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故事裡的事7

山城的冬季是陰冷潮溼的;無論你穿多麼厚重的衣物,總是會感覺到身上是溼漉漉的冰涼,透着那麼些浸骨的寒意;

濃霧鎖城,這是山城的冬季裡最常見的氣候,對於那冬日暖陽,那基本上是不要去奢望了的;幾乎在整個冬季裡都是見不到陽光的,在濃霧之中甚至都無法分清楚時間,顯得有那麼些錯覺,似乎這整天都是那般的清冷;或許吧,是因爲這整個冬季都不會消散的濃霧,所以這山城還有着另一個名字,霧都;

以霧爲名,那麼或許是因爲在這濃霧之中的那麼些高樓大廈,就頗有些雲霧仙境的感覺;因爲霧太濃,所以這不能夠清楚的看清楚那麼些建築物,只能是看到一部分,其餘的都給隱匿進了濃霧之中,讓人有些忍不住的遐想,似乎那應該就是所謂仙境;

在這疑似仙境的城市中的某一個角落裡,竟還頗有那麼些仙女的蹤跡;或者說應該是那墮落凡間的仙女,在這濃霧中有些迷茫的尋找,尋找她也不知道尋找什麼;

子秋,一個曾經在那世界最華麗的舞臺上的最優秀的舞者;如果不是因爲這霧都的霧太濃,這冬季太過寒冷,以至這都給裹得臃腫不堪,否則的話定會引起路人的圍觀,或是引起什麼交通事故;而現在呢,只是在這城市裡顯得迷茫,有些不知道該去向何方;

長大,一個人怎麼樣纔算是長大;而那長大之後又應該是多長的時間,或者說應該是多少年之後;對此,其實子秋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記得曾經與人相約在長大之後回來找他,至於這長大之後的定義,這也沒有個準確的說法,只是她選擇了在這個冬季回來完成那個長大之後的約定;

長大之後要回來找我;子秋還記得這個約定,而他是否還記得呢;因爲這個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久得都快忘了時間,只是關於這個約定形成,子秋卻記得很清楚;

那年的子秋淪落成爲街邊的一個小乞兒,混在一幫同爲乞兒的羣體裡面,至於爲什麼會成爲那街邊的小乞兒,對此子秋有些記不住了,或許是因爲那時候還太小,或許是不願意去記起,只記得那年在即將進入冬季的時候,他們這羣乞兒需要找個地方過冬;所謂找個地方過冬,在他們來說那僅僅是需要一個可以遮蔽風雨的地方,也就是隻需要那麼一間無人居住的破屋就可以了;

山城的氣候來說,這春夏秋三個季節都挺容易過的,因爲這山城不僅僅只有那麼一個霧都別稱,同時也有着火爐的別稱;這也算是山城的一個特色吧,在夏秋季節裡邊,這熱得像一個火爐,而到了寒冷季節卻冷得像一個冰窯;

那年的冬季,子秋他們在真正開始進入寒冷的冬季時,終於在貧民區的角落裡找到那麼一間廢棄的破屋,算是可以熬過這個冬季了;只是在他們找到那間破屋的時候,裡邊已經被另一羣小乞兒給佔據着;

不要以爲同爲乞兒,那就會有什麼所謂同病相憐;在那時候,乞兒與乞兒之間,那是經常性的會有着衝突的;只是那樣的衝突,看着挺有些讓人無言;

那乞兒之間的衝突,其實僅僅是爲了從那垃圾堆裡所刨出來的食物,或是某個地方乞討要多些食物,或是這冬季裡那麼個廢棄的破屋;既然是廢棄的破屋,那麼這實際上能夠遮擋風雨的角落也就那麼幾個,是不怎麼夠那麼多乞兒一起過冬的,以此便會有那麼些衝突,也就是看着有些幼稚的小孩子打架;

只是這有時候想想,挺有那麼些讓人難受的;什麼是乞兒,其實就是那麼些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着的就流落街頭,以乞討爲生的孩子;而在那時候的子秋,甚至都還不怎麼能夠記事,或許是那年齡還小,或是她不願意去記事,或者說有些事不去記住要比記住來得好受一些;

那時候的子秋他們找到的廢棄的破屋已經被另一羣小乞兒給佔據,於是這衝突便爆發;也就是那連貧民區裡的人們都懶得去理會的小乞兒打架,這似乎着實是沒有什麼可看的;而就在那小乞兒相互掐架的時候,子秋認識了另一個子秋;

子秋記得那個子秋是那幫小乞兒的頭兒,這在掐架的時候還挺有些兇狠的;當然,那所謂兇狠僅僅是對於他們這樣的小乞兒來說,而實際上不過就是小孩子打架而已;或許是因爲那個子秋挺有些兇狠的,所以子秋他們輸了;

