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館進行收縮之後,這些鎮爺們帶着一大幫子人退回了南公館裡邊;
此時的南公館裡,再找不到原本因爲其江湖地位以及這地理位置所給人帶來的清雅出塵,整個公館裡顯得都是亂七糟八的;
鎮爺們因爲潰敗,正在書房裡與馮氏四老玩着冷暴力;沒有因爲潰退而大吵大鬧,當然這也都是這麼大把年紀的人了都,再大吵大鬧確實有些不像話;可這畢竟也算是敗了,而且還敗得這麼窩囊;
依你馮氏四老所說,爲這一天都準備了好些年了都,可現在卻一戰而敗,這算個什麼事兒;於是,這些鎮爺們雖然沒有大吵大鬧,卻也是在那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眉毛的盯着這馮氏四老,那模樣就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現在還像是個稀奇玩意,得弄明白是個什麼玩意兒;
而這馮氏四老這時候也有些鬱悶,怎麼這麼強的力量就讓人給衝跨了呢?前面還沒怎麼注意,這時候想起來就有些無語了;
就算是七爺和九爺臨陣倒戈,那這也還有其他鎮爺呢,可這不明不白的就跨了,還讓人給追到門口邊堵着;
是家族的力量太強?還是自己太弱?
都不是,也都是;
以南公館那超然於江湖的地位,所積攢起來的力量,這南公館倒也是符合他的江湖地位的,放眼于山城,有誰動得了,甚至連官方的武裝警力都遠不及他南公館;要說強,也還算是名符其實;再加上這十二鎮爺的力量,與家族一拼,那也未必就輸了;
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了,確實是敗了;儘管因着這最後的計劃,可以暫時棲身於南公館之內,憑着地理優勢與家族拖着,甚至還可能將家族給拖死;
人說,從不以成敗論英雄;事實是,從來都是以成敗論英雄的;
南公館只要將家族給拖垮,那南公館的地位依然是超越於江湖的;而以現在的局面來說,這家族的力量還真未必給夠給拖死;
原本很簡單,這場暴雨只要長着眼珠子那都是看在眼裡的;可在這場暴雨之中,家族的這支力量從來都是硬抗着,抗到將南公館給逼進死路里邊;而且,外面的家族力量沒有絲毫後退的跡像;
家族就真的有那麼的強?
想想,確實很強;或者說,南公館一直都忽略了家族的強勢;
以馮氏四老來說,他們是看着他們的長輩們在戰亂之中謀取天下,那威鎮川東的大軍閥是何等的強勢;雖然後來敗了,可家族畢竟算是保存了下來;甚至以那時還處於弱冠之年的老爺子,在失去軍閥勢力之後,依然還能將家族給延續到戰後,甚至在那被人稱之爲人類最黑暗的十年動亂之中,家族依然保存了下來,雖然其實力已大不如前;
可是,好歹算是保存了下來;而馮氏四老正是忽略了這一點;
儘管家族從那十年的動盪之中保存了下來,可這實力卻是跌入了最底谷;甚至在動盪之後,還得依靠他們出來爲家族打拼,在這山城裡建立起江湖勢力;
其實也正是因爲由馮氏四老他們打拼出來的江湖勢力,將家族給養着的;或許是馮氏四老忘了,或許是他們認爲家族已羸弱不堪;
從馮氏四老他們在江湖裡建立起勢力之後,這每年的收入裡,有大部分得上繳給家族;雖然近幾年馮氏四老已經停止了對家族的上供;可這並不代表着家族就會失去經濟來源,相反這些馮氏四老對家族的供養已經讓家族開始恢復元氣,雖然還僅僅是處於恢復期,可就這些力量,也遠不是南公館可以抗衡的;
就南公館的收入來看,當然是以天來計算,這也是那時候江湖勢力通用的計算方試,同時也因爲按月或是按年這個計算得太麻煩了,畢竟這數字有些長;
或許正是因爲這樣的收入,也是讓南公館脫離的原由之一;畢竟這樣的收入不上交,落自己包裡那多好啊呀
