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崇的出身挺簡單的,流浪的孤兒得老爺子收留,然後成爲侍衛;在建立這駐守網絡的時候,抓鬮給抓到汗庭這座城市;
從楊崇進入汗庭的那天起,對於這同城的席建宗,這便開始較着勁;而以楊崇的能力來說,這還算是能夠應付席建宗;雖然這楊崇與席建宗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卻也算是彼此之間知根知底;
對於這前兩天這席建宗帶着人馬離開汗庭,這楊崇便是有些猜測;
本來這夏氏兄弟這些年來的作爲,這楊崇也是看在眼裡;這隨着夏氏兄弟的異動,楊崇便有些不安的感覺;
這些年以來,老爺子很少再有調動力量;當然,這也是這些年以來,這大漠都還算是平靜,也沒有什麼人鬧事兒;就連那世突讓老爺子給弄疼之後,這也是安靜不少;
可這時候卻調動了夏氏兄弟的力量,而且以其動向來看,這是向着漠府本部去的;也不知道老爺子要做什麼,還需要調動這邊境上最精銳的力量;
而就在夏氏兄弟動作之後,這席建宗也動了;這樣一來,讓楊崇感覺到有些不那麼是個事兒;當然,這也是李歆顧忌着這大漠的整個局勢而隱藏了關於老爺子重傷的消息,以至這些二帥們只是猜着老爺子要做什麼事兒,卻又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兒;
不過,以楊崇對老爺子的忠誠,或者說有些愚忠的認爲,老爺子要做什麼事兒,那自有老爺子自己的想法,還輪不到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去揣測;
這也是老爺子在這大漠裡建立起這般龐大的勢力,而豎立起的個人威望;而這楊崇便是有着這樣的認知,這也就沒有過多的去揣測老爺子的想法;只是,這楊崇卻也看到一個機會,一個將席建宗給剷除的機會;
以楊崇對席建宗的瞭解,其勢力的分佈大至與漠府差不多,或者說是學着老爺子對這大漠的掌控方式,也是採用的在各城市駐紮力量的方式;只是這慢了漠府一步,這駐紮的力量遠不如漠府的來得強,同時那能夠駐紮的城市數量也不多,僅僅是這汗庭周邊的幾個城市,無法遍佈於整個大漠;
或許正是因爲有着漠府的壓制,也可以算是防備着漠府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下手的刀子,這席建便將大部分的力量集中在了汗庭;
而這個時候,這席建宗卻帶着他的力量出城了;對此,楊崇是有猜測到可能於漠府有關;可這老爺子既然沒有命令傳下來,那便不用去操那份閒心;
可這席建宗既然帶着力量離開了汗庭,那此時的汗庭裡邊可就真正的成了他楊崇的天下;儘管汗庭也是西域行省的行政首府,可這官方的力量也就那麼一支武裝警力;而這點武裝警力,這楊崇還真沒有瞧得上眼;
於是,這楊崇便看到了席建宗離開汗庭所留下的空白,這有些忍不住的要想有些動作;當然,這也是漠府的行事風格,這有便宜不沾,那就是棒槌;再加上受老爺子那雷厲風行的作風的影響,這楊崇也沒有做過多的猶豫便作下決斷;
做下決斷之後的楊崇便致電漠府請示,這也是漠府的規矩;這些二帥們雖然是鎮守一方,可這要有些什麼力量上的調動,這必須得得到漠府的批准;或者說是楊崇要想趁機除掉席建宗的老巢這樣的動作有些過大,畢竟那席建宗也算這大漠的三方勢力之一,而且還得到官方的支持,這事兒還得慎重一些;
可這楊崇雖然有致電漠府進行請示,卻未能接通;對此,楊崇也是有些無奈;以那時候的通訊條件來說,這大漠裡的電話打不通,是很正常的;惡劣的氣候,那不時就會出現在的沙塵暴,變化無常的天氣,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些二帥們其實是有着極大的自主權的;
比如說遇到胡人暴,動,這不需要進行請示便可以出動力量彈壓;而這時候的楊崇也是出於慎重起見,這才致電漠府進行請示的;如果僅以楊崇的個人想法,這早就有着除掉席建宗的想法,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而眼下就有機會擺在眼前,這不撈一把,那真是對不起他席建宗;這既然是有着自主權,那這接不通漠府的電話又是屬於正常的範圍,那這就要看着辦了;
於是這楊崇便下令集結力量,準備着對席建宗動手;只是這楊崇剛準備就緒,這席建宗居然又回來了;只是這回來的時候,顯得挺有些狼狽不堪的;
這樣一來,這楊崇便不得不暫緩行動;雖然那席建宗有些狼狽的回來,可那席建宗既然能在漠府的勢力之下還能擁有自己的勢力,這也絕對不是簡單人物;儘管這江湖道上的人都知道那席建宗是因爲官方人脈的關係才能建立起勢力,也有很多人對此表示不屑;
