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閒隨着這小侯爺住進貧民區之後,這算是回到了他最爲熟悉的環境,也是最能夠給他安全感的環境;特別是現在還有着曾經的故人相伴,那更是不再寂寞;
或者說這人一旦在經歷過許多之後,雖然這心裡都有着那麼一個港灣,可是畢竟是經歷過那麼,這心境肯定得有些變化的;所以呢,這渝閒儘管是選擇回這個他最熟悉的地方逃避着,可是能夠有着小侯爺這樣一個曾經也算是有着共同經歷的人相伴,倒也算是挺不錯的;
以此,對於小侯爺來說,也有着同樣的感受;雖然他小侯爺也可以算是淪落到這貧民區,自我認爲也是可以以這般的生存狀態活着過完下半生的,可是這畢竟與這樣環境裡的人們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覺,因爲這各自所經歷的世事不同,再怎麼自我欺騙着自己個兒,那始終是融入不進去的;
現在呢,有着渝閒陪着,於是在這個時候只能說是勉強算是患難淪落的哥兒倆,在這渝閒初到便是那麼一夜的酗酒爛醉;而到這時候,纔算是渝閒真正的放縱自己,任由着自己去爲那麼些人而悲傷來懲罰或者說麻醉自己;
貧民區裡的那劣質的酒精,真的很烈;甚至比渝閒他們以前最喜歡喝的加之華還要來得烈,同樣這樣的劣質酒精也是渝閒最爲熟悉的味道,於是便再離不開,每天的酗酒爛醉,或者說是每天這渝閒在小侯爺收工之後,這兩人便是在那兒爛醉;
實際上來說,這渝閒與小侯爺每天的爛醉,這還是讓渝閒給影響的;本來嘛,這小侯爺流落到貧民區裡,這心裡還是裝着他的那個多年的仇恨的,雖然也是有着用那劣質的酒精來麻醉自己,卻也沒有渝閒那麼的放縱;
或者說,其實這小侯爺在貧民區的生活還是挺有規律的;
從小侯爺初到貧民的時候,那確實也是好好的放縱了一回;可是這放縱之後,便認識到他以前從來沒有去接觸過的東西,那便是如何生存,或者簡單些說就是怎麼去掙錢哄肚子;
對於這掙錢哄肚子,那在到這貧民區之前,對於小侯爺來說,那是從來沒有進過他的腦子的;現在呢,卻是眼前最實際的東西;
有人說這個不會那個不會;實際上呢,,這個不會那個不會,那只是沒有給逼到那個份上;就如同那俗話說的,這吃不下飯,還挑食這樣不好吃,那樣不好吃,那是因爲沒有餓得好;
以小侯爺來說,在之前的他確實從來沒有去想過要自己去掙錢哄肚子;可是眼前呢,那是身無分文了,這甚至是餓了好幾天了都,可以算是逼到這人份上了,那便不得不去做;
不過呢,這有時候想想也挺心酸的;
小侯爺在初到貧民區的幾天時間裡,這算是給好好的餓了一回,卻偏偏又什麼都不會;或許吧,這小侯爺從來沒有去想過他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那就是在他餓了好幾天之後,這着實是來不起了都,居然還跑到貧民區入口處的那個露天的市場裡邊撿別人丟掉的爛菜爛蘿蔔來填肚子,還是生的都沒地兒煮去,當然如果這小侯爺會煮的話;
想想,這堂堂的小侯爺,什麼時候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別說捱餓了都,那以曾經的小侯爺來說,那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捱過餓,甚至是這差些的食物那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更甭提吃進肚子裡邊去了都;
現在呢,那麼些爛菜頭子都是能夠吃得下去的,只爲了能夠活着;或許吧,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因爲這樣的生活而流淚,可事實上卻確實在第一次啃着從那市場角落的垃圾堆裡撿來的爛蘿蔔的時候,是和着眼淚一起嚥下去的;
而這樣的生存狀態,這小侯爺還持續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不是他小侯爺放不下身段去找別的事做來養活自己,這都逼到要在這貧民區的角落裡撿爛菜頭子來活下去了,那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這之所以還持續了那麼一段不算短的日子,那是正爲這人總得是需要那麼一段適應的時間,或者說是他需要那麼一點點的時候去學會怎麼在這貧民區裡生活;
還好,在冬天來臨之前,這小侯爺總算是學會那麼些養活自己的手段;否則的話,在大冬天的還露宿在那貧民區的角落,這就那什麼有些悲慘過甚了;或者說在小侯爺好在是在夏天流落到這貧民區裡的,這山城的夏天本就熱,在窩在那貧民區的落角里,倒是不會凍着;只是這想着想着,總是有那麼些要落淚的;