不過呢,在他們輸掉之後,那個小乞兒頭兒卻沒有立即將他們給趕走,而是去問子秋叫什麼名字;以子秋來說,這輸了就輸了唄,大不了就是去找別的地方,頂多是多受些凍而已;所以呢,對於這贏了的傢伙,挺有那麼些不感冒的;或許正是因爲如此吧,子秋便在那兒頂了回去,回問了那個乞兒頭兒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子秋記得那時候的小乞兒頭是這樣回答她的;而對於這樣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小乞兒頭,子秋頓時便有那麼些優越感;因爲她雖然也只是一個小乞兒,可是至少還知道自己的名字;而這個小乞兒呢,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子秋,這是我的名字;”或許是因爲那般還能夠知道自己名字的優越感吧,子秋帶着那麼些驕傲的模樣做了回答;而在這回答之後,那個小乞兒頭兒似乎是有那麼些悲哀的模樣;或許吧,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流落街頭而成爲一個小乞兒,這還將就着說得過去,可是這連名字都不知道,似乎就有那麼些悲哀了都;

“以後我也叫子秋;”這是那個小乞兒頭在那兒瞎想了半天之後所說的話;而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後,這個子秋就在那兒與子秋說着讓他們一起擠一擠,以熬過這個寒冷的冬季;

也是從那時候起,這兩羣小乞兒合成了一羣,而那個做乞兒頭的人也有了名字,叫做子秋;而且是在這一羣乞兒裡邊還有着兩個人子秋,不同的只是一個是男孩子一個是女孩子;

關於這兩個子秋,在鄒似鳳進入貧民區裡求生活,還在那兒濫發善心的去救濟這羣乞兒;或許吧,當時的鄒似鳳還挺爲這兩個子秋挺有那個些頭疼的,因爲這一叫子秋,便是兩個;不過呢,對於那時候的鄒似鳳來說,她自己也沒有去想過什麼,只是憑着那麼些良善的本性,救濟着這麼一羣乞兒;或許吧,在那時候的鄒似鳳,這兩個子秋便不叫她的名字,而是給她另一個稱呼,叫做阿疼;而在那多年之後,其中的那個叫做子秋的男孩子卻給了她全新的生命,也讓她在江湖裡擁有了另一個名字,四姐;

子秋與子秋有着同樣的名字,過着同樣的生活;這對於那時的他們來說,對於生活是沒有什麼概念的;或者說那時的他們,這沒有去討論過什麼未來或是所謂夢想;不過呢,這也是很正常的;兩個小乞兒上那兒去有那麼多的時間來討論未來夢想,那時的他們所討論的只是怎麼去弄到食物;

以那時候的他們來說,這看着是一羣小乞兒,可實際上也並不是完全的靠乞討爲生;或者說這僅僅是靠着別人的施捨是不夠填飽這麼一羣乞兒的肚子的;所以呢,那時候的他們更多的是去那垃圾堆裡刨些食物來充飢;

或許吧,那時候的子秋作爲這羣小乞兒的頭兒,這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除了乞討以及去垃圾堆裡刨食物之外,那還會帶着這些小乞兒去偷;不過呢,那時候的他們還算是挺有那麼些無聊的,這偷卻只偷食物,其他的還不知道怎麼玩;不過呢,這也算是子秋後來在那兒半玩笑的說故事的時候,在那兒自吹自擂的說什麼他玩那麼些翻,牆越室開鎖盜門,這都跟吃飯一樣的簡單;

雖然在子秋這樣說的時候,這跟本沒有人去相信;因爲子秋在這樣說的時候,他已經不再叫做子秋;或者說以子秋在這樣說起的時候,以他的身份地位,那純屬扯淡;只是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在他這樣說的時候,總是有着那麼些哀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麼;

在那個販賣人口成風的年代,這樣一羣可以算得上是龐大的小乞兒,那絕對是讓人眼紅的一筆財富;於是呢,子秋與子秋他們這便被人追捕成爲貨物;

或許吧,子秋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着而流落街頭成爲那麼一個小乞兒的,但是她卻記得是怎麼與子秋分開的;或者說就是那個冬季裡,他們在那廢棄的小屋裡給凍得有些難受,這都是擠成一堆的取暖;而當時的子秋與子秋是靠在一起的,就在那時候一羣人衝進了那間廢棄的破屋裡邊;

對於子秋他們來說,這有人捕捉小乞兒去販賣,他們是知道的;或者說在那個販賣人口成風的年代,這小乞兒可是主要的貨物來源,而且還是那種不需要本錢的買賣;以此,子秋他們是知道的,只是還並不太明白這人販子做的買賣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卻也知道在遇到這樣情況的時候,那得趕緊跑;

子秋記得那時候在那些人販子衝進那間廢棄的破屋的時候,子秋的反應是最快的,拉着她從那透着風的牆壁夾縫往外鑽;只是那個牆壁夾縫有些狹窄,這隻容得下一個鑽出去,或者說一次只能鑽出去一個人;而子秋是讓她先鑽的,然後纔是子秋自己鑽的;

或許吧,對於那個時代的人販子來說,這捕捉貨物也算是他們吃飯的手藝,所以這動作還是挺有些熟練的,而那速度也挺快的;在子秋剛鑽出去,這個子秋還纔剛鑽進夾縫裡邊,還沒有跑得掉,這便將子秋給拖着往外拉,而子秋則在外面將子秋往外拉;

