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087傅彥彧這個男人是我馮韻蕘看中的(8000+)
“帥叔叔,”可能是知道媽咪並不歡迎這個帥叔叔,陽陽說話的聲音明顯壓低了幾個聲線,可是想了想,還是能收到禮物的勇氣佔了上風。
陽陽瞅了眼雲傾的地方,用小胖手攏着手機,偷偷地邀請着傅彥彧:“叔叔,還有一個月就是我的生日了,媽咪說要請溫汐阿姨一起吃飯,叔叔要記得來哦!”
等了會兒,沒聽到帥叔叔的回答,陽陽以爲帥叔叔沒get到重點,皺眉,有些直白,又帶着小孩子自以爲是地拐彎抹角,提醒着傅彥彧:“叔叔,我們這裡小孩子過生日,大人都要送禮物的。溫汐乾媽和媽咪都買好禮物了!丐”
後面幾個字加重了語氣,傅彥彧聽出小傢伙話裡的重點,彷彿看到了小傢伙鬼靈精怪地樣子,一時笑出了聲,“那陽陽想要什麼?”
聽到帥叔叔終於知道了重點,陽陽大大地吁了口氣。
想到今天上鋼琴課,班上的小胖本來和他一樣是學渣,沒想到居然在鋼琴課上受到了老師和同學的一致表揚,本來穩坐學渣椅子的兩個人,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他感覺自己被拋棄了!現在想來心裡都來氣,都怪那可惡的鋼琴課,他想自己下次一定要比過小胖,他纔不要和他作伴了,讓他一個人去當學渣好了。
聽到帥叔叔問自己想要什麼,小傢伙帶着些許被激發的鬥志,語氣清脆昂揚地脫口而出“我要鋼琴!”
“嗯,那叔叔到時候送你一個。”
陽陽歡喜地掛了電話,掰着小胖指算了算,到時候媽咪一個禮物,溫汐乾媽一個禮物,帥叔叔一個禮物,就有三個了。終於能多收一個生日禮物了,想想就高興,一整晚,小傢伙都有些興奮地睡不着覺魑。
已經過了兩天,除了那晚小傢伙打來的一通電話,傅彥彧再也沒有見到雲傾,他打過幾次,一直打不通,而她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
這兩天,沒有進一滴米飯,便是今天,纔開始好轉,能夠喝溫水了。
傅彥彧靠着靠枕,翻看着手裡的文件,這兩天積壓的事情有些多,他讓張繼整理了帶來病房。
房門被火急火燎地推開,嘭地一聲,牀上的紙張一刻間被刮在地上。
傅彥彧皺眉望過去,見到馮韻蕘,一雙劍眉不由得越陷越深,眼神幽深讓人捉摸不透,雙目緊緊地鎖在馮韻蕘臉上,緊抿着薄脣,沒有說話。
馮韻蕘推開門,沒有看見一室被驚擾的畫面,見傅彥彧靠着牀躺着,便滿心急切地撲到牀邊,伸手想要握住傅彥彧的大手,卻被男人巧妙地躲開了。
馮韻蕘忍着心頭用氣的怨憤,低頭一看,見他手背上還扎着針,因爲自己的碰觸針頭似乎有些歪了,正往外溢着血,馮韻蕘嚇得瞪大了眼睛,心下愧疚,擔憂地問着傅彥彧:“流血了,怎麼辦?
張繼趕緊按鈴叫了護士。
шωш ▪тTkan ▪¢O
護士進來重新紮了針,有些怨責地看着病房裡突然出現的女人,口裡說着注意事項,語氣有些重,難得馮韻蕘安靜地聽完,沒有像平時一般頂回去。
待護士離開房間,馮韻蕘這才放下心來,規規矩矩地坐在牀邊,看着自她進來,一句話都沒有說的男人,心裡又是不滿,又是自責,語氣弱下來,有些討好:“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傅彥彧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沒有理會馮韻蕘的話,片刻後聽到女人的低泣聲,有些煩躁,這纔看向一邊的馮韻蕘,話是對着她身後的保姆說的,語氣有些嚴厲:“這個時候,怎麼讓小姐到處亂跑?!”
