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七章 魔星之名

不管兜多少圈轉多少彎,好像怎麼也逃不開是非因果的循環!

盧悅清楚地明白,所有一切,都在獨枯看到鬼面幡的那一刻,再不受她控制。或者說,在她立意要毀了那東西的時候起,她就要承受天道的反噬。

那些高高在上的魔主們,原本離她有多遠啊!

哪怕知道,那些個大能們,先是因爲功德,後是因爲暗核,對她起了必殺之心,她也只以爲他們就是動動嘴,讓下面的人動手。

可是現在……

吳露露跟她說,有個能破法則之力的人,就在不遠的地方窺視着這裡。

盧悅不止心中發涼,身上也是一陣緊似一陣的發寒。

她愛惜自己的命,走到如今,每一步她都是付出了所有的努力。

魔門化神她不怕,她還有餘力拼一把,可是魔王呢?

她還能拼嗎?

拼得過嗎?

堂堂化神修士,從上古至今,有幾個去自爆的?

先是白英成,明明佔據優勢的時候,那樣朝師兄楚家奇自爆了。

後面……

那一個又一個的轟響,盧悅頭一次覺得,除非她接下來就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否則定然活不長。

畢竟這世上,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

她能逃了一次,能逃得下一次,下下一次嗎?

就算能逃,今日思源師伯的事,也會重演吧?

那個不惜反出逍遙,反出道門,只想保下親生子一條性命的師伯,在那種時候,舍下那般愛顧的親子,選擇與敵協亡的時候,心裡是痛的吧?

盧悅無法否認,思源是受了她的拖累!

她是殘劍峰弟子,二師兄是殘劍峰弟子,飛淵也是殘劍峰弟子,殘劍峰四個人在這裡的就有三個,熟知逍遙一切的思源師伯,不敢讓他們這樣隕落在外,所以才重拾了他做爲逍遙長老爲護弟子的使命吧?

盧悅在心下滴血。

這一次是這位師伯,下一次是哪位?

只要一想到可能會有親近之人,因爲她……

盧悅走出那個小房間,看到蘇淡水幾個,還有……那有那位,這麼點時間都不放過,還要打坐的親姐時,心痛得差點站不住,要蹲下來。

谷令則倏然睜眼。

她看到妹妹迅速回她的一個微笑。

那樣蒼白的面色,還回她這樣一個笑……

谷令則努力把嘴角上翹,朝她招招手,“被吳道友罵了?”

哪怕知道吳露露不可能罵她,這一刻,她也只能幫着妹妹,把所有不好,轉移到她身上。

“她就是嘴巴不好,我們都被她虐成習慣了。”

吳露露:“……”

“哪有?”盧悅緩過一口氣,朝吳露露討好一笑,“露露姐就是教我些東西。”

吳露露心下一頓間,到底可憐她們姐妹可能又要分開很多很多年,沒去摻和她們的相處。

看到那位大陣師,只瞪她們一眼,就接着放出她的水晶球,谷令則和盧悅,都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對了,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東西,拿着吧!”

雖然不知道妹妹因何不對,可她這般掩飾,谷令則也沒辦法,只希望從其他地方,分散某些注意。

盧悅接過姐姐給她的儲物袋,心下高興的同時,又伴着無盡的苦澀。

她絕不能讓身邊的親近之人,因爲她,再受到傷害了。

她把帶着姐姐體溫的儲物袋,又重新塞到懷裡捂着,“這些年,你和夕兒,還時常印證道法嗎?”

“嗯!”

“我在一個古修洞府裡,看到一幅圖!”

盧悅不能把天子山下的溶漿世界說出來,可是卻希望,親姐和朋友能在常常的印證裡,找到最快最好的捷徑。她的聲音沒有掩飾,也不在意周圍有多少人聽,反正此時,能出現在這個小院裡的,都是道門修士,有本事領悟多少,她都是高興的。

“那幅圖是變幻着的,一片白茫茫的冰中世界裡,生有極陽之火。然後再看的時候,那個世界又變成了火的世界,火的世界裡,亦生了極冰。它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洛夕兒不由自主地往前靠靠。

“我在那裡,好像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盧悅斟酌着詞句,“聽說宇宙萬物,都是互補的,所謂物極必衰,衰極必盛。極陰生極陽,極陽生極陰,我覺得,它們可能是對立,又是統一的,只要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互相轉換!”

是……這樣嗎?

洛夕兒和谷令則彼此印證這麼多年,早就隱隱感覺到什麼,現在,又被她把窗戶紙捅了一小層,眼中都不由自主地閃過一道精光。

“轟隆!”

