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除了有一個火爐的別稱之外,還有一個名字,霧都;
山城的氣候很有意思;除開夏季很是炎熱之外,其他的秋冬春,這三個季節並不太過明顯;
一般的感覺是,一直很冷,然後突就很熱,然後又很冷;也就是,除了冷熱之外,很難感覺到春陽的那種溫暖,秋天的那種涼爽;
而之所以形成這樣的氣候,有學者寫過論文去考證的,也就不多說了;
期中的關鍵是霧;除了夏季之外,其他三個季節總是濃霧不散,特別是冬天;
從中秋之後,便會開始下霧,到冬季達到巔峰;以此,在冬季的時候,靠看天氣分辨是上午還是下午,是沒有辦法分辨的;
開春之後,霧主要集中在凌晨到中午這段時間,到開下太陽現身後,那種感覺,特別的開朗;不過,一年之中感覺最好的還是在秋冬交際的時候,特舒服;這種感覺是無法以言語形容的,只有在山城呆過許多年的人才會體會得到;所謂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來,阿虎從夏季到的山城,到這時候也有幾個月了,正是山城裡,一年之中感覺最好的季節,秋冬交際的時候;
對於周定國原本的計劃,也是時候要動手了;
此時的阿虎與文黎,感情時展還算順利,沒有什麼大的突破,處於相互有好感,在一起的時候很談得來,很開心,卻還沒進入下一步,訊問對方相對私密的私事;倒有些像知交的友人,反正就整天混在一塊兒,就做一件事兒,玩;
最近這幾天,阿虎沒有去找文黎,而文黎每次到場子裡的時候,都沒有人在;每次打電話時,阿虎也總是敷衍着說有事兒;
文黎對此,真是沒辦法;
她學不來一般女孩子那般在電話裡吼阿虎,更不會說什麼非要指定時間來見她,不來後果自負之類的話,她相信他真的有事要做,不能陪他玩,只是自我想像着阿虎現在在做什麼,聊以自我安慰;
阿虎,這段時間確實有事兒;準備了很久的計劃,這隨着他們定的一批軍火的到達,馬上就着手動手的事兒了;
這段時間,正跟着周定國與幾個能信得過的人,測試這批軍火;同時,做好最後的準備;
對於這次的行動,就阿虎個人而言,還是有些虛火的;畢竟,這可是他在江湖裡打混以來,第一次參與有這樣大規模的火拼;
當一切準備妥當後,阿虎去找到文黎;要說起來,這可還是阿虎第一次主動的去找文黎,更是第一次去文黎的住所找她;這讓文黎很是高興,好好陪着阿虎出去玩了一把;
對於文黎來說,阿虎來主動的找她出去玩,除了高興外,也大概有猜到阿虎這段時間在忙什麼,也大概知道阿虎他們要做什麼;於是,在高興之餘,很是隱晦的提起,想要盡些力;
都說,兩人在一起,無論是友人還是戀人,他們總會有一些共同點,至少會有一個點相同;
就阿虎與文黎而言,到目前爲止,他們的共同點是,不會去訊問對方相對私密一些的私事;
比如阿虎,他看得出來文黎與平常的女孩子不太一樣,大概能猜到文黎的家世挺不錯的,卻從不提及這方面的問題;
而文黎,知道阿虎只是個小混混兒,卻沒有平常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對於小混混兒的那種畏懼中夾雜着崇拜;
對於常人來說,對於江湖人的看法,大致有幾種;
年輕人,對於那些江湖人,是畏懼中夾雜着崇拜,同時也很羨慕,嚮往江湖人的生活;特別是對於同齡的小混混兒,也就是一段時間內所流行的所謂,男不壞,女不愛;
成年人,對於江湖人,大多數還保持着一些畏懼,更多的卻是瞧不起,認爲這些江湖人就一羣社會垃圾;
文黎對於阿虎,沒有同齡的那些想法,也不會有成年人對江湖人的看法;而是以一種平等的知交相待,儘管彼此對對方都有那麼些感覺,不過,這個時候還沒有說得很明白;
正是出於這種平等的相互尊重,所以他們從未有涉及對方一些相對私密的東西;而阿虎這段時間的忙碌,文黎卻也能猜到個大致;
甚至,猜到阿虎突然變得這麼主動,肯定是即將發生什麼;因此,在高興之餘,便隱晦的提到想要盡些力;
現在人們的對於愛情,要求對方坦誠;可這人,誰沒有些私密的東西呢?於是,我們就看到了現在在網絡上流行的那種哀傷式的愛情故事,大肆流行;
大多數人都沒去注意真正的尊重對方,讓對方保留那麼一些只屬於他個人的東西;
記得心理學的課程裡有講過,將人的心理安全進行一個範圍的劃分,最裡面的那一層,只於是一個人自己,無論多親密的人都不能分享;
阿虎懂得文黎對他的尊重,自然也聽得出來文黎想要盡些自己的力;儘管,他也猜到文黎的經歷不是尋常的女孩子,可這樣江湖紛爭,她就能夠適應?