只是這孩子的力量與成年人相比,顯得有些渺小而可以忽略不記;如果說不是那夾縫太小的話,子秋連跟她說長大之後回來找他的約定都來不及說的;只是那時候的子秋在那兒抓着不放,還在那兒不適時宜的哭,這子秋便有些上火,順手不知道抓了個什麼東西就往子秋的子上紮了下去,這才讓子秋放了手;

不過呢,這子秋也是來得太急,這不知道抓的什麼東西扎的,卻是給扎到了自己的手上,留下了那麼一個透穿的傷口,一個無法磨滅的傷口;甚至是在子秋長大成人之後,這個傷痕依舊存在,只是不再是那麼明顯,變成了手掌虎口處那麼一個微不可見的墨點,不仔細看的話跟本就發現不了,而且就算是發現了,就那麼一個墨點,這也不會有人去注意,也不會去猜想這樣一個墨點背後會有着怎麼樣的故事;不過呢子秋自己卻是能夠輕易的找見,似乎是這道無法磨滅的傷痕還帶着那麼一個約定;

子秋與子秋便這樣的分開,只留下那麼一個長大之後回來找他的約定;子秋逃離之後,輾轉流浪的過了那麼些難言的日子,不過總得來說還算是信譽,遇到那麼一對好心的夫婦收養,這之後的成長過程倒還算是平靜;或者說子秋按着她的養父母的教育,在年紀輕輕的便站在了那爲世界矚目的舞臺上,成爲那最優秀的舞者,而她自己更是贏得了無數的榮耀;

只是子秋的心裡卻始終記得那個約定,不過卻因爲養父母對她的養育之恩,這也不得不暫時的不去找子秋;直到她的養父母過世,在處理完那麼些事務之後,子秋終於是能夠去尋找她所要找的那個子秋;以此,在子秋宣佈退出的消息時,還引起無數人的悲痛;或者說以子秋那般的年齡,站在那世界矚目的舞臺上,成爲那帶着無數榮耀的舞者,這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偶像,甚至是那無數人引爲夢想的目標;

可是,她卻在這時候選擇離開;不過呢,對於子秋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跟本就無所謂;或者說,那所謂無數人對於她這個所謂偶像所謂引爲夢想目標的離開,這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咱這還有正事要做呢;

離開那世界矚目的舞臺之後,子秋憑着那無法磨滅的記憶而回到了山城;或許吧,這事隔多年,可是有些東西那是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而對於子秋來說,這時候的她甚至都不再能夠算是這個國家的公民,可是她卻記得那個約定是在什麼地方;無論她擁有着什麼,那不過只是一段無聊的日子而已;

子秋回到山城,憑着記憶去尋找當年的那個貧民區,卻是再找不到;不過呢,這個也是正常的;想想這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都,這歲月的變遷,那貧民區早就變了所謂的高檔住宅小區;再加上子秋這本身都已經不再算是這個國家的公民,儘管有着那烙印般深刻的記憶,可是這世事的無常,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尋找得到的;

或許吧,這歲月的變遷,讓城市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想要尋找那麼一個許多年前的地方,還是那麼個貧民區,這着實有些困難;只是這有些東西,再怎麼着的困難重重,她始終會堅持着尋找下去的;

所以呢,在子秋找到子秋的時候,實際上已經在這座城市裡尋找了有一年多的時間;或者說子秋花了一年多的時間,才找到當年那個貧民區現在所在的位置,也就是那所謂的高檔住宅小區;

在子秋看着那麼個所謂高檔住宅小區的時候,這心裡還挺有那麼些落寞的感覺;或者說看到這城市的變化,也不知道子秋是不是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不過呢,子秋也沒有去想得太多,只是每天的守在那小區的外面,看着那過往的人;

子秋沒有去想過子秋現在是否還活着,或者說以她自己的經歷來說,這能夠存活下來,那還的算計幸運之極,是有着許多難以言述的經歷的;但是,子秋卻相信子秋是還活着的;之所以這樣肯定,其實也不過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或者說子秋不願意去想子秋是否還活着的這個問題,她所想的只是要等到子秋到來,因爲是他說的要在長大之後來找她;

或許吧,長大之後的這個時間的概念着實太過於模糊;就如同山城的冬季,在那濃霧籠罩之下,這都看不清楚這座城市的模樣,也看不清楚未來,或者這未來有沒有都不知道;

不過呢,在回到這個記憶裡的城市,子秋卻有些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個城市;不是因爲這濃霧鎖城着實太過迷人,只是因爲那麼些事那麼些人那麼些記憶;或者說,在記憶裡,她還未曾去感受過這座城市,只記得就是寒冷飢餓,從不去感受到她的迷人;

現在,又是與那記憶裡同樣寒冷的冬季,可是卻沒有那般的飢餓,同樣也沒有那個人,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世事無常,亦或是什麼也不是,有的只是在這寒冷的冬季裡的獨自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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