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氣象,當然這純屬扯淡;所謂老百姓的生活,那就是日復一日的平淡,所謂平平淡然纔是真的,怎麼樣填飽肚子,怎麼活下才,那纔是真的;
而對於江湖來說,這本來就是刀口上掙飯吃,這自然是希望一切如常,平靜的掙錢,能不拼命那就不去拼命,能不死人那就不要死人,這賺錢那也要有命去花不是,所謂賺平安錢是也;
所以呢,在這新的一年開始,雖然有着這個本世紀最後一年的說法,可是這並不會讓人發瘋似的玩那什麼新年新氣象,那不過是過年時說的過年話而已;說過了,就算了,不需要去當真;
不過呢,這新年裡這與親戚朋友走動走動還是應該的,畢竟這平日裡都爲了養家餬口而奔波勞累,這難得有這樣一個傳統的節日裡可以暫時的休息幾天,那自然得去享受一下這親情友情不是;
趁着這年節,這把子都回山裡去看父母去了;這不僅僅是因爲出來這近兩年的時間沒回去了,不過也可以算因爲這個;或是說這一年多的時候,這把子也經歷過不少的東西,這對於親情有了新的感受;至少不會有那些初入社會,這離開大山裡的時候說的那個,這輩子再也不回去了之類的所謂豪言壯語;
除了把子這跑回家過年去了,這李財也回了園子裡去了;畢竟這老年子走了之後,這園子因爲家族這麼點事兒,這過得有些冷靜;當然,這也是秦爺招李財回去對現在這山城的局面做個彙報;
而李財這回園子裡,還順帶着周定國與代君也跟着回去了;原因是因爲這周定國與代君對渝閒以前那般的恩情,當然也算是融入血脈之中的親情;所以呢,渝閒這小子去丈母孃家去了,那自然不能冷落了這大哥大姐,於是這與讓秦爺邀請回園子裡過年去了;
最後呢,這代表着山城這方勢力歸屬的南公館裡邊就剩下四姐與蕭瀟沒地方去;或者說這其他人都回去過年去了,而這南公館又不能缺人,於是四姐便留了下來;而實際上呢,這秦爺也有邀請四姐一起回去的,只是四姐似乎不怎麼習慣這過節的氣氛,也就以這南公館缺不了人爲藉口留了下來;
實際上來說,四姐這與園子的交情還沒有那般的深厚,這回園子裡去過年,這好像有那麼些不太好一樣;當然,這南公實際上也確實離不了掌控大局的人;
年三十兒,這若大的南公館就剩下四姐與蕭瀟這姐妹倆在哪兒,顯得有那麼些冷靜;不過呢,對於四姐來說,她已經習慣了;畢竟這一路走過來,那一個人過年是很平常的,這經歷多了,那自然就習慣了;
而對於蕭瀟來說,這年節呢其實在福利院的時候還挺熱鬧的,畢竟有那麼多同爲孤兒的夥伴;而在前幾天的年三十兒,這還有着她的好妹妹王雪梅陪着一起過,這雖然是在那貧民區裡的小屋裡窩着,卻也有那麼些溫馨的感覺;
現在,這與四姐兩個人過這年節,或許是這南公館太大了吧,總是顯得有些冷清的;不過呢,這冷清歸冷清,這年還是要過的;只是這過得有些簡單了點,這就弄了一鍋火鍋,然後由四姐自己調製的加之華,這年三十兒這姐妹倆就在哪兒就算是團圓飯了,這年也就算是過了;
年初一,這整個城市似乎都沉浸於年節的歡慶之中;而這實際上呢,卻有那麼些異樣的冷清;或許這城市本就是冷清的吧;
因爲這過年呢,這些城市裡的人們那是難得休息,於是這一個個兒的都去了那所謂好玩的地方,比如說公園遊樂場休閒廣場之類的地方,同時呢這年初一的店鋪一般也不營業,然後便留下那有些冷清的街道,除了那些堅守在崗位上的環衛工人,這大街上再沒有了平日裡的人潮,甚連那公路的車輛都變得稀少起來;
這在異樣冷靜的城市裡,這四姐與蕭瀟這都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以四姐來說,這在場子裡打混的時候,這年三十兒肯得是場子狂歡,然後這年初一就在拉了睡,對於這外面的事兒都不怎麼知道;雖然後來也有過愛她的男人,也成了家;可是那時的年初一這有家人陪子,與其他人一樣,這年初一都出去玩了,這也沒有什麼心緒去感受這城市的冷靜;至於後來的事兒就不用說了,這跟本沒那閒心;
