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平米的房間內聚着一堆人,房間裡是煙霧繚繞,地上滿是菸頭,人一進去非得被嗆個跟頭不可。
三癩子一雙三角眼眯着,死死盯着手裡的牌,隨即一手用力催着,嘴裡不停的唸叨着:“豹子,豹子,豹子……”
兩張A此時已經出現在三癩子的視線中,如果第三張還是A,那就真是豹子了,這把他贏定了,桌子上所有的錢都是他的。
就在這關鍵時刻,放在不遠處的座機響個不停,三癩子立刻沒好氣的道:“特麼的誰啊?滾過去接電話。”
三癩子則是緊張的繼續搓着手裡的牌,就見他雙眼爍爍放光,還真被他挫出個A來,豹子,這把他贏定了。
就在三癩子要把豹子仍到桌子上宣佈自己勝利的時候,接電話那人道:“三歌,三哥……”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三癩子就罵道:“三尼瑪的哥,沒特麼的看老子正打牌那?滾!”
那人很是委屈的道:“三哥,是胡清河、胡局,說讓你立刻接電話。”
三癩子一聽立刻沒心思玩了,但還是把牌往桌子上一扔道:“老子是豹子,錢都特麼的是老子的,誰特麼的也不許動。”
說完這才跑過去接聽了電話一通,就聽胡清河氣急敗壞的道:“給你兩分鐘,立刻來我家。”說到這胡清河用力把電話掛了。
三癩子滿臉懵圈之色,這大晚上的胡清河怎麼生這麼大的氣?這是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三癩子幾步來到桌子前,手腳麻利的把錢都塞進自己兜裡,一塊錢都沒放過,頃刻間桌子上的錢就一張都沒了。
收好了錢三癩子這才着急忙慌的往胡清河家跑。
幾分鐘前任明亮給胡清河打了個電話,三癩子這些人去廠子裡鬧事,胡清河確實一次都沒參與,但胡清河跟三癩子是個什麼關係,這在小小的江榮縣根本就不是秘密。
這事要說跟胡清河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傻子都不信,任明亮也早就知道是胡清河在背後指使三癩子去廠子裡鬧,但奈何沒證據,任明亮也不能把胡清河怎麼樣。
不過今天陸逸塵卻跟任明亮說了一番話,江榮縣首富任明亮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胡清河,於是直接一個電話就打了過去。
電話一通,任明亮就罵罵咧咧的道:“狗日的胡清河,別特麼的以爲老子不知道是你在背後使壞,老子今天話給你放這,就算這酒廠我不開了,我也不會讓你那狗日的表弟三癩子當什麼副廠長。”
說到這任明亮感覺不解氣,接着罵道:“草泥馬的胡清河,你不是牛逼嗎?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你看老子皺不皺眉頭,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這番話一罵玩,任明亮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此時是倍感解氣,太特麼的爽了,老子早特麼的就想這麼罵狗日的胡清河了。
可沒過多大會,任明亮一張臉就跨了下來,他罵了胡清河是解氣了,可這也是激怒了胡清河,這狗東西明天指不定怎麼讓三癩子他們鬧那。
三癩子這羣狗日的要是把酒廠給拆了可咋辦?任明亮越想就越鬧心,狗日的陸逸塵你特麼的最好有辦法,不然老子可就被你坑慘了。
不但酒廠開不下去,老子那礦鬧不好也得完蛋,狗日的胡清河是特麼的礦務局的局長。
胡清河那受過這樣的氣,還不等回罵過去,不是人的任明亮就把電話給掛了,胡清河差點沒被活活氣死,跟任明亮對罵太便宜他了,於是一個電話把三癩子叫了過來。
三癩子聽胡清河把這事一說也是氣得夠嗆,撇着嘴罵道:“任明亮這雜種草的今天吃錯藥了?酒廠還想不想開了?真不怕他花那些錢打了水漂?”
胡清河黑着一張臉,他猛然拿起茶杯狠狠摔到地上,下一秒就怒氣沖天的道:“你明天帶人去把酒廠給老子拆了,麻痹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先拆了那狗屁酒廠。”
三癩子一愣,抓抓頭道:“哥,拆酒廠?過了吧,真拆了,我這廠長可就更沒戲了。”
胡清河立刻沒好氣的道:“你特麼的有點腦子行不行?一個破酒廠算得了什麼?任明亮想重建那就是分分鐘的事,只要他想開酒廠,廠子他肯定會重建,忘了他往裡邊投了多少錢了?六百多萬了。”
胡清河也是被氣壞了,準備直接下死手,四百多職工一塊動手拆酒廠,這事確實不小,但法不責衆,在說了,這四百多人中有最少一半的人都跟縣裡大大小小的領導有關係。
真要是警察追究起來,這些人在一邊和稀泥,這事也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就算鬧到市裡去,三癩子這些人也有理,憑什麼讓我們自謀出路,酒廠承包出去,老闆自然也要接受我們這些工人,市裡也不會把他們怎麼着。
三癩子一想也對,狗日的任明亮都往裡邊投了六百多萬了,這酒廠他能不開?
現在給他來個狠的,就不信任明亮這狗日的不如軟,想到這三癩子道:“哥,你就瞧好吧,明天拆了酒廠任明亮還不服軟,我就帶着人去他礦上鬧,讓他那礦也開不下去,我還就不信治不了他了。”
胡清河微微一笑,隨即道:“好。”
三癩子辦事到是很有效率,也沒在胡清河家多呆,很快就去找人了,他得今天晚上把人都組織好,明天一早就帶着人過去,給任明亮一個天大的驚喜。
另一邊大狗喝得滿臉通紅,整個人都有些晃悠,在一邊陪酒的魏志強滿臉震驚與懵圈之色,我擦,這麼大的事我特麼的竟然一點都不知道,狗日的張衛國你特麼的想幹什麼?還有狗日的夏宏炎你特麼的也瞞着我。
想到這魏志強皺着眉頭道:“兄弟你說的都是真的?”
大狗此時整個人都飄了,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市裡的一把手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還稱兄道弟的。
大狗打了個酒嗝道:“這事還能有假?就是因爲這事傑克纔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