保姆低眉順眼,看着前面自家備受委屈的小姐,語氣尊敬中卻透着一股子不滿。
自從小姐的母親過世,小姐就是她親手帶大的,曾經小姐可以要什麼就有什麼,偏偏這年輕人出現後,小姐便經常躲在家裡哭,什麼都以他爲先,卻沒見着他有所表示。
在她看來,這男人就是鐵石心腸地很。
她實在不覺得眼前的年輕男人有什麼特別優秀的地方,老爺介紹的那些個青年才俊,她就覺得不錯,至少在她看來,也算是真心實意地在討小姐歡心,哪像這年輕人,什麼事都沒幹,盡惹小姐傷心!
現在大老遠地從申城趕到江城,還懷着身子,也沒見他關心,爲自家小姐感到不值:“小姐得知您胃病又犯了,在家裡擔心的吃不下飯,放下電話就趕着早班機過來了,到現在都沒閉眼休息過。”
聽到馮韻蕘悶悶抽泣的聲音,傅彥彧看向她,轉頭對張繼囑咐:“把馮小姐送到盛景酒店,就住上次的房間。”
“我要在這裡陪着你。”馮韻蕘手指緊緊地拽住牀單,好不容易可以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她希望在他脆弱的時候軟化他的心。
更何況,她好不容易纔見着他,便捨不得離開。
“聽話,去吧。”
傅彥彧面色沉寂,放下手中的筆,有些睏倦地閉上眼,馮韻蕘見他精神不好,擔心的同時也不敢多說,只得在保姆阿姨的攙扶下,跟在張繼身後朝外走去。
待房間裡恢復平靜,傅彥彧有些煩悶地揉額,實在想不通,馮韻蕘又是從哪裡知道他住院了。
這一刻,他慶幸雲傾沒有出現在這裡。
馮韻蕘眼神審視地看着張繼將行李放進酒店房間,若不是表哥打電話告訴她傅彥彧受傷了,她可能還矇在鼓裡。
她老早就囑咐了張繼,讓他好好地‘照顧’傅總,有什麼意外都要第一時間通知她,可是這一次,都住院兩天了,她才知道!若是以後再發生什麼意外的事情,她豈不是要最後一個才能知道?!
見張繼要告辭離開,馮韻蕘擰着眉,叫住張繼:“傅總的胃一直都好好的,這次怎麼突然胃穿孔?這麼嚴重,你就沒什麼打算和我說說嗎?”
張繼放下握住門把的手,想到自己還是沒能逃脫,只得回頭,看着地面回覆着馮韻蕘的問話:“這次事發突然,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傅總的意思也是不想讓您擔心。”
最後一句話是張繼加上去的,多解釋一句,少一些麻煩。大哥不願意去敷衍,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做兩人間的調和劑。
馮韻蕘聽到張繼最後一句解釋,心下揣着的氣悄然散了,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將手上的披肩遞給保姆,慢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了眼規規矩矩站在眼前的張繼,叫住保姆:“薛姨,倒杯水。”
薛姨應了聲,便去了套房裡的小廚房。
聽着手指敲擊茶几的茲茲聲,張繼心下如吊起的弦,唯恐說錯做錯一步。
“你應該知道,當初是我從爸爸手下救出你的。”
馮韻蕘頓了頓,盯着張繼的方向,聲音冰冷繼續道:“這麼多年,你也看到了,我想要的是什麼,傅彥彧這個男人是我馮韻蕘看中的,我守了這麼多年,絕不會再讓給別人,我也希望你能認識這一點,不要在背後做出讓我不留情面的事來。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張繼斂下眼睫,面色蒼白。
年少輕狂時不知愁滋味,不知道他那酗酒的父親因爲欠下鉅額賭資而喪屍街頭,也不知道有一天會因爲父親欠下的賭債而賠上他的初戀女孩。
可是這一切,不都是因爲她的父親馮敬開嗎?如果不是他們設套讓他的父親賠光了家產,欠上一屁股賭債,最後染上毒品敗光家產,他的父母也不會分開,他就不會被逼着還債,而他深愛的女孩也不會因爲他而被侮辱自殺……
這一切的一切,他該找誰?難道他還要反過來感謝他們?!
