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邱慈的臉色不好看,冉正信的神色也很難看,特別是在邱慈說完後,“你別說了,雖然我敬重大哥,但是我也不能看着我們辛苦了那麼久的聖英白白拱手讓人。我冉正信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一家想在聖英里站穩,還不是要看我的臉色。”是啊,現在的聖英,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總,他還擔心什麼呢?
果然,在冉正信說完後,邱慈的臉色也微微好轉,只是還是透露着一絲的不甘,“想不到爸爸會那麼對我們家,那個安雅瑜也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如果不是因爲她是浩謙的媳婦,我就不信爸爸能給她好臉色。雖然曉琳最開始我也不是很喜歡,但至少人家家世不錯,又被我們天澤搞大了肚子,但是爸爸還不是對她不冷不熱。”
說到冉老爺子對安雅瑜和張曉琳的差別對待,兩人又說了好一番,但都下定了決心般,不會讓安雅瑜進聖英。
而這邊,看着眼前沒禮貌的安雅瑜,邱慈的臉色越發地沉了下來,“怎麼,這就是你的家教嗎?公然對着長輩甩臉色?這是要有多好的父母才能教出你這麼極品的女兒。我都忘了,你可不止這點本事呢,都知道用孩子套住老爺子,連婚禮都不好,就眼巴巴地進了我們冉家。也是,就你這種身世,冉家怎麼可能會同意浩謙娶你呢。先斬後奏,用得真是恰到好處啊。”
邱慈的冷嘲熱諷讓安雅瑜的心也變得無比地煩躁,惱怒她的話,但是她卻不想反駁,因爲一旦反駁,便會坐實了她爲嫁豪門,設計冉家設計冉浩謙的一切行爲。這個冉浩謙的二嬸,也是個厲害的人物,安雅瑜想着,卻也覺得不甘……“二嬸說笑了,論家教,我們安家世代皆是書香門第,自然不能和……對了,看二嬸如此勝人的氣勢,應當是商賈大家吧?兩相比較下,雅瑜自愧不如啊。”
在一旁好奇觀望的售貨員們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意,這個安家小姐真有意思,雖然話說的像是自愧不如,但字裡行間卻都將書香之家和商賈之家做比較。不管是懂的還是不懂的,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書香之家禮教肯定比滿身銅臭的人要足的。這是典型的明褒暗貶啊,這個皮球踢得真不錯。
不着痕跡地將皮球踢了回去,安雅瑜終於鬆了口氣,就說她不喜歡動腦子玩鬥啦,才這麼一下,就覺得累得慌。一旁的張曉琳見邱慈有些下不來臺,眼底閃過一抹幽色,便走到了邱慈身旁,體貼地給了她臺階下,“媽,您就不要和雅瑜計較了,雅瑜雖然性子有些倔強,但爲人還是很不錯的。”
“曉琳,你是張家大小姐,我們冉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可不是隨便哪裡跑出來的野丫頭。注意你的身份,不要跟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誰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勾引天澤的事情。”邱慈的話說得很大聲,估計附近的幾間店面都聽到了吧。
對於邱慈如此無禮的打聲嚷嚷舉動,引來了一些人的側面,但大家也都沒說什麼,畢竟能在這裡出現的,都是家裡有些底子的。勾引嗎?她要勾引也不會挑冉天澤好不好,真是侮辱她的品味,“二嬸,我敬您是長輩不願和您多計較,但是如果您還這樣咄咄逼人的話,我不介意替自己找回公道。我可不是菟絲花,只能被動地接受你們的批評譴責。”
微微一聲嘆息,張曉琳的眼底蘊含着淡淡的淚光,雖然安雅瑜知道那是假的,但還是真心地爲她在心裡鼓了掌。只見她一臉難過地看着邱慈,帶着些許哽咽地說道:“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苦衷,只是雅瑜這樣孤注一擲地這麼做,作爲她的朋友難免會覺得有些難過。”
“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一臉惋惜地看着張曉琳,邱慈的冷光看向眼前的安雅瑜,不屑地說道:“人各有命,既然這是她的選擇,多說無益。總有些女人以爲自己伴到了大樹,就覺得好乘涼了,這樣的女人不是我們需要去關心的。走吧,公司還有很多事情呢,不要因爲不相干的人而耽誤了時間纔是。”
就這麼走了?留下那麼大個帽子給自己戴,也不讓自己有反擊的機會,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安雅瑜的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原先她還以爲那個邱慈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呢,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果然有些關係並不是自己不去交惡就行的,而對於奉承他人,抱歉,她真的沒興趣。
不是朋友估計就是敵人了,既然自己被他們樹立在了敵人的位置,那麼她也不該去想什麼和氣生財。只是他們是爲了什麼呢?應該是聖英吧,上回她就應該察覺到的。以後的日子估計會很熱鬧了,就是不知道浩謙如果知道自己惹了二嬸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想了想,安雅瑜覺得還是不想了,反正按照冉浩謙對他們二叔那家子的態度,似乎也說不上好吧。有道是把自家搞好就不錯了,別去管別人家的事比較好。啊~冉浩謙,突然又想你了呢。
這冉家一大家子的事情,說不煩,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說煩的話,也是她必須煩的,誰讓她已經決定了呢,無法更改呢。如果讓冉浩謙知道,安雅瑜此時有更改的心思,估計不管在哪裡,都要跑回來好好教訓這女人了,真是什麼都敢想。
此時正埋伏在草叢中央的冉浩謙,一手狙擊槍等待着任務目標的出現,一連數個小時的靜止不動,連他都要感覺其實他就是一根草了。只是心底驀地浮現一個嬌俏的身影,不知道她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接連數日的離開,他第一次在任務中出現了牽腸掛肚的感覺,雖然知道不該,但是他也放縱自己去想了一下,當然,也只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