不就是一個二世祖嗎,憑着父輩的關係纔能有今天;可是這些人卻忽略了一點,這人的出身往往也定着一個人的成就;雖然這並不是完全通用的準則,可這絕大部分卻是這樣的;
這席建宗是靠關父輩的關係纔在這大漠建立起勢力來,可這樣的人脈關係本身就是一種力量;既然有這種力量,那幹嘛不用;
對於這一點,楊崇是有着清晰的認知的;因爲他自身的一些經歷,這早就看明白了這些事兒;
比如說他楊崇只是一個孤兒,這如果是沒有老爺子,說不定早就餵了野狼了;可這進入漠府之後,這便是搖身一變,成爲鎮守一方的人物;歸其原因,那就如同江湖道人所說的那樣,如果不是漠府的人,那能坐上那個位置;
同理,不管席建宗的個人能力怎麼樣,儘管這席建宗確定挺有些能力的;只要他能坐上那個位置,那便有着他獨有的優勢;因此,楊崇對於席建宗的看法,從來都不是那普通的江湖人那般的酸得牙都掉了,然後還一邊奉承着;
他楊崇的出身怎麼樣,那是他自己的事兒;他知道,他是出身於漠府;而由着這個出身,現在的他是可以與席建宗平等對話的人物;
基於這樣的意識形態,這楊崇雖然是看關席建宗有些狼狽的回到汗庭;可這汗庭裡邊還有着官方的力量;只要這席建宗與官方給綁在一起,那他楊崇的舉動就有些麻煩;
當然,這也是這些年以來,這漠府已經穩定住這大漠的局勢;那原本與官方和作的姿態也有些變化,不再是那般的平等對話,而是以一種高姿態與官方對話;
這樣一來,這便導致了官方對漠府的不滿;同時,這官方卻又無能爲力;
當然是官方默認了漠府的擴張,甚至還有意與漠府合作;那此時的漠府已經居於這大漠的統制地位,那也不能怪這漠府的態度轉變;畢竟這大漠能夠平穩這麼些年,那完全是漠府一手打出來的;
而對於漠府那態度的轉變,這官方最多也是自己生個悶氣,背地裡罵兩句白眼狼之類的話;
對此,這席建宗是看準了時機的,趁着這樣的一個轉變,這席建宗也是學着長了記心,這更是積極的拉攏官方的力量;可這席建宗也知道,這官方雖然有些不滿漠府的態度,卻還得依靠漠府來維持這大漠的局勢;
因此,這席建宗也知道,這要是再與漠府開戰,那官方還是會選擇兩不相幫;這也是席建宗逃回汗庭之後,這要面對漠府接下來的報復,這便想着將官方給逼着與他站在一條線上,然後讓漠府有所顧忌;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世突居然還橫插一腳,忽悠到那麼一幫平民開始玩暴,動;
按漠府的規矩,這出現胡人暴,動,不需要進行請示便可直接動用力量進行彈壓;而這楊崇在收到消息的時候,這也是準備出面彈壓的;只是那突然閃過的想法讓他暫緩了動作;
在楊崇看來,這席建宗那般狼狽的逃回來,那此時的力量肯定有些虛弱的;所有趁人病要人命嘛,於是這楊崇便想借着世突的手將席建宗給剷除;
只是這漠府的規矩從來都是要維持這大漠局勢的穩定,但凡出現胡人暴,動,那便直接進行彈壓,不需要請示;
而基於這樣的規矩,這楊崇還真有些感到棘手;這按規矩必須要在暴,亂的第一時間內彈壓,可又想借着世突的手解決掉席建宗,這着實有些衝突;
不過還好,這楊崇有請示關於對席建宗下刀子的請示,而這樣的請示卻未能接通漠府;對此,這楊崇便找到了可以利用的時間差;
既然聯繫不上漠府本部,那老爺子也不會知道這汗庭的暴,動;或者說至少不會在第一時間之內知道,這樣一來便可以利用世突的力量將席建宗給除掉,然後再彈壓暴,亂;只要能力平息暴,亂,那便不會有人去追究他是否是在第一時間內進行彈壓的;
本來楊崇這樣的想法也沒有多大的錯,只要能夠維持住汗庭的局勢,或者說能夠平息這場暴,亂,那也就不會有什麼事兒;可是這楊崇卻低估了世突的力量,或者說低估了這次暴,亂的兇險程度;
正當楊崇在等着看戲的時候,這老死不相往來的席建宗居然主動的來電;而且這話也說得直白,希望他楊崇立即出現彈壓暴,亂;
對此,這楊崇倒挺有些閒心與席建宗扯些閒淡的;
楊崇不着急,因着有對席建宗動手的想法,這力量就進了集結;也就是說此時按照原本的程序,在暴,亂開始時,這楊崇便應該立即下令集結力量,然後進行彈壓;而現在,這集結的力量也算是藉着席建宗的錯,給提前集結完成;甚至連彈藥裝備都按照標準給配發下去,只等一聲令下,這便可以進行彈壓暴,亂;
而對於席建宗那般直白的說法,這楊崇感覺挺有些喜劇的;什麼時候您席老大也這般的爽直了都,說話這樣直白;
在楊崇閒扯着席建宗的時候,這從電話裡都能聽出電話那頭的席建宗是幅什麼氣極敗壞的模樣;
而正當楊崇在閒扯着席建宗的時候,那西域行省的一把居然也來電了,而且那電話裡也同樣說得直白,都沒有什麼客套,直接便要求楊崇立即出面彈壓;