馮韻蕘看着張繼青灰的面色,冷哼一聲:“你應該知道,你當時殺人未遂的視頻還在我手裡,如果我把這個交給警方,你應該知道後果。”
張繼小心地壓制着心裡的怒火,對馮韻蕘的要挾沒有做出激動的反應。
馮韻蕘見薛姨端着茶杯出來,鬆軟了自己的坐姿,放下防禦的姿態,看着眼前神態緊繃的張繼,沒有再說出刻薄的話來,只道:“如果你們傅總有什麼事,我希望你第一個告訴我。”
直到聽見張繼一聲肯定的應答,馮韻蕘才放下逼視的目光,從薛姨手裡接過茶杯。
第二天早上,當馮韻蕘挺着大肚子走進病房,看見傅彥彧一個人靠在牀頭辦公,房間裡沒有張繼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的話起了作用,今天一早就接到張繼報來的消息,大概是江城幾個和泰禾合作的老闆會過來,她便想過來看看。
知道傅彥彧工作時不喜歡被人打擾,馮韻蕘坐在沙發上也沒有多說話。
片刻後,房門傳來敲門聲,薛姨去開門。
馮韻蕘站起身來,望過去,只見都是幾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心下悄然一鬆,便面帶笑容以女主人的姿態,親切地接待着。
幾位大佬也都態度尊敬地叫着“夫人”“嫂子”,見傅彥彧沒有過多的解釋,好像默認的樣子,引得馮韻蕘一陣心花怒放,待人接物也更是熱心,全然大家閨秀的樣子。
見傅彥彧需要休息,馮韻蕘不敢打擾,帶着保姆薛姨離開了醫院。
想到年關將近,自從懷孕後還沒有親自買過幾件衣服,今天心情大好,想到這一次來江城,總算沒有白費心力,眼見着傅彥彧情緒有軟化的跡象,馮韻蕘終於生出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激動。
趁他睡着了,馮韻蕘便想着去附近的商場買兩套衣服將自己好好打扮一番。
這次來的急,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帶幾件,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留下任何糟糕的印象。
到了江城最大的商場,可能因爲是工作日,商場裡的人並不多。
薛姨大大地鬆了口氣,小心地跟在馮韻蕘身後,看着小姐挺着大肚子走在前面,心裡擔憂,可是小姐性格倔強,決定的事哪是她一個保姆能說定的。只能精神高度緊張地跟在她身邊,隨時準備提醒着他人注意點。
路過母嬰店,一家顯眼的高端彩妝門店落在眼前,不理會薛姨的勸說,馮韻蕘直接走了進去。
在服務小姐的推薦下,嘗試了最新的幾款香水,挑選了兩瓶喜歡的味道,正準備買單,卻不小心聽見了身後兩個女人談論的話題,心下砰砰亂跳。
“你親眼看見雲傾進了賈富的車?”
“照你這麼說,那雲傾早就勾搭上了賈富,居然還在我們面前裝清白!”
“呵!她倒是厲害,看中一個就能勾搭上一個!”蔣美想到年會開場時,泰禾傅總看向雲傾時那專注的視線,她倒是不嫌丟臉,公衆場合眉來眼去的!她沒想到向來是自己領舞,向來是舞會中心的自己,開場舞被搶了去不說,她沒想過雲傾居然這麼會跳!她倒是好意思,在泰禾傅總面前扭來扭去,分明是在勾引人!
現在倒好了,她想要的都有了,什麼年會特等獎,原來是泰禾傅總指定送她的!平時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她纔是練家子!一邊和賈富在一起,一邊又勾搭着人家傅總,倒是好意思把車開出來!
前兩天從付欣口中才得知,原來賈富家裡這麼有錢,她心底生出一股失落和氣惱!
這一次,她有些嫉妒付欣,她找的幾個男人怎麼就沒有一個有這麼出衆的?!
在她看來,雖然付欣不可能上位成功,可是她有機會。而她,都因爲雲傾,讓自己和賈富的樑子越結越深,想到這裡,蔣美一口氣憋在心口,只覺得雲傾擾了本該屬於她的幸福生活!
“站住!你們剛纔說什麼?!”
見兩人要走,馮韻蕘壓住心底的焦慮,厲聲叫住準備離開的兩人。
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將目光定在相貌出衆的蔣美身上,眼神審視,透着濃濃的防備和不屑,“你們剛纔說的是雲傾?哪個雲傾?”
桀驁不馴的語氣,彷彿審問下等人一般的高傲態度,讓蔣美見了非常不爽,她本在氣頭上,這倒好,還有人在往她頭上澆油。
蔣美斜挑着眼睫,抱着雙臂,冷冷地瞅着眼前大肚子的女人,只當她偷聽了她們的話,爲雲傾打抱不平來着,譏笑一聲:“你是誰?管得着嗎?!”
