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我要給你蓋個章!
賈富心裡升騰起一股子恐慌來,今晚母親的話,讓他明顯感覺到那個自己心儀的姑娘正在離他遠去。
這種感覺,真他媽的不好受!
他感覺自己的心被提拉在半空中,空空落落地,着不了地。
賈富現在只想去問問,聽她親口說說,他以前介意過雲傾有一個孩子,所以遲遲不敢表白。可是,和她相處以後,他便越發的喜歡這個善良樂觀的女人,以前僅僅因爲她好看的外表而生出的好感,而現在,經過一兩個月的相處,賈富喜歡這個外表冷清,實則善良熱心的女人。
她是一個負責任的媽媽,她工作認真,爲人誠摯,沒有女孩子的矯揉造作,她爲了工作加班加點,雖然痛惡參加飯局,可是爲了拿回一個小項目卻也能忍受着。因爲生活,她愛錢,卻並不沉迷。對於他偶爾的幫助,她都會想辦法還回來弛。
賈富以前二十多年的生活中,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不是衝着他的錢來的。唯獨她,每每都要和他算個清楚,唯恐多佔了他的便宜。
越是留意,越是瞭解,也就越心儀嗄。
住院前,雖然全身受了傷,可是因爲心中的那股子篤定,他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賈富想到雲傾面對自己,不再逃避;而他,也能很好的和她的孩子相處,他突然覺得有一個免費的兒子也不錯,他雖然還不夠優秀,可是他會學着做一個好爸爸。
可是,當他準備着,等待着,期望找一個最好的時機向雲傾傾述自己內心滿溢的情感,卻被告知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賈富手臂撐着牀,一隻腳上還幫着夾板,他伸手扶住腳,艱難地坐在牀邊,喘了口氣,才伸腳勾住牀邊的鞋子套在腳上。
他要親自去問問,他要親眼去看看,傅家的孫子是誰?她真的成了傅家的孫媳婦?
賈富拿過牀邊的柺杖,夾在腋下,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兩天,他偶爾會杵着柺杖在醫生的指導下去康復室裡練一練。雖然能走幾步,可是傷口並沒有完全好,不能做大幅度長時間的運動。
賈富穿着病號服,身上披了件羽絨服,按了電梯。
他走出醫院的路上,偶爾有護士會來問一問需不需要幫助,他都鐵青着臉,一句話沒有搭理。
小護士被這樣甩臉,也不覺得羞憤,反倒覺得這小鮮肉酷酷的!太有型了!
賈富打電話叫了車,現在車還沒到,賈富便靠在醫院的院牆邊,吸起煙來。
暗黃的路燈光下,賈富將微微擡起頭,看着路燈光下飛舞的小蟲,早春的冷風從十字路口拐角的巷子裡吹來,他那原本燙剪時髦的髮型因爲腦袋受傷,需要包紮便剪成了平頭,額前的一塊頭髮幾乎都被剃光,冷風毫不留情地朝衣領裡灌,他感覺這冷風都吹進了心裡,讓他的一顆心變得更涼了。
賈富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三三兩兩飛快駛過的車身,他拉起羽絨服的帽子戴在頭上,看着地上自己有些歪斜的影子,孤零零的。
單一澤開着車經過的時候,他朝醫院門前看了一眼,看見那影影綽綽的煙火時,好看的眉頭瞬間緊皺。
他將車開出了一段距離,停在醫院拐角的路口,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冷漠地趕人:“你先下車。”
“不嘛!你不是說了今晚陪人家的~”女人嬌嗲地哼了哼,聳了聳胸,濃妝豔抹的臉上可憐巴巴地望着單一澤。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接過單一澤甩過來的錢,撒嬌的姑娘不想走,可是,這是江城小閻王,誰敢忤逆他,以後就別想在江城混了。何況,三少出手大方,她還指望三少以後能多想起她的乖巧來。
見三少臉色難看,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繼續撒嬌,聽話地拿着錢下了車。她彎下腰,剛準備說:“三少,以後記得找我……”,卻見那大紅的跑車,“轟”地一聲就從眼前消失了。
單一澤開車兜了個圈,再次回到醫院門口,他將車速降下來,想要確定自己剛纔沒有看錯。
可是,昏黃的路燈光下,院牆邊一個人也沒有。
單一澤煩躁地錘了下方向盤,男人那略微蒼白的臉上閃過濃濃的悲慼。