而對於蕭瀟來說,在福利院的時候,這有着同伴們一起玩;這出來之後也有着王雪梅陪着,雖然這日子是清苦了些,可這過年也會出去玩;雖然她們那是純粹的出去,捨不得買什麼東西,卻也還算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員,也沒有去感受過這城市的冷清;
現在,這年初一讓四姐拉着出來逛逛,卻又不知道去哪兒,這莫名的便感受到了她們之前從未有去注意過的東西,原來這城市是冷清的;
面對着這冷清的城市,四姐與蕭瀟原本出去逛逛的心緒被這般的冷清弄得沒有了多大興致,就那般的這在冷清的街上慢搖着,沒有目的地,就那般走着;
四姐與蕭瀟那般漫無目的的慢搖着,這相互之間也沒有什麼言語,似乎都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過呢,這蕭瀟卻突然想起去看看王雪梅;對於蕭瀟的這個想法,四姐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然後這便陪着蕭瀟去了西城;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四姐對於蕭瀟的瞭解變得更加的深徹;而以四姐對蕭瀟的瞭解,這蕭瀟雖然與王雪梅之間這鬧騰是有那麼些讓人傷痛的,可以以蕭瀟的脾性,這也不會忍心不去管那王雪梅;而從蕭瀟與王雪梅那無言的傷害之後,這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去看過王雪梅了,也不知道那王雪梅過得好不好;
所以呢,現在蕭瀟突然想起去看看王雪梅,這其實並不是一時的想起,而是已經想了很久,不卻又因爲那般的傷害,這總是有那麼些難以面對;而在這城市冷清的街道上,終於讓她下定決定;
想來這年初一,沒有蕭瀟的陪伴這王雪梅應該是在學校裡呆着;因爲那貧民區的小屋這隨着蕭瀟跟着四姐住進了南公館之後,這便再沒有回去;沒有回去收拾東西,因爲四姐說這重新開始便徹底點吧,過去的東西就不要再去碰了,於是蕭瀟再也沒有回去;而這人都沒有回去,那麼這房租自然也沒有再續交;
而想來那王雪梅與蕭瀟那無般無言的傷害,這肯定也是不會回去的,當然也不知道蕭瀟這已經住進了南公館,而不再在那場子城打混;於是呢,這四姐便隨着蕭瀟直接去了學校;
原本就安靜的校園,這隨着寒假了變得有些冷清,只是偶爾看到那麼一兩個寒假沒有回家的學生;
蕭瀟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也算是熟門熟路;而這王雪也如蕭瀟想的那般,沒有回貧民區裡去,也沒有出去完,而是安靜的呆在宿舍裡看書;
對於蕭瀟的到來,王雪梅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爲蕭瀟很久沒有來了;當然,對於那無言的傷害,這彼此也算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在王雪梅想來,這蕭瀟應該是不會再來找她的;
對於王雪梅的驚訝,蕭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是看着王雪梅那依如繼往般的柔弱安靜,似乎這過得還不錯,這一時之間竟然找不說些什麼;
在一陣相對無言的沉默之後,還是蕭瀟先說的,不過呢這只是對王雪梅說了那麼一句我走了;而王雪梅呢,也只那麼輕輕的點了點頭,這就算是表示知道了;
不過呢,在蕭瀟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這王雪梅又將蕭瀟叫住,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有什麼事有些難以開口;而面對王雪梅的這幅模樣,蕭瀟的第一反應就知道是王雪梅沒有錢了,卻又因爲那麼點事兒,這不知道怎麼開口;
對此蕭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王雪梅陪她出去逛逛;或許吧,是看到王雪梅那一如繼往般的柔弱安靜,這有那麼些感觸;或者說蕭瀟知道,以王雪梅這樣的模樣,這要養活自己很難的;