地面突然晃動了一下,盧悅顧不得再跟她們說其他的,忙把眼睛放到吳露露手中的水晶球上。

那裡好像變成了水鏡一般,把所有圈在陣法內的建築物,全都包含在裡面了,唯一的不同是,建築物是透明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裡面的人。

紅衣紅髮紅須的老頭,拎着把大刀,與另一個青袍修士一起,一個動刀,一個動劍,兩人的所有力量,用在一處,看樣子是想破陣。

“……放心吧,他們破不了。”

吳露露安慰大家一聲,“萬象萬象,自然帶有轉移之陣。”

盧悅看着那兩人再次瞬劈的一刀一劍,帶着萬鈞之力,呼嘯着劈向霧氣。

“破破破!”

劈紅眼的兩個人,發現不論他們出多少力,那個好像流動的霧氣,都沒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不管是刀氣還是劍氣,碰着霧氣,都如泥牛入海。

這可怎麼辦?

“你們一起,這一處不行,我不相信,別的地方也不行。”紅老頭朝等着他們建功的一堆人咆哮,“十人一組,給我一寸一寸地試!”

他懷疑佈陣之人,對他們兩個化神修士,採取了特殊的照顧。如果那樣,他們就是累死,只怕也破不了陣。

前輩有令,其他人敢不試嗎?

水晶球中的人羣,果然分開,十人一組的有序前進。

“想法是好的。”吳露露聲音淡淡,“可惜……”

可惜外面的那位魔主,只怕是不會給多少時間。

萬象陣再厲害,在這麼多人不停歇的打擊之下,也確實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可……

吳露露心裡明白,外面那位急功近利的魔王大人,沒那個耐心。

若不然,白英成跟楚家奇的約鬥,明明在最後,都佔據了主動,怎麼也不會自爆的纔對。

雖然盧悅安慰她說,魔王不會現身修士之間的爭鬥,典籍什麼的,也確實沒記載過那些個大佬真身出手,可……她還是無法安心啊!

吳露露祈求上蒼,能多給那位魔主點耐心,讓他相信這些魔修,相信他們,哪天能截住盧悅。

時間拖得越長越好,最好拖到她進階化神,拖到他們中也有好些更進一步……

“兩個時辰,大概是極限!”

盧悅在旁說了一句,“兩個時辰後,把我弄的東西,全給他們嘗好!”

吳露露看了她一眼。

“誰欲殺我,我便殺誰!”盧悅的聲音很緩,卻帶着決不後退的堅定。

紅塵萬丈,對她來說,註定的路不走也得走。

那些魔王們不會放過她,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拉別人下水?把所有血腥重新背上,全她的魔星之名,也就是那個樣子。

她不能讓身邊的人,再因爲她被外面的大佬死死盯上,出現任何損傷,若不然……若不然,她死了也不會心安。

此生她所做的任何事,都圍着心安二字走,不能臨了臨了,還帶着一堆的哀痛後悔!

“……好!”

吳露露半晌回答,“事成之後,我們迴歸藏,你……”

“我陪師姐重回妖族。”飛淵在盧悅望他之前開口,“這是我們早前就說好的。”

又窺她心思?

盧悅也不知是瞪他好,還是……

“我們怎麼要回歸藏?”楚家奇望向師妹,“這一次……”

“我們已經談好了,傳送陣一復,或者道門大能到來,我們就隨大家一起離開。”吳露露的話,不容違逆,“這一次,我們已經把要做的,都做得很好了,接下來……,不能讓那邊找到機會,纔是最主要的。”

吳露露不能不承認,哪怕進階到了元嬰,於盧悅現在的處境來說,能幫的,都還只是杯水車薪。甚至一個不好,在此傷一人,或是隕一人,就是幫着魔門往她心頭插刀。

“露露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盧悅直視自己的師兄,“弦月雖好,可你有個致命弱點。”

楚家奇:“……”

靈力不夠,他都已經是元嬰中期了,怎麼還是不行?

“二師兄,我也很厲害的。”

閃瞎人眼劍,在盧悅手中浮出,“不管是光之環,還是它,你得承認,都不弱於弦月吧?”

眼前猛然的大亮,還有神魂中亮起的一大片白光,讓所有關注她這把劍的人,都暈了暈。

待到大家甩出那份亮光的時候,閃瞎人眼劍,已經又回到普通三尺青鋒的樣子,好像剛剛的一切,只是大家的錯覺。

“除了陰人之外,它之利……,”盧悅輕撫劍身,“也在很多人的想象之外。”

人屠子師尊幫忙加煉的法寶,她現在已經知道如何的厲害了。

閃瞎人眼劍,以前只能陰人一次,可是現在,它能在平常和亮眼之間,相互轉換,戰事正緊的時候,哪怕對方有所防備,也會有些滯礙的。

戰場上任何一點疏忽,都是攸關性命的大事。

她的劍,於她正合用。

不!