“少廢話!你只要告訴我雲傾是誰?”
只覺眼前女人難纏,馮韻蕘厲聲打斷,彷彿嫌棄蔣美話多。
“呵!你倒是會蹬鼻子上臉,你偷聽我們講話,我們還沒說你什麼,你倒是咄咄逼人!再說了,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麻煩你自己回去照照鏡子!”
“你!”
馮韻蕘氣急,向前走進兩步,就要揮出巴掌。
蔣美可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除了最初的幾個巴掌,不管你是原配,還是長輩,她早就能嫺熟應對,伸手用力拽住馮韻蕘的手腕,語氣絲毫不示弱:“你什麼你?!說話放尊重點!”
甩手將馮韻蕘扔開,保姆薛姨剛付完錢,回頭就見小姐和人吵了起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趕緊飛奔過去扶住。
“你們怎麼回事?!沒看到她懷孕了嗎?!要是出了什麼事,有你們好看!”
看着小姐蒼白的一張臉,保姆薛姨氣不過,恨恨地怒視着眼前兩個年輕女人,大有她們再動一下,就上去和她們拼命的架勢。
“哼!我們走!”
蔣美冷冷地看了眼,不想理會這個老婦人的話,叫上一邊的付欣轉身就走。
“小姐,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保姆薛姨小心地看着小姐的面色,又看了眼挺翹的肚子,有些擔憂地問着,這畢竟是馮家第一個孩子,老爺非常重視,可不能出什麼意外。
“走吧。”馮韻蕘臉色蒼白,有些失魂落魄地朝外走去。
回到車上,腦子裡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那兩人的談話,隻言片語的,並不知道是誰,可能只是相同的名字,也可能是她聽錯了……
她這樣安慰着自己。
這個週末,雲傾帶着陽陽去上鋼琴課。
她沒想到一直貪玩的小傢伙,這一次居然主動要求去上培訓班,還是和他性子極其不符的鋼琴課。雲傾心裡納悶,不過對於陽陽的轉變,她卻是高興看到的。
小孩子能主動要求學習,做媽媽的,哪裡有拒絕的道理,何況,她也很期待看到小傢伙好好學習後的表現。
“媽咪,你先回去吧。”
鋼琴老師出來接陽陽,房門打開,後面鑽出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雲傾記得,這是陽陽的同桌,兩個人的成績不分伯仲,聽班主任陳老師說過,大概是常年霸佔班級倒數一二名的兩個活寶。
“阿姨好。”小胖子吳明軒害羞地推開房門,紅着臉叫着眼前漂亮的阿姨。
雲傾笑了笑,輕輕摸了摸小胖子的頭髮。兩個胖嘟嘟的小孩子站在一起,雲傾只覺得可愛。
陽陽瞟了眼小胖子,哼了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那你自己好好上課,放學了,媽咪來接你。”
雲傾摸了摸小傢伙涼涼的小耳朵,捂了捂,讓他先進去。
陽陽揹着小書包轉身進屋,進門之前特地用力撞了下小胖子一下,身體力行地表達着小胖子拋棄自己學渣團隊的不滿,小胖子正看着陽陽的媽咪發癡,一不留神“哐當——”一屁股栽到地上。
“陽陽!”
雲傾趕緊將小胖子吳明軒抱了起來,拍着他身後的灰,皺眉不滿地教訓着陽陽,“怎麼走路的,快和同學說對不起!”
雲傾有些頭疼,以前乖巧懂事的陽陽,最近怎麼越發難以管教了,還經常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來,難道男孩子5歲就到了叛逆期?
陽陽扭着小手,倔強地扭開腦袋,他纔不道歉!
是小胖子背叛他在先!誰叫他最近總是和其他的同學玩,都不和他玩了,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纔不要道歉!
尤其是現在!居然還霸佔着他的媽咪!
