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西南多山,所以這夏季大都差不多,那就是炎熱,或是說悶熱;
在這樣悶熱的氣候裡,都是選擇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可是,在這段時間裡邊,這西南那可是熱鬧非凡;
滇黔蜀三省的主要城市裡,在這個夏季裡邊都顯得有些混亂;幾乎所有的幫會都遭遇到了打擊,而這般的打擊卻不是來自於官方,這也是讓這些幫會最爲憤怒的地方;
如果僅僅是這些江湖幫會遭遇打擊的話,那也就罷了;問題是這江湖裡一亂,這官方也跟着有些煩躁;
本來嘛,以那時候這江湖與官方的關係,那都是各自守着自己的圈子,各自守着規矩,也就是所謂的井水不犯河水,只要這地方上的治安不亂,那麼也就沒有什麼事兒,該幹嘛還幹嘛去;
現在呢,這些江湖幫會遭遇打擊,治安呢也就跟着有些亂了;對於這樣的情況,官方自然要與這些幫會進行溝通;得了,官方這樣一問,這些幫會就無語了;敢情不是官方的那幫官僚在發瘋,這是來自於其他的勢力;
對於這樣的情況,這些幫會身後的幾個家族都在猜測着是誰在哪兒瞎攪和;在這個時候呢,其實也算是挺有些敏感的時候;原因無他,還是因爲這進入新世紀之後,關於時代潮流的一個變化;對於這一點,這稍有些腦子的人都能夠看得明白;
因此呢,這些家族勢力都在着手應對,或者說都在爲自己爭取着最大的利益;偏偏在這個時候,這下邊幾乎所有的江湖幫會都遭遇到打擊,不由得都在猜測着這是誰在哪兒發了瘋;
與此同時,這都放開手裡的消息渠道,要弄清楚這倒底是怎麼個事兒;而事兒到這裡,也算是清楚了,不是別人,是那山城的渝家發了瘋;
在西南這片來說,山城的地位在這幾年的時間躥起得很快;其實也就是山城的行政地位的升級,不引人注意都不行;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原本就知道山城的江湖背後的渝家,這也是跟着強勢起來,到渝家將整個山城的九區十二縣給收入囊中之後,更是成爲這些人眼紅的對象;
以這些家族來說,能夠控制住那麼一個大些的城市就算不錯了,而關於將一個城市只有他們一個家族勢力存在,那是想都不用去想的;
至於原因,很簡單;以那時候來說,官方會允許江湖幫會的存在,也會允許一個城市裡擁有着一個具有壓倒性優勢的江湖幫會來維持地下秩序,但絕對不會允許只有一個幫會;這也就是所謂一旦形成壟斷行業,那這個行業便有些難得控制了;
而山城的渝家不僅僅是山城給收入囊中,連帶着下屬的十個縣市都給收入囊中;這樣一來呢,也就算是打破了那時候江湖的一個傳統,惹得人眼饞;可是這偏偏又是不能複製的,不是他們的勢力比渝家差多少,只是因爲這一個省的地盤,那畢竟要比山城這樣新提升的行政省級的地盤要來得大,而且形式也更爲複雜;
於是呢,這除了眼饞嫉妒之外,也只能是加強合作;對於這一直都存在的渝家的那些駐守聯繫生意的人,也是待遇提升;可是現在呢,渝家卻瞧上了這整個西南,這胃口也太大了吧;
雖然這實際上並不是渝家的胃口有多大,也不是這些家族大佬們在哪兒裝傻,只是他們還不太清楚文黎的死亡與他們有多大的關係,或者說這些家族也算是躺着都中槍;
本來嘛,這就是山城原本那馮氏四老的餘孽在哪兒鬧騰,然後呢這些家族駐守在山城的那幫混混兒想趁機撈些好處,誰曾想到這好處沒有撈到,現在連命都給搭進去了;而且這還不僅僅是這麼幾個小混混兒搭進去了命,還連累得這上邊的大佬們都沒有能夠弄清楚情況,這也跟着被牽扯進去;
要說起來,這些家族能夠這麼快反應過來,其實還是李理故意放出消息的;這也是李理這在渝閒決斷之後,那第一步便是將這些家族派駐在山城的人給弄死,這其中除了是讓渝閒發泄發泄之外,這後招便是讓這些家族知道他們渝家動手了;
而李理之所以這樣做,那也是在評估過家族實力之後所做出的決斷;
這時候的渝家的實力確實要強於西南任何一個家族,可是這西南太大,就算是以渝家的實力那也不可能去玩什麼全面開花;同時呢,又因爲這官方的存在,也不可能玩什麼集中優勢力量,玩各個擊破;
那大規模的武裝力量的跨省調動,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或者說這官方也是有底線的,你們江湖恩怨自己個解決,可是要玩大規模的武裝越野的話,這就不行了;