可以文黎多次提及後,便帶着文黎去了一個地方;
做出這樣的決定,是經過周全考慮的;
這段時間以來,阿虎對於大哥的實力已經有着很清晰的認識;同時,阿虎自己也明白現在的江湖局面;對於這次的拼爭,雖然阿虎自己心裡有那麼一點虛,但也明白,這次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出現;畢竟,大哥想吃下這個區域,已經花費了很多的精力,確實也做了能想到的一切變故;
同時,文黎那不同於尋常女孩子的習慣,阿虎最終決定至少讓文黎清楚的知道他自己要做什麼,然後由文黎自己決定,是否要參與進來;
阿虎帶着文黎到了倉庫,那是他們存放軍火的地方,也算是這次火拼的一個指揮站;
有時候想想,阿虎這輩子能遇到,並擁有這樣一個女孩兒,真的是上帝瞎了眼,竟讓他擁有這樣對阿虎來說,堪稱完美的女孩兒;
正是因爲文黎的完美,而且給了阿虎,所以上帝瞎了眼;以阿虎的那幅德行,是配不上這樣完美的女孩兒;
阿虎帶着文黎到了倉庫,原本想像的,當文黎看到這裡的這些軍火後,一定會吃驚,同時也會產生一些好奇,然後是恐懼;
因爲一個正常的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儘管文黎與尋常的女孩子不太一樣,但看到這些東西,難免會有些好奇,也應該會產生恐懼感;
可文黎接下來的動作,倒是讓阿虎極爲好奇,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恐懼,不過,更多的卻是驚奇,最後是疑惑;
那一瞬間的恐懼來自於,文黎看到這批軍火時,很隨便的就拿起一支手槍,然後平舉,無意的就對準了阿虎;當然,只是錯覺;畢竟,倉庫就那麼大個地方,隨便指哪兒,這也會讓人有些感覺的;
這又不是演電影,這槍支可不敢開玩笑;阿虎在那一瞬間,真的產生了恐懼;
不過,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兒;
因爲文黎在試了試下手感之後,隨即便以極爲熟練的動作將槍支拆開;
阿虎看着文黎那熟練的動作,那本就極強的好奇心,差點沒給折磨瘋;不過,還是沒有開口訊問文黎爲什麼會這般熟練的拆卸槍支;
出於尊重,文黎自己沒有主動說起,而以文黎的年齡,能這般熟練的拆卸槍支,大概猜到有一些難言的經歷;既然文黎沒說,還是保留着好;
“哪兒弄的這麼一批舊貨啊;”文黎在將那支手槍以極爲熟練的手法進行拆卸後,重又裝上,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也是阿虎驚奇的地方,能熟練的拆裝槍支,也就算了,畢竟只要玩槍的人都會;可這麼簡單的查看後,就能確定這些是舊貨;這樣看來的話,那可不止簡單的是隻會玩槍的,而是有着極深的研究,並且實際應用;
事實上,這批軍火也確實是舊貨,不過成色很新;如果不是極爲懂行的人,跟本就看不出來;
而文黎卻看出來了,這不讓人驚奇都不行;
然後就是疑惑,如阿虎這般好奇心極強的人,對於文黎的表現,也是極爲的疑惑,不過卻沒有開口追問,原因同上,出於尊重;
接着,阿虎也隨手拿起一支,同樣極爲熟練的進行了拆裝;這其實是阿虎在獻寶,也讓文黎給驚訝一下;畢竟,這麼個小混混兒能做到這些,還是有些讓人驚訝的;
隨後,倆人就彼此保留着相同的疑惑,同樣保持着相同的尊重,就拉着要比一比槍法怎麼樣;
不過,關於倆人的槍法高低,從未有一個結果;