或許吧,這也是馮氏四老與家族的重要區別;
以渝閒來說,雖然是作爲家族指定的繼承人,而且這物質生活也算得上是奢侈;可是,這渝閒卻從不知道關於金錢的具體概念當然,這也是渝閒不當家,不管敗政所造成的;但是,如果渝閒這般指定的家主,卻不知道金錢的概念,卻知道金錢是用來爲家族的存續所用的;
以此看來,家族從來都是以存續爲目標,對於物質金錢來說,那只是家族存續的需要而已,並不關於個人的生活;
而以馮氏四老來說,這金錢是用來創造權勢的,而這個權勢是爲了讓個人生活得更好;以此推斷,南公館看着是挺大勢力的,而且在這江湖裡擁有着超然的地位,可始終只是爲了個人;
同時,這些鎮爺們與馮氏四老也會是有樣學樣;也正是因爲如此,原本應該是全力積攢軍式化的武裝力量,卻僅僅是用來做這些鎮爺的衛隊,以至這看着人多勢重,可真正能拼得卻少得些可憐;
當這謀劃多年的計劃開始施行時,這力量的不足便顯現了出來;雖然這李理從家族帶來的人手並不及南公館所招集的人手來得多,可這一但拼上暴力,這人數的多寡便顯得不那麼的重要,至少不會起着決定性的作用;
或許因爲敗得這麼快,這馮氏四老也有些明白其中的道理;看着這些玩冷暴力的鎮爺們,卻並沒有多少的怒氣;只是一時也有些悲哀的感覺;謀劃了這麼些年,到頭來還是失敗了;
當馮氏四兄弟看着南公館裡嘈雜不堪,這鎮爺們堵在書房裡大眼瞪小眼,而下邊的人也是亂七糟八的湊成一堆一堆的;甚至還有些人爲爭搶一個能蔽雨的角落而大打出手,這也是南公館一時退回的人太多,以南公館的格局,並沒有足夠的地方來容納;於是,一些人只得被擠在院裡,享受着這場暴雨;
對於素來事事學着老爺子的馮氏四老來說,他們的公館裡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是極爲不習慣的;甚至以馮氏四老的脾氣來說,這些人早該拖出去宰了;可眼下這局面,雖然堵住了渝閒的追擊,可這敢要將裡邊的人往外面拖,那還真有那麼些推別個跳巖的感覺;
於是,這馮氏四老只得躲個清靜,躲到碉樓上,看着這場暴雨有些失神;甚至都沒注意到這雨什麼時候停了,只是看着遠處那渝閒的陣角里有些晃動;
原本用來監視或者說用來防備南公館突襲而排列於通道上的汽車,將所有的大燈都照着南公館;而在這個時候,竟也有些動了;
把子在接到渝閒攤派回去與李理說明情況的任務之後,這帶着興奮一跑狂奔回到南山,甚至都沒在南腳停留,直接就上了山;
在見到李理之說,把子將渝閒讓他轉告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知李理知道;而這李理在把子有些興奮得那竹筒倒豆子一般,一次全給倒出來,一時還真給將李理弄得有些無語;
這什麼亂七糟八的東西,慢點說不行啊;
不過,這李理還是聽明白了一點,看到直升機之後,立即進攻;
對於李理來說,這時候還真沒弄明白這渝閒從哪兒弄來直升機;當然,這也是因爲把子並不怎麼清楚虎哥與席承祺的淵源,對李理也說不清楚;
同樣,就李理在園子裡的地位,也確實不怎麼清楚這上一輩的事兒;只知道現在江湖以南公館爲首的其他鎮爺都是家族的人,至於其他的事兒,就有些不那麼瞭解了;但是,李理卻也明白渝閒與他的區別,身份上的區別也能理解渝閒知道的,他不知道;
於是,這李理也就懶得去想關於渝閒哪兒弄來直升機;反正這事兒過後,渝閒該說的都會說,不需要這時候去費腦子,只要按渝閒說的,做好攻擊準備就行;
到這時候,這家族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原本因爲這整一天一夜的拼鬥,再加上這麼大的暴雨,這已經嚴重透支體力的人手,亂七糟八的堆在那兒,或是靠着車輛或是靠着林子裡;但是,在這李理的命令下達之後,雖然這些人還是顯得疲憊不堪,卻還是進行了集合,檢查裝備,做着攻擊準備;
