我老頭知足,我跟你媽也都這個歲數了,唯一的盼頭就是我這寶貝孫子趕緊結婚,生個曾孫子讓我跟你媽看兩天。”
路天朗很沒溜的道:“這還不好辦?新時代新氣象,我看今天就讓他們小兩口洞房,結婚證回頭在補。”
陸逸塵不由連連翻白眼,老路同志是越老越沒溜,你可是大領導,你就這麼說?在有了,鍾湘瑞可是你親外孫女,那有你這麼當姥爺的。
鍾湘瑞沒好氣的道:“姥爺今天這酒你就別喝了。”
路天朗瞬間秒慫,還陪着笑臉對鍾湘瑞道:“湘瑞啊姥爺不說了,不說了。”
這話一出惹得衆人大笑起來。
陸大有道:“行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大孫子你抓點緊,讓你爺爺奶奶閉眼前能看到我的寶貝曾孫子,行了,吃飯。”
陸逸塵有些無語,這事是能抓緊的嗎?但好像也能抓緊,他現在三個女人了,努努力沒準明年就能有三孩子了,但一想跟誰結婚的事陸逸塵就感覺頭大無比,
算了大過年的想這些幹什麼?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吃飯,吃飯,這麼多好菜,今天可要多吃點,也得多喝點。
中午陸逸塵也沒怎麼喝,就等着晚上那。
聶勇還是老樣子,餓死鬼投胎似的,吃得那叫個猛,估計還是想着趕緊吃完出去瘋,春晚這東西對這羣熊孩子沒什麼吸引力,還是遊戲廳裡的遊戲更能吸引他們。
李麗吃飯是細嚼慢嚥的,鍾湘瑞也是如此,兩個女孩也安靜,不過鍾湘瑞卻並沒吃太多,不是飯菜不合她口味 ,而是大姨媽來了,肚子疼。
老太太看出來了,趕緊給她盛了一碗粥,鍾湘瑞吃後感覺好點,但還是不舒服,痛經這毛病她也有,中醫也看了一些,吃過一些中藥調理過,但效果並不明顯。
鍾湘瑞最怕就是大姨媽來,疼起來真是能讓她死去活來的,好巧不巧這次還提前了,大年三十來的,真是麻煩死了。
陸逸塵可不管這些,吃得那叫個歡,時不時還舉杯跟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姑姑、姑父,還有路天朗老爺子喝上一口。
陸總不差錢,自然都是好酒,光是上年份的茅臺陸逸塵就讓人送回來好幾箱,不過他不習慣茅臺的那股子曲子味,也就沒喝,喝的是自家酒廠產的山楂酒。
酸酸甜甜,酒味不是很大,味道美得很。
山楂酒的銷量雖然遠不如山楂汽水,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也是有了一批忠實的客戶,主要是一些年輕人還有女人。
這酒也有酒精,但味道沒那麼衝,還酸酸甜甜的,很受女士歡迎,現在很多地方的飯局都要有那麼幾瓶給女同志喝。
家裡的女人們喝的都是山楂酒,這玩意是自家的,想喝多少就有多少,喝沒了,陸總一個電話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給送來。
聶勇把自己肚子塞得慢慢的,一抹嘴又溜了,不用想肯定是去遊戲廳了。
大人們也不管他,反正十二點這小子肯定準時回來,都不帶遲到一秒的,回來就磕頭,壓歲錢也就到手了,只是那年都會被陸春燕以幫他保管的名義要走,給他留不了多少。
長大後聶勇悲哀的發現,這些錢都被自己老孃給花了,一毛錢也沒給他攢下,得到這個噩耗後,聶勇真的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太坑兒子了。
但那家孩子基本都是這樣 ,別人給你家孩子壓歲錢,你就不給別人家孩子壓歲錢了嗎?這等於是一種交換,就是圖個吉利、喜慶。
男人們推杯換盞,女人們的注意力已經逐漸放在電視機上了 ,春晚已經開始了。
老太太帶着女人們一邊看一邊包餃子,酸菜油渣、蘿蔔油渣、驢肉、三鮮,光是餡就好幾種,並且陸家的餃子都不煮,向來都是蒸。
今天老太太帶着一干女眷包很多,外邊天寒地凍 ,直接放在院子裡的缸裡,想吃了拿一些一蒸餃就可以了。
陸逸塵此時已經喝了三瓶多山楂酒了,這酒雖然沒什麼酒味,但也是酒,此時已經是有些暈了,但他還是在喝,過年嘛,多喝點也沒事,一會找個地方眯一會也就醒酒了。
鍾湘瑞本想過去幫忙,但老太太知道她身體不舒服,便說什麼也沒讓。
鍾湘瑞坐在看着陸逸塵在那胡吃海塞,外加推杯換盞的,不知道爲什麼,有些生氣,我肚子這麼疼 ,你還有心思吃喝?什麼東西。
女人的心思就是如此古怪,要不說女人的心思難猜那。
陸逸塵又不是鍾湘瑞肚子裡的蛔蟲,那知道她想什麼,此時喝得正是美的時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了,聶勇帶着一股子寒風跑了進來,不多不少,正好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