應該說,非常非常好。

……

冥厄魔主不知道他心心念唸的人,又一次打起了幹一票,馬上遠揚的念頭,他現在只恨被困陣中的蠢人們,這麼長這麼長時間,都沒破陣出來。

他在眼睛上一次又一次地加持靈力,可一次又一次,卻只看到自己這邊的人,歸藏分陣中的道門修士,除了最開始那個自己衝出來自爆的,其他人好像泥牛入海,根本找不着在哪。

時隔十數萬年,無力感再次降臨身上,真是好不適應啊!

早知道……

冥厄頭一次後悔,把原本執行了大半的計劃毀了,讓所有一切,朝着不逆轉的方向掉落。

“天不佑我呀!”

他恨恨地朝已經暗下來的天際嘆了一口氣,若不是當年的要命約定,他怎麼也……

嚴陣以待的坊市修士,沒想到短短半天時間,對方不僅連隕化神魔修,帶着攻入歸藏防陣的那麼多人,也全進了人家的套子。

這種大反轉,雖然讓人欣喜,可更多的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大家對那個跑過來跑過去,不時瞅準機會,想把同道求出來的唯一化神修士,感觀複雜得不得了。

連十八化神都隕了,又關了兩化神,還剩他一個,再蹦,又能如何?

萬一把裡面的楚家奇和盧悅惹毛了,憑他們的本事,兩個打他一個,也不知會是什麼樣?

一想到那個打架時,刺人眼睛的閃瞎人眼劍,好多人,就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們的心情了。

魔星盧悅,在被魔門修士四處追殺的時候,她也從沒閒着啊!

連那種讓人無語的法寶,都能弄出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幹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追不上人的長白也歇了心,回主陣那邊休息他自己的。

事情弄到如今地步,他再不擔心自家這邊,會被人家一鍋端盡了。

反而……

他端着一杯清茶,也站在天井裡,看只一個蹦躂的人。

現在輪到對方,害怕被他們一鍋端盡了吧?

他剛這樣想的時候,就見歸藏分陣那邊的霧氣一陣翻涌。

“快看,那是什麼?”

一個修士驚駭指着頭頂。

“什麼什麼?”另一個修士不耐煩,他正盯着翻涌的霧陣那裡呢,他害怕那裡出現什麼變故,叫魔門那邊的人破了陣法,那可就遭了。

片刻之間,無數的振翅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長白駭然擡頭,所有關注霧陣的修士,也都發現不對,嚥着吐沫看那些或蝶或蜂,或不知名蟲的東西,從四面八方涌向霧陣。

“啊……啊啊……”

痛苦的慘嚎終於響起。

肉裡親大家能忍一時,可這些蟲……

這些蟲出現得太不對,魔門衆人這些年,談得最多的就是魔星,她用七巧的招蜂引蝶蜜,把煉血老妖那麼硬氣的一個人,生生的哀求求痛快的事,自然無人不知。

“舒服嗎?”

盧悅的聲音,帶着靈力,響偏全場,“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盧名悅,號魔星!”

“你給我出來,出來!”紅毛老頭鬚髮皆張,大聲咆哮道,“有本事你出來,裝神弄鬼,盧悅也配叫道門修士?”

“那就當我是魔門的好了。”盧悅的聲音裡帶了一絲漫不經心,“反正我的號裡,有個魔字。既然你們喊我魔星,若我不做點什麼,又怎麼對得起這個號?”

紅毛老頭知道不好,原本豎着的毛髮,好些都垂了下去。

“現在,給你們兩條路。”盧悅帶着靈力的聲音,在那些慘叫聲中,清晰無比,“一條是,你們冥頑不靈,要在我親手殺之前,先享盡死前痛苦。”

好些慘叫,因上一停,大家都在等豐她的第二條路。

“一條是,你們自我解決。”盧悅聲音冷酷,“看在我還算道門修士的份上,給你們一條往生之路。”

這……

好些人忍着身體的痛苦,開始抖着腦子,思她的第二條路了。

“選擇第一條的,我殺了人,也會滅其魂。”

“你……你就不怕老天降下九天刑雷?”外面的魔門化神咬牙切齒!

“九天刑雷?”盧悅的聲音裡,帶了絲譏笑,“你們都不怕,我怕什麼?十聲,十聲之後,所有沒自己尋死的,就什麼都不用提了。

一、二、三……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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