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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正文。
一連三日,我都沒機會去找小福,不知是雲煦下了什麼命令,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有人跟着,別說是去聽夏居,就連走出現在這個小院子都被阻三阻四的。
“寶心,這幾日身子調養的怎麼樣?”老太君拍了拍我的手心,語氣慈祥溫和。
自從我和雲煦搬進了賞春園,我每日都會到老太君那裡坐上小半日,吃了午飯再回自己的住處。我自然知道這是老太君的體貼,怕我沉迷在流產的陰影中太過傷心,所以縱使心中更想一個人呆着,也要調適好自己的心情,陪這位慈祥的老太太聊聊天。
雖然心緒不寧,我還是撐起一抹微笑,“奶奶,沒事,寶心身子健壯,很快就能調養好。”
老太君顯然被我的一句身子健壯給逗樂了,她掃了掃我這副雖然豐腴了一些卻依舊看上去有些瘦巴巴的小身板,打趣道,“要是你這副小身板也叫健壯,那老婆子我豈不是也壯如牛了?”
“啊?”我回過神,方纔發現自己的回答真是不太對勁,有點尷尬和臉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是心思依舊有些飄忽,想着什麼時候能找到機會去看小福,把沒解開的疑問弄個清楚。
“好了好了,看你也沒什麼精神,去別的院子走走吧,怕是陪我這個老婆子,陪得心煩了吧?”
老太君半開玩笑地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趕緊彌補一下,“寶心只是在想,這洛州的冬天不知道冷不冷,這一走神,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了。”
“洛州地冬天倒是不冷。不過老婆子知道。寶心地心啊。可是有點冷。是不是?”
沒想到老太君把話題一轉。竟然轉到了我地身上。這幾日東拉西扯地。她從未曾提起關於我地流產地任何細節。只是旁敲側擊地關心着我地身體。讓我既覺得溫暖卻又心情浮躁。
我低頭不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想要做地事情?
那不可能。我還沒確定這位老太君地心思。怎麼能將自己地心意全盤托出。
委婉地藉機達成自己地目地?
從老太君意有所指的微笑和話語中,我已經聽出她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又怎麼可能矇混過去。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我也只能裝傻了。
“你這個死心眼的丫頭啊……”我不出聲,老太君倒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之後聲音中多了一絲冷硬,“你也別再瞎琢磨,那個丫頭已經被送走了,事情就到此爲止。”
我驚訝地擡頭,脫口而出,“怎麼被送走了?我……”
老太君伸手擋下了我的下半句,神色似是憐憫,又似是嚴肅,“寶心,你還年輕,仔細照看自己,以後有的是機會生養孩子,就別再爲沒了的揪心了。要說到揪心,我這個老婆子豈不是更傷心,那可是我的曾孫子呢……”
一提起流產這件事,我的心情自然再度陰鬱起來。無論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終歸是失去了,也許對於老太君來說,對於喬太君這樣的尊貴女人來說,她所關注的事情,除了喬家的興衰榮辱,恐怕就是喬家的子嗣傳承了。
一個曾孫子是她更加盼望的,如今我流產了,她也就等於失去了一個嫡長曾孫。
我提起精神,強笑着開口,“奶奶,您多想了,不光是雲煦,您不是還有云宸和雲河嗎?以後不愁沒有曾孫子的。”
一說起這個,老太君的臉色竟然多了一抹苦笑,雖然這個表情很快就消失,不過對於正在注意她的神色的我來說,足以讓我看得清楚。
怎麼?難道喬雲宸和喬雲河有什麼問題嗎?
老太君卻沒有吐露任何的話語出來,我也只能默默地猜測,不過只想了小半會兒,就把這則放下了,畢竟這和我沒什麼關係。
而且,那兩位喬家少爺,似乎還和我有些不愉快呢!
那句笨女人,我還記憶猶新,這麼一想,我答應他的事情,好像都忘到腦後去了。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倒是有了個說辭,可以完成我的承諾。
掌燈時分,當雲煦從外面回來,我便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想讓雲河陪你出去逛一逛?”雲煦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並沒有不豫之色,只是有些意外,“怎麼想到讓他陪你?你和他,好像沒怎麼說過話吧?”
我一邊幫雲煦揉着他的太陽穴,幫他舒緩疲憊,一邊慢慢地開口說道,“我不是和你說過,有一次迷路到聽夏居嗎?其實我還碰到了二少和雲河,然後……”我將那天的事情全盤向雲煦說了清楚,而云煦聽完後,沉默不語。
我有點緊張,難道他在生氣,生氣我的隱瞞?“雲煦,你生氣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才澀澀地出聲,“他那樣對你,你還要幫他?”
原來是……我忍不住笑了,語氣輕快,“我可沒說這就是幫他啊,原本你不就是想幫雲河的嗎?而我現在倒不算是全然幫他,陪我逛逛街,看看風景,也許並不是一件簡單輕鬆的事情呢!”
“哦?”雲煦聽我這麼說,微笑着回頭,脣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寶心想要怎麼做?”
我衝他眨眨眼,“這個嘛,我就不好多說了。”
雲煦的笑容加深了幾分,看到我的情緒輕鬆,想必他也鬆了口氣吧?這幾日,看着我陰鬱傷心,他又何嘗不是失落痛苦,只是爲了某些人,某些事,縱然現在還無法接受,也不得不接受而已。
於是他也衝我眨了眨眼睛,“那就好好玩,你高興就好。”
我高興了,自然就有人不高興了。
這廂我興致勃勃地準備着上馬車出門逛街,那廂某青澀少年板着臉氣呼呼地走了過來。
“你到底什麼意思?讓我堂堂男兒陪你去逛街?!”標誌性的青春期公鴨嗓,雖然尖利而沙啞,我卻一點都不覺得難聽,倒覺得很有趣。
我回頭看他,笑了笑,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口,“你憑什麼認爲我就應該無條件幫你?去雲熙那裡做事,還是陪我逛街,你自個選,我絕不阻止。”
少年狠狠地瞪着我,咬了咬牙,臉色變了又變,然後吐出幾個字,“我、跟、你、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