於是呢,李理的計劃也就跟着行成;以李理的計劃,用下邊本原就派駐到各城市的力量對這些家族進行打擊,當然這所謂的打擊都是針對這些家族的江湖幫會的頭腦人物,以達到激怒這些家族,同時也可以除掉一些重要的頭頭腦腦;
一旦激怒這些江湖幫會背後的家族大佬,那麼勢必會去找出是誰幹的;而到這個時候,各地的消息都會運轉起來,卻偏偏缺了山城這塊地面的消息;那這都不需要去多費腦子,那也能夠知道是山城這裡出了問題;
以這些家族來說,在這西南都有些什麼樣的同道勢力,那是再清楚不過的;因爲在這個時候還沒有跨掉的家族,那在上一輩人之中,他們都是屬於這西南一個古老的勢力,那就是袍哥;
雖然這分處在不同的地方,或者說不同的城市,可以上一輩人他們的老規矩,這同爲袍哥人家,那都是有着香火情誼的;雖然這因爲戰亂的原因,這已經很多年都不怎麼走動了都,可是這卻也還算是知根知底;
到這時候,李理便是利用的這一點;他們渝家在這山城的水陸大碼頭上,那也頂有名的家族;當然,這些袍哥都算是老古董了,以這新生代的江湖人,沒有多少人會知道;可是對於這些有着香火情誼的家族之間來說,那還誰不清楚誰的屁股上有沒有長瘡啊;
以此,李理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沒有花多大的功夫便將這西南給攪得熱鬧非凡,就等着這些家族到山城來與他們清賬;
而在這個時候,李理在將家族的隱藏力量調集出來之後,這便分派到了下邊去;其實就是以程志蘭和俞廷良爲主,到這個時候的七爺,或許是真的已經老了吧,已經將手裡的事務都交給了俞廷良處理;
以程志蘭和俞廷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好是出入山城的交通要道,也是這江湖人來往最爲複雜的地區;當然,造成這樣的原因,那還是因爲這山城的行政地位的提升,導致原本很多的東西都有所改變,其實呢就是關於這各地江湖勢力的貨物來往這塊兒,不能夠再直接進入山城的市區,需要在下邊的區縣作爲中轉;
當然,這也算是渝閒一手造成的;因爲在這將山城收入囊中之後呢,渝閒也知道時代潮流會怎麼走,以山城這時候的地位,很多東西不可能在向以前那般無所顧忌,所以呢渝閒很早就有着這樣的想法,儘量將一些江湖勢力之間的來往分到下邊的區縣去,而將這山城的市區作爲這些貨物的最終銷售點;
這樣一來,可以保證山城的繁華,也可以控制這山城裡邊的各式貨物的供應,同時又不會招惹到公共的注意,可謂想得不是不夠周全;而這其中最爲重要的,有着程志蘭這般渝閒最爲信任的人給他做這個中轉站,那便是極爲放心的了;
畢竟這個中轉站也就等於是控制住了山城的命脈,這沒有可靠的人那也是不行的;現在有了程志蘭,那麼便不再存在着什麼問題;
不過呢,以私心一點來說,渝閒也不是完全的那般信任程志蘭;雖然渝閒還稱呼程志蘭一聲蘭姐,也有着生死與共的情誼,可這渝閒能夠信得過,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能夠信得過;因此,在程志蘭掌握這個中轉站的時候,也讓七爺加了進去;
以七爺那時候的選擇來說,這也確實夠份量讓家族信任;同時呢,這作爲長輩,也是夠份量讓程志蘭顧忌的,卻又不會對程志蘭行成什麼實質上的制軸,這樣便可以體現出渝閒對於那一聲蘭姐的信任;
就那時候來說,渝閒這樣的做法,倒確實是起到了作用;所以呢,到這李理要爲家族拼一把的時候,這程志蘭和俞廷良自然成爲了最好的選擇;
不過,李理對這支家族力量的掌握權卻並未交出,而是由李財以及老十和老十一他們親自領隊的;這不是信不過程志蘭和俞廷良的問題,只是因爲家族的這支力量都是以軍事化所訓練出來的,這樣的力量那不是誰都能夠玩得轉的;
與此同時,由老八和老九老十二他們三個各領着一支家族的力量,以及這李理從下邊除開程志蘭和俞廷良之外的幾個區縣所抽調的江湖力量,所攏成的力量分爲三支,分別做着準備,只要那些家族有所動作,那麼便立即去這些家族的老巢,玩一把釜底抽薪;
在這李理做着準備的同時,這些個西南的家族也都在那兒準備着;因爲在這個時候,這些家族都已經弄清楚了狀況;而對於渝閒家的所作所爲,這也都是嫉妒着的;
當然,這要真說起來,那還不是因爲山城這塊地盤;還是那句話,這山城的地位已不同於往日,這西南的經濟重心也肯定會轉到山城去,讓山城真正的成爲西南重鎮;
關於這些,以這些家族來說,他們不可能看不出來;以那時候的這些家族來說,但凡是能夠坐上那個位置的,那絕對不會出現什麼白癡類的人物,這是江湖,上位的都得靠自己的本事;