小侯爺所學會的養活自己的手段,這其實挺簡單的,就是看到別人在這貧民區裡擔着挑子賣涼麪酸辣粉豆腐腦;
其實這小侯爺之所以能夠學會做這個,那還是因爲那老是在市場角落裡邊撿爛菜頭子來充飢,這讓人看着挺有些不是個滋味的;當然,這也不能完全的算是遇到別人起了善心;真實的原因是,這貧民區裡那原本就有着那擔着挑子賣涼麪酸辣粉豆腐腦的人,在這那好幾天都沒有賣完的情況之下,這便在哪兒救治了一回小侯爺;
而那時候的小侯爺,這已經算是渡過了他自己的心理上的關口,或者說被逼到這個份上了都,有些事儘管曾經來說是想都不會想的,可是現在也不得不去做;於是呢,在遇到那麼一個好心人救治的時候,便死乞白賴的要跟着人學着做這個買賣;
在這貧民區裡充斥着各式各樣的人物,並非只是那純粹的到城市裡求生活的外來者;所以呢,這也是有人看得出來小侯爺曾經是什麼樣的生活狀態,或者說看得出來這是一個淪落者;因此,這也可以算是想到自己而起的那麼一絲善心;
當然,這小侯爺被人好心的那麼收留之後,自然也看出這個人與這貧民區裡的其他人所不同的地方;但是,卻什麼也沒有去問;或者說別人沒有問他,那麼這人也得知足;於是這便挺俗氣的了,兩個曾經有故事的人,在哪兒裝模作樣的假裝不知道,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的過着那麼些流落的日子;
後來,那個收留小侯爺的人離開了貧民區;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小侯爺也學會了在這貧民區裡求生活的手段,卻與那個收留他的人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甚至是這小侯爺連別人人名字都不知道;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這小侯爺子便擔着挑子在這貧民區裡賣着涼麪酸辣粉豆腐腦來過活;當然,這實際上來說也不僅僅是賣涼麪酸辣粉豆腐腦這類的小吃,也是要兼賣早餐的;或者說做這個買賣的人,一般都是早上賣些早餐,在收完早攤之後,這白天才會挑着擔子去賣涼麪酸辣粉豆腐腦這類的小吃;
之所以這樣,這其實很簡單;那賣涼麪酸辣粉豆腐腦這樣小吃,其實也就剛剛夠餓不死;然後再賣早餐的話,這樣才能夠填飽肚子;而更重要的是,在貧民區裡賣這些東西,並不要求什麼好吃不好吃之類的,只要做出來那就能夠賣;
因爲這貧民區里居住的人們,那大多數都是到城市裡來求得好些生活的外來者,而他們的工作那都是所謂城市居住不做的工作,那工作之辛苦就不用說了,而這收入卻還將就;或者說就收入來說,在那時候還不如城市居民,但對比他們在農村的時候,則是好得太多太多;而到了後來的幾年,這些人的收入可遠比那些城市白領都要高得多,還引起很多人的在哪兒呼籲着不公;
什麼叫不公?他們的收入雖然確實是要比某些白領要來得高些,可是也不去看看這些人都做的什麼工作,居住的生活環境又是什麼樣,就在哪兒瞎鬧騰不公,真他奶奶的扯淡;
所以呢,這雖然每天收工都自己做館以節約開支,可是他們的工作確實太過辛苦;這大早上的或者說天還沒有亮就得趕着出去做工,因爲這貧民區離城市還有些遙遠的距離,而做工則在城市裡邊,不得不起那麼早;因此,這也算是爲了生活,不得不去奢侈一把,也就是早餐就在外面買着吃了,反正這貧民區裡的早餐也不貴,或者說比之城市裡的早餐已經便宜了許多倍,而且份量十足也夠填飽肚子了;
不過呢,實際上來說,在這些外來者還是有着大部分人會很早起來自己做飯吃;對於在外面吃早餐,那可以算是一種奢侈;當然,就這麼一小部分人買早餐吃,對於做這買賣的人來說,倒也差不多了;
因爲這是在貧民區的原因,所以呢這在貧民區做買賣的人本就很少;大都是在城市裡邊求生活,這工作雖然辛苦,可也比在這貧民區裡做買賣要來得強;
再加上這貧民區裡的另外那一部分人,也就是那麼些紅街裡的*小混混這部分人;他們都是晚上做工,早上收工的;所以呢,這部分人大都是早上回來在貧民區民那入口的地方隨便買些早餐填肚子;
其實要說起來,這部分人算是貧民區裡收入高的那部分人了,按說不至於這般生活;可以換過來想想,這些還在江湖最底層打混的人,這收入還真算不上有多少;或者說以他們還在這樣的層次打混,還需要居住在貧民區,那麼至少這生存狀態並不是一般人瞭解的那樣;
或許他們還需要養家餬口,或者說在他們的所謂老家還有已經上了年紀的父母需要養活,或許還有什麼弟弟妹妹需要上學之類的;也可以說,對於這些流落到江湖最底層的人,其實還是有着那麼一部分是爲生活所迫,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爲了追求那物質上的東西;儘管可以說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爲了去追求什麼,但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