見媽咪訓斥自己,陽陽憋着小嘴,瞅着對面相擁的兩人,感覺自己又像一個多餘的人,眼睛紅通通要哭不哭的樣子,沒有說一句話,蹬着小皮鞋進了鋼琴室。
老師趕緊在一邊勸解,只道是男孩子都這樣,鬧着玩,問了吳明軒小朋友,他倒沒有生氣,胖嘟嘟的小身子站在漂亮阿姨的懷裡,紅着臉說着沒事。
看着孩子們都進了教室,雲傾嘆了口氣,看着陽陽這樣,她知道大概是和自己有關,卻理不清頭緒。
最近所有的事情積壓在一起,讓她有些抵抗不住,生出心力交瘁的感覺。
回到酒店,馮韻蕘第一時間打電話找來了張繼。
此時,張繼正在傅彥彧的病房裡彙報工作,接到馮韻蕘的電話,不由得瞅了眼病牀上的傅總。
傅彥彧察覺到張繼的視線,看了眼他放在茶几上還在震動的手機,淡淡地問了一句:“怎麼不接?”
張繼小心地喘了口氣,斟酌片刻,沒有按掉電話,有些無奈,又有些煩躁地回道:“馮小姐的電話……”
傅彥彧眸光深轉,修長有力的手指轉動着手中的筆桿,“接吧。”
張繼趕回酒店,就見馮韻蕘滿身怒氣地坐在客廳沙發上。
聽見張繼尊敬地叫了聲“夫人”,馮韻蕘心裡的怒氣依舊沒有消退,目光審視着眼前的張繼,片刻譏笑一聲,“哼!這聲夫人我可擔待不起!”
張繼低眉順眼地看着地面,沒有接話。
馮韻蕘見他木納的模樣,想到自己今天聽來的事,心裡不安,不清楚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或者還不知道這個雲傾?她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有些話不能直接問出來,雖然她有威脅張繼的資本,可是,以他和傅彥彧的關係,她的問話不得不警醒些。若是通過她自己的口,讓他們知道有一個雲傾的存在,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心裡都是不願意看見傅彥彧去尋找的。
這麼多年,她等在他身邊,看着他從戒毒所裡出來,看着他酗酒度日,又見他每年消失一陣,她心裡都知道這是因爲什麼,那時不擔心不抱怨,只是因爲,她知道在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雲傾存在了,也沒有人敢和她爭了,她只要耐心等待,終究會等到她想要的人。
可是,此刻,她心下的恐慌卻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更多的不是因爲害怕傅彥彧去尋找,也不是害怕他找到真正的雲傾,而是害怕曾經自己做過的一切被他知道了。
本來歷史是一個樹洞般的存在,如今卻隨時可能浮上水面,怎麼會讓她不擔心呢!
“傅總最近有見什麼特別的人嗎?”
張繼認真地想了會兒,感覺到馮韻蕘逼視的目光,趕緊回道:“最近主要是和寧和的合作,都是工作上的接觸,沒有見到什麼特別的人。”
馮韻蕘沒有說話,目光筆直地審視着張繼,聽到張繼的話,心裡小小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產生懷疑。
江城這麼小,雖說碰上一個人不容易,可是一不小心碰到了,這種機遇也不是沒有。她只是興致來了隨便逛個街都能碰見,何況傅彥彧已經在江城呆了這麼多天,這些由不得她不懷疑。
因爲馮韻蕘的到來,那些每天爭着搶着來查房的護士瞬間就偃旗息鼓了。
護士頂着高壓,換好藥,趕緊推着推車出去了,唯恐自己多看了一眼,也會像昨天換藥的同事一樣被訓斥一頓。
對於馮韻蕘每日駐紮病房的行爲,傅彥彧也不再像第一天那樣明顯地表達着自己的不滿,整天不是忙着工作,就是換藥休息,兩人間也是零交流。
這日,傅彥彧能下牀走動,就讓張繼去問醫生,打算提前出院。張繼前腳走出去,保姆薛姨也跟着一起離開,一時,病房裡只剩下兩人。
馮韻蕘看着窗前那一身單薄病服的傅彥彧,即便這樣,她也爲眼前男人挺拔俊朗的身姿而着迷,因爲最近靠營養液度日,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窩深陷,卻更顯男人硬朗,她心中一動,慢慢靠近,從身後抱住男人的腰。
看着樓下一閃而過的身影,傅彥彧擰眉,心中驚喜,難道她這幾天來過?
