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偷蟠桃、盜金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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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過了幾日,程凡在花果山的探子來報,那太白金星果真又下界來,邀猴頭上天去做了那“齊天大聖”,此等漲面子之事,猴頭怎會不允,當即與金星縱起祥雲,上天去了。

這猴子與七位結義兄長已不剩多少兄弟情分,自是不曾招呼過一聲,七位妖王對猴頭這再次上天,也毫無反應,冷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程凡的一分身倒是尾行猴子上了天上!

這上千年中,程凡到天上也去過不少次,但像那蟠桃園,兜率宮、塑仙池,此等天庭機要重地,卻是不曾去得。

程凡此番尾行猴頭,當然是爲了跟着猴子混些好處。

猴頭上天之後,受了那“齊天大聖”空銜,看似尊貴,實則天庭上下,正經的人物,沒一個瞧得上他。

他卻是不自知,每日無事,便會友遊宮,交朋結義,又不懂得個尊卑上下,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羣神,俱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孰不知別人根本看不起他,不稀罕他這兄弟稱呼。

見猴頭每日無所事事,到處廣交仙友,恐生事端,許旌陽真人啓奏,玉帝宣詔,讓那猴頭管那蟠桃園去了。

都是演的一出好戲!

讓一隻猴去管一片桃林?

不明擺着要給猴子挖坑?要他監守自盜!

程凡知,卻不想管這些,他化成一顆微末煙塵,暗暗飄在猴子身邊。

這猴子是個急性子,等不得片時,剛謝了玉帝之恩,立刻便要入蟠桃園查勘。說是查勘,實際不過是這猴兒惦記上了蟠桃罷了。

他早從其他仙人那裡聽得天庭中有一仙園,內中有王母親手種下的蟠桃,這蟠桃神妙,在仙人中讚不絕口,而猴性本愛吃桃,聽得這些,哪有不心動?他早就想來蟠桃園,品一品蟠桃味兒,看這天地靈果是個什麼滋味。

程凡更是知曉,這猴子早偷偷試探過蟠桃園多次,化身、變化、神魂出竅,種種手段,猴子早就用過,只是蟠桃園有諸多禁陣守護,外邊有重重天將巡落看守,看管異常嚴格,他未嘗得手罷了。

今兒得了玉帝旨意,猴頭哪能不欣喜異常?

當下便迫不及待來了蟠桃園,卻被園中土地攔住,待猴頭道明來意,即呼一班鋤樹力士、運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掃力士來見大聖,而後引他進去。

程凡趁着猴子進園的功夫,也跟着同混了進去。

猴頭進去後,看見滿園桃樹,臉現喜色,在園中看玩,旁有土地爲其介紹,那土地道:

“滿園蟠桃共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體健身輕。中間一千二百株,層花甘實,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舉飛昇,長生不老。後面一千二百株,紫紋緗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

程凡聽到此處,心頭想起《西遊記》中另一大靈根,人蔘果。

原著中關於人蔘果描述的是:

“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頭一萬年方得吃。似這萬年,只結得三十個果子,果子的模樣,就如三朝未滿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兼備。人若有緣得那果子聞一聞,就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就活四萬七千年。”

從效果來看,明顯是蟠桃要比人蔘果高,一個可直接成仙了道、與天地齊壽,而一個吃了雖能活四萬七千年,但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一比,又算得了什麼?除非這天地壽命還不到四萬七千年。

這麼一想,程凡倒是生出了些好奇,琢磨着研究下這蟠桃與人蔘果有何不同,比個高下優劣。

“嗯,待日後取了那鎮元子的人蔘果,一定要同蟠桃比較一番,到時寫篇論文,就叫做《蟠桃與人蔘果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兒》。”

那猴頭看完蟠桃之後,並未立即採取行動,程凡也便不好動手,背黑鍋的都沒沒動,他怎好意思先下手?

這不厚道!

猴頭被滿園的蟠桃誘得心裡癢癢,隔三差五便來看過一次,越看越是心癢,可桃在眼前,不好下手。

終於有一日,這猴忍不住了,說要在園中亭上小憩,屏退了左右跟隨,便上樹開吃。

這猴子有時是不太珍惜寶貝,卻是個愛吃桃的,並不像電視劇裡那般爬上這樹摘下一顆蟠桃,剛咬過一口,見着另一顆蟠桃更加肥美成熟,立刻將手裡的蟠桃扔掉,又去摘了那顆。

猴頭摘下蟠桃後,把桃子啃得乾乾淨淨,哪裡有電視劇中半點隨意棄擲浪費之相?

程凡悄悄藏在猴子身邊,這猴子一舉一動時刻被三界大能關注,便是是他真有扔掉蟠桃,也不是那麼容易獲得。但眼睜睜看着猴吃桃,自己卻得不到,程凡心裡不甘啊。

他對猴頭的選桃模式進行統計,然後根據蟠桃園蟠桃的分佈情況進行預演,推算出猴頭採摘蟠桃的路線,再將三界大能意識關注作爲一個變量參考進去,制定出一個偷桃方案。

這看似簡單的一個方案,實際在當中用到了統計學、行爲心理學、地理(蟠桃園路線)、幾何等等。

所以最終看到,猴子在摘某些蟠桃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多少掉幾顆,而且看起來還很像是被猴子給摘吃了。

瑤池,王母和玉帝正坐在一起,兩人面前有一方水鏡,鏡中正照着猴頭摘吃蟠桃的畫面。

“咦?”

王母皺着眉,突然出聲到:“陛下,我怎麼覺着這棵樹上有顆桃好像少了?”

“肯定是那潑猴吃了,我方纔見那猴子在這裡摘過蟠桃。”

“是嗎?”

王母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對,想要施展迴光返照之術,再看一遍,可看見玉帝正看猴吃桃看得津津有味,便也沒有施法。

卻不知玉帝心裡想的是:“以前吃蟠桃的時候,怎麼沒覺着這麼好吃呢?看這潑猴一吃,倒想吃上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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