但是,李理卻發現一個問題,這下邊的人雖然按着命令進行了集合,也做着攻擊準備,可這裝備卻只有手裡提着的那麼可憐巴巴的一支軍刺,甚至有些人的軍刺都斷了,手裡不知道抓着個什麼玩意兒;
原本因爲暴雨的原因,這自動武器都沒法用;於是,這些人都是提着軍刺用最原始的暴力進行拼鬥的;而這個時候,這暴雨停了,同時這些人身上的自動武器卻不在了,或者說大多數人的武器都不在手裡了;
不過,這也確實不能怪底下的人;因爲這自動武器放不響之後,是他李理下令給扔掉的;當然,這李理也是給逼的;這麼大的暴雨,這人給淋個通透,這身上帶的東西給水一泡,本就增加很大的重量;於是,這李理就下令將沒用的東西給扔了,而這自動武器也屬於沒用的東西,也給扔了;
現在李理看着這些人,這還真有些無語;南公館的火力,這個李理是看到的;現在就算是有渝閒的空中打擊,可要帶着這幫人去攻擊南公館,那還不是給人送菜,白給人吃掉;
而正當李理有些無語的時候,那遠處的天空之中便有些燈光閃爍,這都不用去猜的,李理也知道是渝閒到了;
按把子的說法,這虎哥開始攻擊之後,李理也得發起攻擊;這樣算來,這是沒時間去撿回武器的;當然,這就算有時間,也未必能找得回來;這一天一夜整個南山都打亂了都,誰知道這些裝備都扔哪兒了都;
當李理看到那空中閃爍着的燈光靠進時,也懶得去管下邊人手裡都提個什麼玩意,那怕是空着雙手,這隻要渝閒開始打擊,那他這邊也得開始攻擊,就算是用人命去堆,那也得去;
同時,這時候正在碉樓上有些傷春悲秋的馮氏四老也看到了夜空中那閃爍着的燈光,不過卻還沒能反應過來;
這個要說起來,倒不是馮氏四老的反應慢,只是這空中力量是哪兒來的,來這兒幹什麼來的,關於這個,還真就一時沒弄明白;
畢竟都在南山上拼了一天了都,現在陷入了僵局,可這空中力量卻從未有顯過身;當然,這也是因爲暴雨太多,沒有多少空乘還能飛行的;而且這時候的警方也還沒配備空中力量,否則這馮氏四老還會想到是一把手在那兒攪和;
而當馮氏四老還沒明白過來時,這空中打擊就到了;不過,這馮氏四老的運氣還挺不錯的;第一波打擊,並沒有攻擊他們所在的那座碉樓;當然,這也是渝閒過來時方向所造成的;
不過,這馮氏四老還沒來得及慶幸,或者說跟本就沒這個想法,這第二座碉樓也遭到打擊;當然,這馮氏四老的反應倒是不慢,在第一波攻擊到來時,已經躲了下去;
這現代空中力量的打擊,那絕不是江湖人手裡那點自動武器可以抗衡的,就算是這碉樓裡用的還是密集火力,威力也算頗大,可面對這武裝直升機的攻擊,那還是遠遠不及;
而在第一波打擊的時候,南公館裡邊也跟着亂了;原本潰退下來的這些江湖人就有些暴躁的,只是因爲鎮爺們的積威,同時這躲在這南公館也算是安全,以至沒有鬧得太亂;
可是,現在這空中的打擊,讓他們失去了安全的保障;同時也因爲這些江湖人畢竟只是江湖人,從未見識過武裝直升機的威力,甚至連見過都沒見過這種玩意,還只在電影裡看過的;
這樣一來,這整個南公館裡全給亂了套;而這時候的馮氏四老倒是冷靜了下來,不過這四位老人家,那確實有些有心無力;畢竟這人年紀大了,當失去平日的威嚴後,面對這混亂的局面,與普通的老人並沒有多少區別;
還好,這南公館原本的衛隊在馮氏四老的命令下,竟也在混亂之中將馮氏四老人護住,否則不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兒;
而在馮氏四老剛聚集到一起衛隊,這便立即帶着人往大門前去;此時的馮氏四老已經明白了這突然的打擊是怎麼回事兒,不就是渝閒又鬧騰嗎?