對此,楊崇同樣的沒有什麼客套,這也扯着什麼還在集結力量的閒淡;而這楊崇真實的想法是,想要藉着這一把手來電,與其談談;
以楊崇原本的想法,這是要藉着世突的手除掉席建宗;可這一把手的來電卻讓他改變了主意,畢竟這樣的暴,亂擴大成勢之後,那也是一個麻煩;
因此,在一把手來電的時候,這楊崇便有了新的想法;這時候那一把都來電了都,也就是說官方已經對於這場暴,亂無能爲力了都,只能靠着他來解決;這既然有求於人,那總得付出些什麼吧,儘管這漠府是負有彈壓的責任,那總得有些辛苦費吧;
按楊崇的想法,這時候便要趁機提醒官方不要插手他們漠府與席建宗之間的事兒,當然這隻需要暗示,而不需要明說;
只是這楊崇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麼,那一把手便在電話裡有些氣極敗壞的以命令的語氣要求楊崇立即出面彈壓;
面對一把這樣的暴躁,這楊崇也感覺到有些不對;
不就是一場胡人暴,亂嗎?這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雖然也是沒有過沖擊如汗庭這般的大城市的暴,亂,那也不過就是場暴,亂嗎,這隻要漠府出面,那還不是輕易的就能解決;既然這樣,那這一把手還那麼的激動的幹嘛,也不怕心臟病發作;
而正在這個時候,這下邊也報來最新消息,此時的暴,亂已經擴張到了省行政廳的區域,或者說正在衝擊着省政府的行政廳;
對於這樣的消息,這楊崇也算是明白了那一把手爲什麼那般激動,敢情這都快讓人給宰了吃肉了都,也難怪那般的激動;
同時,這楊崇也是感覺到這場暴,亂的嚴重性;這都開始衝擊省政府的行政廳了都,這暴,亂纔開始多久啊,按照估算,不應該有這麼快的;
而這時候卻不是應該去想這些的時候,既然都衝擊行政廳了都,那麼這必須得立即出面彈壓,否則那行政廳一旦被那亂暴民給衝擊下來,那這事兒就麻煩了;
雖然在這大漠裡邊,這漠府從來沒將這些官方真正放在眼裡瞧過;可這畢竟代表着一省的最高行政機構,如果讓一場暴,亂給擊毀,那必然會導致軍區出面;
而這軍區一旦出面,那就不會去管那麼多,但凡是有所牽聯的都會給打掉,甚至那官方還可能趁着軍區的出面而藉機對漠府動手,而這樣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以漠府的實力,這早就是大漠的實際統制者;而即便是這樣,卻還處處顧及到官方;而這事實上並不是是官方有多強,漠府真正顧忌的是軍區;
畢竟這是天朝政府,這一個行省的行政首府給攻下,那這場暴,亂便升級爲叛亂;而這平息叛亂,那自然得軍區出面;而這軍隊從來都是一個國家裡邊最強勢的暴力團體,就算只是這西域軍區,那也不是漠府可以抗衡的;
以楊崇在身份地位,這些東西他是看得再清晰不過的;因此,這便也沒有再閒扯什麼,這便立即下令出面彈壓;
而當楊崇帶着人手進行彈壓的時候,這才真正感覺到這事兒有些麻煩;這次的暴,亂不同於以前他所參與的彈壓過的任何一場暴,亂,或者說這場的暴,亂的規模是從未有過的,而且這也不似以前那般面臨的烏合之衆,似乎這是有組織的一次暴,動,而且還組織得不錯;
或者說是當楊崇看到街面上那擁擠着的平民的時候,這才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不是因爲遭遇到暴,亂的衝擊而導致街面上有多麼的慘不忍睹,那場面恰恰相反,這似乎並沒有遭到什麼衝擊,因爲這街面上雖然堆滿了平民,但那些店鋪卻完好無損;
可看那些平民的模樣,這明顯是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面對這樣的局面,楊崇瞬間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這楊崇看到的只是些逃難的平民,而街面上並沒有遭到暴,亂的衝擊,可從電話裡邊得知的情況,那席建宗與行政廳都遭到了衝擊,可他楊崇的眼皮子底下卻沒有,那只是因爲這個區域是他們漠府的地盤,而那暴,亂的組織則是有意的避開漠府;
這樣一來,那這場暴,亂的組織者可真是有備而來,連這暴,亂的衝擊範圍都可以控制,這也太難點了吧;可這也正是因爲這樣,楊崇才真正感受到了這場暴,亂的嚴重性;
對此,楊崇再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即便派出人員與漠府直接聯繫,將這裡的情況如實的告知漠府,同時他楊崇也立即投入到彈壓暴,亂的行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