這一次是倆人第一次在一起玩槍,卻沒比試得了;因爲周定國與代君在得到下邊人來報,說是虎哥帶了一個女孩子去倉庫;雖然猜到肯定是文黎,但還是趕了過來,畢竟,非常時期;於是,倆人的槍法比試泡湯;
雖然,後面兩人有一起在這江湖裡拼殺,卻沒有心情以槍擊活人來做槍法比較,又不是演電影;用槍射擊活人,還比試誰殺得多;儘管與之那些人相拼,都是你死我活的對手,但卻也不會有心情以殺戮他人,以做一個沒什麼重要的比試;
現在的江湖是什麼樣,不得而知;大致猜想,應該是玩腦子,吃智力飯;暴力事件,是越少越好;
可在那個年代,雖然也是吃腦子飯,可還是是以暴力爲主;大幫人的火拼,雖然少見,卻不缺少;
所以,山城在那個時候,是位居全國*城市排行榜,前十名之內的;
現在的山城,全國排行榜,還要靠前,不過不是暴力,而是他的人文經濟;大規模的幫會暴力事件,聞所未聞;
在看到文黎對於槍支的熟悉之後,對於文黎決定要跟着阿虎一起參加火拼,阿虎沒有反對,而反對的是代君;
畢竟嘛,女人是天性善良的,而且代君對於文黎的印象很好,就算看到文黎的表現後,也有着與阿虎同樣的驚訝與疑惑;但這樣的女孩子,跟着一幫男人去做幫會火拼,怎麼看都看着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可文黎一句話就將代君給嗆了回去;
“我想陪着他;”這是在代君提出反對意見後,文黎看着阿虎,然後對代君說的;
話語很簡單,卻很固執;
當現在的人們,將我愛你這樣的話,如同吃飯一般的,整天掛在口邊;而同時,又是吵吵鬧鬧,或者是傷啊痛啊之類的成爲生活中的一部分;那時的文黎,只有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簡單明瞭,通俗易懂;
沒有情意綿綿,無關這是去拼命,還是他只是一個沒人會瞧得上眼的小混混兒,反正我就是要陪着他;
接下來,沒什麼事兒了;
在場的幾個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阿虎與文黎又如平常那般,很高興的去一邊玩了;阿虎與文黎在一起的時候,對他們來說,總是很高興的;
就阿虎與文黎來說,倆人之間在這段時間以來,對彼此都是有好感的;也有着些對於愛情的幻想;
而出於各自的一些原因,很多事都沒有能夠說得清楚;或者說,對於彼此的*都不甚瞭解;也因此,兩個人的感情並沒什麼進展;只是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很開心;
有些想法,偏又難以明言;
現在,文黎只用這麼一句,本來是迴應大姐的話,極爲自然的將倆人拉近;
對阿虎與文黎兩人來說,原本那些想要知道,偏又難言的東西;現在,已經不需要說了;
反正,我們要在一起;
無論有過怎麼樣不堪的經歷,或是有着什麼樣的家世,一時之間,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原本的懵懂,燥動,猶豫,不安;現在,全都轉化爲寧靜;
關於愛情的感覺,這個還真是很難說得明白;
但對於那時的阿虎與文黎來說,愛情的感覺,就是寧靜;
他們不需要所謂轟轟烈烈的愛,不需要刻骨銘心,不需要纏綿悱惻;
要的,只是那一份屬於兩人內心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