既然這渝閒又開始鬧騰了,那在外邊淋雨的李理也是不會閒着的,肯定已會趁勢攻入;
當然,這馮氏四老想得到是不差,可將他們帶着衛隊好容易擠到前院的時候,這前院的景象還真有些讓人無語;
隨着渝閒的到來,最先端掉就是南公館前面的碉樓,只要先將這前邊的碉樓給端掉,那李理的人都會有機會攻擊南公館;當然,這渝閒端掉碉樓的時候也順手將廣場上的幾個據點給掃射了一個來回;
正準備着攻擊的李理,看到南公館前邊被掃射之後,這也沒去管手裡有沒有傢伙,帶着人就衝了過去;而正當李理衝到南公館大門的時候,這門給打開了;這讓李理有些措手不及,不過這門開之後,卻讓李理有些哭笑不得;
原本這南公館在遭遇攻擊的時候,這南公館全亂了;而這一亂,這些江湖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衝出去;而這門一打開,卻看到門口堵着一大堆人,一下就給愣住了;
同時,這也是讓李理有些措手不及;原本這李理在渝閒攻擊之後,立即帶人衝了過來;這正準備着衝擊這南公館的大門,此時的李理手裡面並沒有能用的自動武器;雖然這些武器並沒有丟完,可這雨才停下來不久,這槍都不沒暖得過來,渝閒就已經到了,沒轍,衝唄;
可這正愁着攻擊這大門的時候,這門居然打開了;在那一剎那的停頓之後,李理都沒來得及吼個兄弟們給我上之類的廢話,倒是他自己先擁上去;
而這南公館裡的人,這武器倒也不缺,可這麼近的距離,再加上有些沒反應過來,結果這就打成了混戰,跟本沒來得及,或者說有這個想法,就給人宰了;
於是,當馮氏四老好容易擠到前院,卻看到這裡正打得亂七糟八的;
本來這南公館的前院挺大的,而且還因爲來人首先就見到的就是前院,所謂門臉子,所以這前院得佈置倒是非常不錯的,也完全符合南公館在江湖裡的地位;
可在這個時候,這前院早變了樣了;原本看着還挺有些清雅的佈置,這全給打成了碎片,連那名貴的花木,也給拔了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就留下一堆碎片,那原本應該是花盆的;甚至連那影壁都給打成了石子兒;
對於這前院的混亂,馮氏四老也有些無言以對;不過,這時候的馮氏四老也算是徹底的豁出去了,看着這混亂的前院,立即便讓衛隊開槍,無論敵我,格殺無論;
與此同時,渝閒那邊也已經端掉了南公館所有的碉樓,正在南公館的上空盤旋着;
這時候的渝閒,雖然有想着儘量多保存一些人命下來,可在看着前院裡那不分敵我的殺傷之後,這也不會手軟,朝着前院就是一片掃射,也懶得去管裡邊有多少是他自己的人;
當然,這也是渝閒看到南公館的衛隊正堵在那進入中庭的門口,不分敵我的就朝着前院射擊;因此,這渝閒是朝着南公館的衛隊進行射擊的;可這空中的打擊,只能說挺有威力,而這精準度就有些差了,結果就造成了不分敵我的攻擊;
或許此時還在空中的渝閒並不知道,他的攻擊點之中,有着馮氏四老;而渝閒這一番掃射,這馮氏四老被打成了碎片;
渝閒在空中不知道,可這前院中庭裡的人都是看到馮氏四老在那兒的;當然,這也是因爲這個時候的南公館已亂了,這馮氏四老卻還能收攏衛隊還能進行攻擊,確實挺能吸引注意的;
當這時候正堵在前院中庭裡的江湖人看到馮氏四老被射殺,原本的混亂很莫名奇妙的就停了下來;
雖然此時南公館裡的人對馮氏四老失去了平日裡的敬畏,可那只是因爲這突然到來的攻擊讓他們感到死亡的威脅,繼而導致混亂;可當真看着這馮氏四老在這混亂之中組織起衛隊,還能進行有效攻擊的時候,這原本的敬畏便又回來了;
而正在這時候,這對於他們來說,這代表着權勢的馮氏四老,竟然這麼莫名奇妙的就死了;以至這些人都有些不敢相信,這手裡的動作也不自覺的就停了下來;
而對李理來說,這時候也有些複雜,卻說不清楚是怎麼個事兒;或者說,李理有些不太相信他所看到的;
這馮氏四老是什麼人?雖然李理也很想將這幫老狐狸給宰了,甚至就在前一分鐘,李理還想着衝進南公館,將這馮氏四老給宰了;可當親眼看着馮氏四老被擊中,甚至連個全屍都沒能留下,這心裡卻有些不那麼是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