所以呢,在這貧民區裡也是有着買賣可以做的,只是這掙不了什麼錢而已;不過呢,對於這隻需要養活自己或者說只需要哄肚子的人來說,這樣的買賣也算是不錯;而那時候的小侯爺,便是屬於這隻需要哄肚子的人,而不再去追求什麼物質上的享受;或者說這小侯爺該擁有過的都曾經擁有過了都,而且還是屬於那種大多數人理想中都不曾想像過的生活;
這在經歷過那個多之後,想來也是應該懂得了其實的味道;或者說以渝閒所看到的小侯爺那一天的生活之後,只能夠想到這麼多,更多的東西,暫時還想不到;
而在那時候的渝閒看來,這小侯爺是真的變了;儘管那時候的渝閒也不算是太過能夠明白這小侯爺一天的生活倒底是怎麼個事兒,可是卻能夠感覺得到;
或者說以那時候的渝閒來說,他還真就不會做這小侯爺一天裡所做的事;雖然看着渝閒從那還年幼的時候便經歷過那麼多,可是這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沒有如同這般平民的生活過,也就不會做這麼些亂七八糟的事,或者說生活手段;
渝閒雖然是從還年幼時便是那街頭上的小乞兒,可是卻是靠着乞討過活的;後來雖然是有經歷着殺戮,可是也有着周定國和代君這樣視他如孩子一般的大哥大姐照顧着,這是渝閒的幸運,所以渝閒還是沒有去學會什麼生活手段;
到後來就更不用說了,雖然與大哥大姐因爲那麼些有些慘不忍睹的經歷而分開,可是在被老爺子收留回園子裡之後,那便是過着世家少爺的生活,也就是所謂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早上睜開眼開始算一天的生活,那是從起牀便有着侍女爲其穿衣洗漱,甚至這還需要侍女喂着他吃早餐;然後便是那例行的調教,至於生活上的這一塊兒,那完全是有着侍女無微不致的照料;特別是這渝閒還擁有着羅嬗和羅嫫這樣的貼身侍女,那這生活上就更不用說了;以至於在渝閒這都到十好幾歲的大小夥子了都,要換作平常人家這都是需要出來做工的年齡了都,可這渝閒卻還是連穿衣物都不會的廢物少爺;
由此可以知道這渝閒對於生活的白癡程度,那就更甭提什麼生活手段了;雖然這隨着老爺子去世,渝閒重新流落於江湖;可是這樣的生活也不需要他去玩什麼生活上的事務,這隻需要隨便找個小飯館便足夠解決的了;
再接着就更不用說了,有了文黎這樣完美的愛人,又與大哥大姐重逢,還拿回了屬於家族的東西,這生活上更是可以說回到了他那廢物大少爺的狀態;
現在呢,這渝閒看着小侯爺這一天的生活,卻只能是去做些無聊的猜想;或者說這渝閒雖然是出身於這貧民區,可是卻並不是那般真正的瞭解或者說懂得在這裡生活的人們倒底是怎麼樣的;至少在那個時候的渝閒還不曾真正懂得,而在他真正懂得的時候,卻已經是許多年以後的事了;
對於這貧民區的生活,這渝閒並不是真正的懂得;偏偏這小侯爺也是懶得去與渝閒扯這些,或者說這小侯爺本身對這些事就不曾真正的看作是他所真正應該做的,那不過只是他爲了活着而不得不做的事而已,所以也就不會去計較那麼多,不會與渝閒扯什麼今年掙了幾個錢,或是瞎扯什麼今天沒有賣完,明天還能不能賣,是否需要重新做之類的;
這小侯爺只是在重複他已經習慣有些年的事情,每天晚上收工就去弄那麼幾瓶劣質的劣酒與渝閒一起爛醉;而後便是渝閒還爛醉不醒的時候,這小侯爺便會早早的起來推着他的早餐攤子出門,在這貧民區裡出去做工的都出去之後,在早上收工的人都回來之後,便收拾着回到他們居住的地方,然後會給渝閒留下些沒有賣完的早餐;
接着便是整理他的挑子,也就是做那涼麪酸辣粉豆腐腦,到下午有人開始收工或是早上工的人開始起牀的時間點,也就是下午的四五點左右的時間,這便挑子擔子出去,直到晚上那入口處的露天市場收攤,他也就跟着收攤;
而這時候的渝閒應該是在那間麻將館裡呆着,小侯爺也會去跟着玩幾把,然後便是與渝閒一起去弄些吃食;不過呢,這所謂弄些吃食,其實也就是去弄幾瓶劣酒,然後和着那沒有賣完的涼麪酸辣粉豆腐腦這些剩下的東西,接着那便又是一場爛醉;
這是那年的貧民區裡,小侯爺這一天又一天所重複着的生活;要說辛苦,倒也可以算得上是辛苦;不過呢,這也得結合着小侯你曾經的生活來算,否則的話這樣的生活對於那居住在貧民區裡的人們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不過呢,這對於那時候的小侯爺來說,可以算是已經習慣了,也可以算是活得挺好的;因爲這樣的生活至於平靜,至少不用每天睡覺的時候都得在枕頭下邊放着那麼一支派斯邁,也不用睡着覺都還得睜着一隻眼;
所以,這樣的生活還是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