單一澤將車停在路邊,外套丟在後座,他身上僅着了一件天藍色羊絨衫,男人走下車,在路燈光下,一張臉顯得越發蒼白。
他慢慢地踱步到剛纔賈富站着的位置,看見腳下熄滅的兩三根菸頭,單一澤背靠着牆,從口袋中拿出煙來,他將煙叼在嘴角,沒有點燃,看着地上的菸頭,低頭沉思。
雲傾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接到賈富的電話。
雲傾被吵醒的時候,電話鈴聲已經響了很久,她小心地將傅彥彧的手放在一百年,從他的懷中爬起來,裹緊睡袍就要去拿電話。
“做什麼去?”傅彥彧伸手將人給拽了回來。
她動的時候,他就醒了。溫
tang暖的身體突然從自己的懷中抽離,傅彥彧皺着眉,有些不滿。
“我去接個電話。”
雲傾將男人的大手撥弄下去,穿着鞋去沙發上拿起手機。
她剛拿起來,手機鈴聲卻突然停了。
看着賈富的來電顯示,雲傾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打電話有什麼急事?現在,兩人正跟蹤一個政府的投標案,下週就要正式進行投標,投標書她已經給了賈富,可能有些專業的術語,需要他這邊來修改,最終方案要在週五確定,而今天已經週三了。
想到這裡,雲傾迷糊的大腦瞬間就清醒起來,她拿着手機,便直接回撥了過去。
“嘟嘟嘟”的幾聲後,那頭才傳來賈富的聲音。
“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說出這句話來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雲傾有些訝異,心思百轉,迴避着問:“你的腿傷還沒好,現在去我家做什麼?”
賈富:“……”
沉默中,那頭好像聽見了出租車司機催促的聲音,想到他還受着傷,雲傾擰着眉,勸道:“你趕緊回醫院吧。”
“……我想見你。”
他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剛纔有一瞬間,他生出了逃避的心思,他想,他就當自己根本沒有聽到母親說的任何話,他就是喜歡這個女人,她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可是,心裡終歸是不甘心!
賈富想要親眼見到,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讓她這麼快就做出了選擇?而那個男人又是誰?憑什麼陣仗都沒擺開,人影都沒見到,他就這樣輸的悄無聲息!
“誰的電話?”
傅彥彧眯了眯眼,掀開被子,走到雲傾身後,見她一臉爲難,他伸手要將電話拿過來,雲傾瞪了他一眼,趕緊側身避開。
傅彥彧也不繼續爲難她,雖然電話裡說了什麼,他沒有聽清,可是小丫頭說的每一句話,卻都紮紮實實地響在耳邊,誰去了她家?這麼晚了?是什麼人?!
他低頭抱住眼前的小丫頭,這纔多久,就有人大半夜跑到她家樓下追人了?!那以前他不在的這五年,有多少這樣的事發生?彷彿蓋章一般,傅彥彧有些不解恨地低頭在她的光潔細長的脖子上咬了一口,看着自己啜上去的印跡,他心裡的煩悶才小了些。
雲傾有些吃痛,伸手就要推開在脖子上肆虐的腦袋,她一手拿着電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擔心賈富現在的情況,畢竟前兩天傷勢都沒好,這大半夜的跑出來,不是折騰身體嗎……
шшш▪ ttk an▪ ¢ ○ 雲傾忍着男人無名的怒火,將電話放在耳邊,想要對賈富說她不在家,還是趕緊回醫院吧。她還沒來的及說話,電話那頭就傳來賈富嗓音破碎的怒吼:“你現在在哪裡?!”
這一聲怒吼,算是讓傅彥彧聽清了,男人有些怒不可訴地齜着牙,帶着濃濃地懲罰意味,狠狠地一口咬在小丫頭的肩膀上,雲傾有些受不住地‘嘶’了一聲,斥道:“你幹什麼?!”
剛纔只聽到男人細碎的嗓音,現在,這些聲音再明白不過了……
賈富只覺得有一種冷從心底長出,通過血液帶到了全身各處,血管僵硬地凍住了溫暖,他手杵着柺杖微微發抖。
他從來未曾體驗過,有一個冬天會冷成這樣……——題外話——【三更完畢,明天見~】謝謝bigthree送的大紅包和月票!還有你雙胞胎大哥Bigthree送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