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志蘭冷冷的看着陸逸塵,心想這小子還真是不識擡舉,我家老艾那是誰?那是東安市的財神爺,誰見了不得上趕這過去巴結?
今天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管我爸,那是給你面子,給你機會,你還給臉不要,附屬醫院的院長怎麼了?還不是我家老艾一句話,就夠你喝一壺的,不識趣。
陸逸塵心裡也不滿,醫院有醫院的規矩,不能因爲你丈夫是財政局的局長,就隨意改醫院的規章制度。
不過陸逸塵到也沒直接拒絕,這個年代的官太太可比後世要肆無忌憚的多,放在後世,就她說這些話,只要被人拍下來,他丈夫艾樹軍這局長肯定是當不成了,在有點其他問題,都得進去。
陸逸塵道:“我先看看患者吧。”
苗志蘭以爲陸逸塵是服軟了,立刻笑道:“就在外邊,小陸,來,你可得給我爸好好看看。”
陸逸塵沒搭理苗志蘭,邁步就出去了,一到外邊就有些傻眼,這苗志蘭架子還真是不小,找人把牀都給擡來了。
門口五六個大小夥子累得一腦門子汗,他們旁邊就是一張單人牀,上邊躺着個老爺子。
陸逸塵過去道:“大爺,您那不舒服啊?”
老頭直接坐了起來,隨即指指自己的脖子道:“甲狀腺,甲狀腺囊腫。”話音一落,老頭下地了,在走廊裡溜達起來。
陸逸塵不由有些傻眼,這也能動啊,至於找人連人帶牀擡過來嗎?這譜是真大。
田大壯也跟了過來,很快把門診的檢查單還有門診病歷遞給了陸逸塵,陸逸塵看了後,便是一皺眉,老爺子這病並不嚴重,就是個很普通的甲狀腺囊腫。
甲狀腺囊腫摘除術科裡很多人都能做,完全用不到他親自出手。
於是陸逸塵道:“老田這患者你親自管,手術也你來做吧。”
陸逸塵這已經是很給苗志蘭面子了,換成普通患者,這樣的病那用得上主任親自管外加親自手術?
可苗志蘭卻不幹了,她大聲道:“陸逸塵你什麼意思?”
陸逸塵耐着性子解釋待:“苗女士您父親的病並不嚴重,病情也不是很複雜,就是一個單純的甲狀腺囊腫,這種手術難度不大,田主任完全能勝任,您放心。”
苗志蘭立刻扯着嗓子喊道:“我說了,讓你管,讓你給我爸做手術,你是耳朵聾,還是聽不懂人話?”
陸逸塵立刻是一皺眉,這不是潑婦嗎?艾樹軍怎麼娶了這麼個老婆?
陸逸塵剛要在解釋下,他兜裡的手機就響了,陸逸塵拿起來一看是劉德福打來的,他趕緊接聽,大早上的沒急事劉德福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電話一通,就聽劉德福急道:“陸院長出事了,長安小區施工現場,一個工人從高處跌落,身上多處鋼筋貫通傷,我們的人去了,但不敢動。”
陸逸塵立刻道:“我這就去急診,通知司機班準備好救護車,我到了立刻出發。”
劉德福點下頭道:“好。”
陸逸塵邁步就跑,江月爾趕緊追了上去,苗志蘭氣急敗壞的喊道:“陸逸塵你給我回來,回來,你聾了嗎?我說話你沒聽見是怎麼的?”
陸逸塵聽見也當沒聽見,工地那邊人命關天,他那有心思管苗志蘭這個潑婦。
很快陸逸塵上了救護車,度計免坐着劉德福,身邊是江月爾,江月爾此時顯得有些緊張,她剛衛校畢業,到了醫院就當了陸逸塵的助理,還真沒搶救過危重患者。
陸逸塵道:“劉主任詳細跟我說說患者的情況。”
劉德福擦擦額頭上的汗道:“據我們現場的人反饋,患者從四樓跌落,胸、腹、腿,被六根鋼筋貫穿,胸部的鋼筋從位置上來看,貫穿了左側胸腔,離心臟非常近,幾乎是貼着心臟。
腹部的情況就更棘手了,肝臟貫穿,脾臟貫穿,直腸貫穿,剩下兩根鋼筋分別從股動脈下貫穿了雙腿,這情況到還好。”
陸逸塵不由一皺眉,這情況那是棘手啊,那是相當棘手。
陸逸塵點下頭沒說話,心裡開始盤旋着如何救人。
江月爾則是小臉煞白,光是聽劉德福介紹患者的傷情,她就感覺頭皮發麻,一顆心更是砰砰亂跳,被這麼多鋼筋貫穿,這還能活嗎?
救護車打這警笛呼嘯着直奔長安小區。
另一邊苗志蘭在走廊中大喊大叫的道:“陸逸塵什麼意思?知道我是誰嗎?”她是一邊說一邊拍着護士站的桌子。
宋婉清耐着性子道:“苗女士您消消氣,我們陸院長是去搶救危重患者了,有個工人……”
還看不等宋婉清把話說完,苗志蘭就打斷她道:“搶救危重患者?我爸就是危重患者,沒看他是被連人帶牀擡過來的嗎?這還不夠危重嗎?
陸逸塵放着我爸這樣的危重患者不管,去救其他人,怎麼這我爸不是人是怎麼的?你們就是這麼對待患者的嗎?”
苗志蘭的父親這會就在不遠處抽菸溜達,聽到女兒的話,老爺子喊道:“你嚷嚷什麼?我還沒死那!”
這一幕讓宋婉清跟田大壯都是眉頭緊鎖,怎麼就遇到這麼個不講理的患者家屬?好死不死的還是個官太太,還是輕易不能得罪的。
田大壯陪着笑臉道:“苗女士您消消氣,我先給老爺子安排牀位,單間早就給您準備好了,先讓老爺子住進去行不行?
等我們陸院長回來,我馬上去找他,讓他按照您的吩咐做,行不行?”
田大壯都快給苗志蘭作揖了。
苗志蘭冷哼一聲道:“最好是按照我說的做,還有,讓那個陸逸塵回來後親自過來給我道歉,什麼服務態度,就這事我就得好好說說他。”
仍下這句話苗志蘭邁步就走。
田大壯突然變了臉,握緊了拳頭道:“我特麼的這是當大夫,還是當孫子啊?你老爺們是財政局的局長,你特麼的就成王母娘娘了?”
宋婉清趕緊道:“小點聲。”
田大壯無奈的嘆口氣道:“宋姐這大夫怎麼就當得那麼憋屈那?我就想好好治病救人,但怎麼就老遇到這樣的人?”
宋婉清也無奈的道:“這我們有什麼辦法?這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有好說話的,就有她這種不好說話的,好了,你趕緊跟着過去看看吧,可別在讓她挑出點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