知道女人的身影消失,傅彥彧才發現身後的女人,心裡厭惡,皺眉拉開馮韻蕘的手。
冷冰冰的模樣讓馮韻蕘心裡沒底,她擡頭看向近在眼前的男人,男人瘦銷的下巴,薄脣就在眼前,她突然生出一種賭博的心態,這麼久,她從未吻過這裡。她喜歡這個男人,從她情竇初開的時候,這是她最想要碰觸的地方,卻一等經年,她不敢肯定,如果自己不主動,恐怕今生都沒有希望了。
傅彥彧冷冷地看着馮韻蕘,沒有理會她眼中的執念,繞開她走到牀邊,撿起牀上的手機,看着來電提醒,怔了怔,淡定地將手機遞給馮韻蕘。
馮韻蕘心裡憋着氣,失望地看着眼前薄情的男人,他難道不知道這麼多年,她一直愛着他,等着他嗎?他到底要她怎麼做,才肯接受她?!
眼前是男人伸過來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上躺着自己的手機,嗡嗡作響。
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才驚嚇地反應過來,馮韻蕘急忙看了眼站在眼前的傅彥彧,見他轉身朝外走去,嘴脣動了動,心裡的憤懣在此刻都變成了擔憂。
電話裡的男人似乎喝醉了酒,罵罵咧咧地,她不想聽,慌亂地想要掛斷電話,那頭卻威脅她,“你爸還不知道我是你孩子他爹吧!這麼大一筆生意,說不買賬就不買賬!我倒是要好好拜見拜見這位岳父!”
馮韻蕘手指緊緊地掐着電話,害怕電話那頭的人真的去告訴父親,厲聲阻止:“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想到父親如果知道孩子不是傅彥彧的,恐怕不會同意她嫁給他了,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切,眼見就要成功了,一定不能再出差錯,只好緩和語氣安撫:“你想要什麼,我回去和父親說。”
本來打算一直守在這邊,等着傅彥彧一起回申城,現在卻不得不提前回去。
馮韻蕘依依不捨,又滿心焦急地買了當天的機票,離開了江城。
機場裡,馮韻蕘心下依舊不安寧,只覺得有什麼事將要發生,想到表哥顧流笙在江城,這次沒來的及去拜訪。可是,她現在要離開江城,有些事卻又不放心外人來做,只有打電話找顧流笙幫忙處理,畢竟他在江城的勢力要比父親大上許多。
“表哥。”
馮韻蕘語氣溫婉地問好,小時候兩人一起玩過,只是這麼多年他都在國外長大,而她在國內,兩人間早已生疏。若不是顧流笙執意回國發展,恐怕這輩子她都不會和他有交集。
“我想找你幫忙查個人。你看看江城有沒有一個叫雲傾的女人,我把照片發你,如果找到了這個人,麻煩你告訴我。”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馮韻蕘提着一顆心等着回覆,聽到顧流笙肯定的回覆,才小小地鬆了口氣。
如果雲傾真的還活着,她是希望顧流笙先找到的。
五年前,在申城,顧流笙就想要追求雲傾,卻不料突然回國,無論是一時興致,還是真的喜歡上了。此時,馮韻蕘不知道顧流笙還記不記得,不過,這些她都不擔心,只要見到了,她相信,以顧流笙的家族個性,是不會輕易放過每一個想抓到手的獵物。
自從那日分開後,雲傾盡量避免接觸到他,起初會因心底的擔憂,去醫院詢問他的康復情況,知道他已經好轉,能夠出院了,雲傾也終於放下了一顆心。
生活繼續向前,一切似乎都恢復了以往的平靜。
這日在陳斌的辦公室看設計稿,突然接到幼稚園老師打來的電話,原來是陽陽又在學校打架了,還把對方小朋友的胳膊給摔折了。
雲傾急忙站起身,和陳斌說了聲抱歉,推開辦公室的門就朝電梯跑去。
剛纔雲傾接電話,陳斌也聽出了大概,知道是她的兒子在學校闖禍了,見雲傾焦急地跑出去,他有些放心不下,趕緊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車鑰匙和外套快速走出了辦公室。
電梯停在8樓,雲傾匆忙地走進去,準備回7樓辦公室拿車鑰匙,陳斌手裡拿着車鑰匙,一邊按電梯按鈕,一邊穿上外套,關心道“我開車送你過去。”
---題外話---【今天8000+,一起更了~明天見~】感謝bigthree送的月票和紅包,麼麼噠追文的小土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