而蕭瀟從來都是那般,對於王雪梅這個妹妹總是有着牽掛的;或者說是這麼多年以來習慣護着這個妹妹,這看着她那般柔弱的模樣,這還是有那麼些觸動;或是說這傷已經結了疤,沒那麼痛了;
王雪梅隨着蕭瀟出了宿舍樓,只是這剛一下樓就看到樓下有一個女人在哪兒叼着一支菸,繞有興趣的打量着這周圍的環境;而就在那對面,這停放着五輛黑色的轎車,周圍還散着一些人;而那些看似散着的人,這卻若有若無的似是護着這一塊兒,而且這些散着的人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或者說像電影演的那些幫會的模樣;
對於這些東西,這其實都是把子弄出來;或者說以把子那對江湖的嚮往,這看過那麼些關於江湖的電影或是書籍,然後在這上位之後就弄了這麼一出;
或者說這是把子從一部電影裡學來的,在那部電影裡,這大佬出門都是五輛車,跟着的配製是二十一人人;其中四輛裝載的是護衛,或者說保鏢,這四輛車每輛五個人;而另一輛則是從的大佬,只有一個司機兼保鏢;於是呢,這五輛車二十一個人的所謂標準配製便讓把子給套用了過來;當然,這也學着電影裡邊,這都是一色的黑色西服黑色襯衫紅色的領帶,只是那配製的武器與電影裡有些區別,或者說那部電影裡的武器有那麼些過時了;
雖然這是把子從電影裡學來的,不過這校果其實還不錯;或者說至少在那時候的山城裡,把子弄的這個所謂標準出行配製,這倒是挺能顯示出南公館的氣派的;
而實際上呢,在把子弄出這麼個東西之後,這最先喜歡上的是李財;因爲這李財學着這樣看上去挺好的,或者說這一色的標準配製挺符合李財那在軍式訓練裡邊的感覺;所以呢,在把子弄出這麼個玩意兒之後,這李財從那園子里拉出來的純軍式化訓練出的力量裡邊專門抽調了一批人,也就是所謂信過得人來專職做這事兒;
當然,這實際上是這渝閒不在山城裡,這山城的局面又有那麼些不太穩定,爲此這四姐與把子這經常的在城時巡場,這爲了安全起見,李財才弄出這樣一個把子鬧着玩的東西;
不過呢,這隨着局面的穩定,這原本鬧着玩的東西,那也得到正式的確立,同時也得到了那各式人物的確認,只要看着這個那就知道是南公館的大佬出來了;
王雪梅在看到這些東西之後,這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似乎有些害怕;或者說這王雪梅在這大學裡也有些時見,而那大學對一個人改變,這都應該知道;別的不說,僅這眼界那也提升不少;
所以呢,這王雪雖然還是那般柔弱安靜,可這有些東西那也與從前有些不太一樣了;這看着眼前的場面,這也大概能夠猜測到一些東西,不過這確實也沒有猜測到蕭瀟現在怎麼樣;
而隨蕭瀟似乎也發現了王雪梅停住了腳步,這正準備要說點什麼的,這四姐便走了過來,將這王雪梅給打量了一番,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只是眼中的那輕蔑卻是顯而易見的;
實際上呢,四姐在看到王雪梅之後的想法是,這麼純的小姑娘不弄去賣真是可惜了都;當然,這話四姐沒有對蕭瀟說,畢竟這蕭瀟與王雪梅姐妹一場不是,這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來的好;不過呢,這四姐卻給渝閒在扯閒篇的時候有說起過;
蕭瀟這看着王雪梅那下意識的有些害怕,這又有四姐在哪兒像要生吞活剝了這小姑娘似的眼光,這蕭瀟便知道這與王雪梅似乎確實沒有再多說什麼的話;或者說從這曾經的姐妹倆見面時那無言的沉默,這其實已經表明了這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或是說這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儘管她蕭瀟現在已經不是那讓王雪梅厭惡的*,可是這姐妹之間卻因爲那麼點事兒而有了裂痕,無法修補的裂痕;不過呢,這蕭瀟同時也決定供養王雪梅唸完大學,以全這曾經姐妹一場的情份;而以於這王梅大學畢業之後,那這就不管她的事兒,她爲了這份情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而且她並不虧欠這王雪梅什麼;