也正是因爲看出了山城在未來會形成的地位,這些家族也都在準備去分他一杯羹;只是這自付於自身的力量,似乎還玩不過渝家;而現在呢,你不去招惹渝家,可這渝家倒是胃口不小,還想着整個西南呢;
或者說在這李理的第一步做完之後,這各家族之間也都相互的通了氣兒;隨後呢也都各自有想過些什麼,或許可以藉着這個檔口進入山城;而至於這進去之後,這利益怎麼分配,這個稍後再談也不遲;
在這個時候,以這些家族之間的想法來說,只要他們能夠聯合起來,那麼這山城肯定得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只是在這樣想着的同時,這也有着些其他的想法;比如說在這些家族抽調着力量去爭奪山城的時候,那麼這些家族自身所留下的那麼些力量,是不是可以吃掉,然後再吞掉地盤呢;以後來的混亂得有些失控的局勢來看,有這樣想法的絕對不會只有一家;
不過呢,到那時候與渝閒的關係並不算太大,或者說渝閒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理會這些;或許吧,渝閒就這麼個混蛋,別人兒家死多少人都與他無關,只要他的心裡能夠好受些;而能夠讓渝閒爲文黎的死亡而能夠好受些,那便只能是這些與他無關的人活該倒黴;
在李理將這計劃鋪開之後,這也跟着渝閒在哪兒閒扯了些;之所以說是閒扯,因爲渝閒並不會去關心李理是怎麼操作,渝閒只會想着這些人都該宰了吃肉;
與此同時呢,山城這塊已經完全交由四姐在進行操作;畢竟這事兒雖然由着渝閒的決斷而牽扯到這麼些人,可是渝閒也知道那直接與文黎死亡有關係的人還是馮敬宜,而這幫人現在就在山城裡邊;因此呢,關於這些人要是不找出來讓渝閒發泄的話,那麼這事兒也不算完;
隨着這南公館的動作,這時候的山城已經處於一種暴風雨前的緊張之中;由着四姐親自牽頭,將這山城裡所有的江湖人都給進行了整頓,也算是四姐那僅次於渝閒的兇名形成的時候;
以四姐的作爲,那些但凡是與馮氏四老有關係的人都給拉出整頓;這其中包括原本只是看場子的小混混,甚至是隻是那些場子裡的侍應小姐都給弄出來整頓;而至於原本場子裡那些原本就留下來不多的一些老江湖人,那是一個也沒有跑掉的給拖出來宰掉;
這還僅僅是原本馮氏四老手底下的場子,就連那原本屬於中區小侯爺的場子也沒有能夠逃脫這樣的整頓;於是呢,在四姐這樣一整頓的時候,整個江湖都陷入了寂靜之中;
以江湖的殘酷來說,有人這樣做的話,那麼肯定會有反彈的;畢竟都是吃江湖這碗飯的,這誰也不是那憑打憑罵的三好學生,更何況這是關係到腦袋的問題,那更是沒得多餘的話說,直接就得上手;
可是在這個時候,那還真就沒有什麼反彈;或者說這些人除了跑,當然這也是跑不掉的,除此之外,竟然沒有人敢向四姐動刀子,一個個兒的都在哪兒自保,醒怕是四姐將目光瞅到自己身上,到時候這都不用再辯解的;
到這個時候,一些老江湖終於算是想起了四姐是何方人物;或者說從渝閒將這山城給收入囊中之後,這幾年倒也算是平靜,大家的日子也過得不錯;因爲在這幾年裡邊,大家都吃一碗飯,都吃南公館的飯,那自然也就不用再去拼個你死我活的,也算是這山城的江湖裡難得的平靜歲月;
也正常因爲這般平靜得都有些不像是江湖的日子,讓許多的人都忘了渝閒是怎麼上去的,雖然現在這江湖裡還有着流傳關於虎哥上位的傳說,可那已經成爲傳說,很多的人都忘了那場暴雨倒底是怎麼熬過來的,要不怎麼說這人都是健忘的呢;
而這連虎哥都有些忘記了,那就更甭掉這四姐了;他們忘了四姐成名的時候,山城有一個喜歡吃胎盤的名叫夷爺的惡人,那是怎麼讓四姐給收拾得連正眼都不敢瞅,然後便消失在了江湖裡的;
現在呢,這些人終於想起了四姐是怎麼上的位,曾經有着怎麼樣的兇殘之名;而當這些老江湖想起來之後,便再起不了什麼反抗之心,那隻會死得更慘;
這連這幫老江湖都不敢反抗,更何況這些個新人呢,那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只不過呢,這對於他們來說,這還是小意思;他們將面對的是更加殘酷的暴風雨,也將不敢再把南公館忘了,不敢忘了虎哥,忘了四姐;
甚至是很多年以後,這南公館都不在了,那些還存活下來的老江湖們,也從未敢有忘記過,儘管到那個時候已經不會有人再提起什麼南公館,也不知道誰是虎哥,也沒有了四姐的傳說,可是卻會永遠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