實際上來說,對於蕭瀟的這個決定,四姐覺得挺好的,也很欣賞蕭瀟這般的決斷;因爲那份姐妹情誼,這事沒有做絕,算是全了這份姐妹情誼;同時呢,也顯示出了蕭瀟果斷的一面,沒有因爲這份傷害過她的姐妹情誼而一直沉浸於傷害之中,而無法自拔;
所謂這日子總得過下去,這老沉浸於曾經的傷害之中,這也不是個事兒;所以呢,四姐覺着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的,或者說對於蕭瀟這個妹妹還是沒有看錯;
隨着蕭瀟做下的決定,這蕭瀟也不是那拖泥帶水的人,既然已經做下決斷,那也不需要理多什麼,這只是對王雪梅說了一句珍重,然後便隨着四姐離開了;而至於王雪梅這念大學所需要的費用,蕭瀟自然會讓人送過來的;
或者說蕭瀟這也是還在顧及那麼點姐妹情誼,因爲在這個時候蕭瀟身上有錢,或者說這四姐出門,這隨行的侍衛這身上都會有一筆錢拿來做零花的;而這點所謂零花錢,其實已經足夠王雪梅唸完這四年大學所需要的費用;
不過呢,蕭瀟卻沒有當場問四姐拿錢出來,而是改開讓人送過來;因爲這當着王雪梅的面,讓下邊的人隨身拿出那麼多的錢來,這怕傷害到她;
你看姐姐現在這出門的零花錢都夠你念完四年大學的了,後悔了吧;而且是這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王雪梅那麼多的錢,這確實不怎麼好看;
所以呢,這蕭瀟在這最後都做下決斷了都,卻還那般儘量的護着這個妹妹的臉面,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所謂婦仁之仁;
就實際上來說,蕭瀟的這次到來,王雪梅其實有發現到蕭瀟身上的改變的;不僅僅是那把子鬧着玩而弄出來的場面,顯示着那麼些張揚的貴氣;更多的卻是蕭瀟身上的那般氣質,這明顯已經脫離那場子裡的模樣,同時呢也不再是那個她們初出社會時的青澀無助,卻要故做堅強;
換之的是那自信從容,給人一種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當然,這是受四姐的影響,或者說這幾個月裡這所接觸到的人,這無一不是那所謂高高在上的人物;再加上四姐對她那姐姐一般的呵護,這確實在不知不覺之中讓蕭瀟有那麼些變化,只是蕭瀟自己沒有多少察覺而已;
這蕭瀟做下決斷之後,這甚至連再逛逛校園的興致都不再有,這直接的就上車離開了;只是在這校園裡穿梭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些難言的;
想想也對,這從那福利院的孤兒開始她們就是姐妹,而這才幾年的時間,居然這份情誼就這樣斷了,那着實有些難言的滋味;不過呢,蕭瀟也知道,她與王雪梅的姐妹情誼到此爲止,她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
不僅僅是蕭瀟有這樣的認識,這王雪梅同樣的知道蕭瀟這次的離開,那麼她們之間的那份姐妹情誼也到此爲止;不是因爲王雪梅認識到她對於蕭瀟的傷害有多深,而是看到蕭瀟上車的時候,所無意識的所挾帶着的決絕;
而實際上呢,這還是一個現實的原因;王雪梅看到蕭瀟上車,她知道了蕭瀟現在已經不再屬於她們這樣的平民生活,換之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也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而那個世界,她王雪梅正爲之努力着;
曾經的孤兒姐妹倆,這到此斷了情份;而這生活也是天差地別,一個還在爲那曾經共同的夢想的生活而努力,一個呢卻已經踏足了那個世界;所謂世事難料,或許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