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琛西一瞬間心動了,他握住她的手說道:“剛纔有嗎?”
程念傾點頭,“有,剛纔很想罵你的,現在連罵你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我不想理你了。”
“程念傾!”安琛西低吼一聲,她真是不怕火大,想要氣死他啊。
程念傾移開臉,小臉上掛着生氣,“你都把我當成蘇皎泱的替身了,還不許我生氣嗎?”
“原版都在,什麼鬼替身啊。”安琛西不知道她爲什麼一個勁提蘇皎泱,每次一提起來,自己就變成個刺蝟球,處處扎人。
“當然了,你拿我當模特,我又不是蘇皎泱,不需要穿一堆衣服給你看。”程念傾說。
“豬頭。”他擡手直接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原來癥結在這裡,一開始是這樣生氣的。
“你才豬頭,你還芋頭呢。”程念傾捂住腦袋,翻身上牀,鬱悶地躺在牀上不理安琛西。
但是隨即身子被人翻了過來,她擡眼看着安琛西,安琛西把她摟在懷裡說道:“你在吃醋嗎?”
“我纔不吃醋呢。”程念傾心裡一驚,趕緊分辯道,但似乎有些欲蓋彌彰過頭了,她歪了歪身子,看着安琛西的眼眸裡充滿了羞惱,“安琛西,不跟你鬧了,我要睡覺了。”
“說完再睡,是不是在生氣,是不是在生氣?”安琛西伸手去撓她的癢癢肉,程念傾猝不及防,連忙躲閃,沒一會兒就笑倒在牀上。
“安琛西,不要鬧了啊。”她都笑岔氣了,這邊躺在牀上,青絲如瀑散落着。
“你知道嗎?蘇皎泱是從來不會穿家居服的。”安琛西說。
“爲什麼?”程念傾好奇地問。
安琛西撩起她的頭髮放在手邊把玩,“因爲她說家居服就是摧毀一個女人性感的終極炮彈。”
摧毀性感。程念傾的嘴角抽了抽,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寬鬆的,完全看不出來曲線的家居服,那自己還真是跟性感無緣了。
“可是,我剛纔看見你,我就想給你買,買很多的家居服,都讓你穿。”安琛西說。
“什麼?摧毀性感的終極炮彈,你還要買一堆?”程念傾一時有些不理解,眨眨眼,不明所以。
安琛西說:“我就是想,讓你只穿給我一個人看。”
他說得十分霸道,但是語氣都是寵溺。
程念傾看着他,心跳加快了一點,她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我穿家居服好看嗎?我都沒覺得啊。”
“當然不好看,蠢蠢肥肥的。”他有心逗她。
程念傾頓時氣得咬牙切齒,跳起來抓住安琛西就打。
她其實也沒用什麼力氣,只是氣不過安琛西說話總是損她,揮了幾下拳頭而已,但是一不小心安琛西的睡衣被拉了開,程念傾瞬間停住了動作,因爲她在安琛西的肩頭看到了一處紅痕。
安琛西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怎麼了?”
程念傾沒有說話,她移開臉,收起了笑,但是隨即下巴被人掐住轉了過來,他語氣不悅地說道:“怎麼了?”
“你給我鬆開。”又掐她下巴,擺出這樣的姿勢來,她直接擡手就抓安琛西的手。
“程念傾,你這好一陣歹一陣有完沒完。”方纔旖旎的氣氛才持續了多久,只不過因爲一處紅點她就能瞬間冷臉下來,那隻不過是安琛西身上起的一個小紅疹而已,她就自動想出那麼多,在她眼裡,自己就那麼不可信任嗎?
安琛西賭氣不解釋,抓着程念傾非要質問她。
程念傾見他這個樣子,更加生氣,“我這好一陣歹一陣,總好過你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好。”
“什麼真假虛實,你的意思就是我騙你了?”安琛西說着心頭火氣,他甩開程念傾冷冷說道:“程念傾,你以爲我是離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嗎?我安琛西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我要是讓你爬到我牀上,你就絕對不敢下去,我縱容你已經夠多了,你該知足了。”
“縱容我,你說你在縱容我嗎?”他方纔的溫柔,都只是對一個玩物的縱容,程念傾心頭轉冷,她簡直要嘲笑自己入戲太深,原來都是假的,他根本沒有真心實意。
“我不需要你縱容我,我有自知之明。”程念傾也冷冷說道。
“一次次的,你到底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安琛西低吼一聲。
“我鬧什麼了嗎?是你自己親口說的。”程念傾說得心裡委屈,不自覺眼裡閃出了淚光,“你把我當什麼了,當成玩物,開心的時候逗逗樂子,不開心的時候隨便一手甩開的嗎?當成付出了不少代價纔得到的女人,我在你眼裡根本不是個完整的,自由的人。”
“我要是把你當成玩物,我至於下那麼多心思保護你嗎?”安琛西聽她這麼哭訴,頓時有些着急了,捧着程念傾的臉,見她眼裡含着淚,委屈的樣子,心中一疼,直接掐住她的下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程念傾,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啊,你見過我對誰還有那麼上心的,沒我幾次出手,你早就不知道死幾回了。”
程念傾打開安琛西的手,哭了一臉的眼淚,她轉身衝進了洗浴室,對着洗手池開始洗臉起來。
“程念傾,做人最起碼要知足吧。”安琛西跟了過去,靠在牆邊說道。
“哦,我還要感謝你啊,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是不是?”程念傾一聽,瞬間更加惱了,擡手抓住安琛西掐她下巴的手生氣地說道,“你給我鬆開,我就是沒長腦子,我就是不領情,你管我死幾回,我又沒巴着你讓你出手。”
“真是的,死鴨子嘴硬說得就是你這樣的人,怎麼有你那麼討厭的女人。”安琛西煩躁地說道,他真恨不得打開程念傾的腦袋,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運轉的,女人什麼時候也變成那麼麻煩的生物了,他還從來沒有被這麼難爲過的。
“對啊,我本來就不招人待見。”程念傾直接說道。
“笨蛋。”安琛西低咒一聲,直接環住程念傾的腰說道,“你也不想想,我爲什麼要在你身上投那麼多。”
“你傻唄。”程念傾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說道。
安琛西真是被氣得沒脾氣了,他直接摁住程念傾的肩膀說道:“程念傾,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這麼胡說,我是真生氣了。”
“你什麼時候沒生氣啊,沒事,我都習慣了。”程念傾淡淡說道。
“程念傾,我說過,我對你容讓已經夠多了,既然你不識好歹,那麼我也沒什麼可顧忌的。”安琛西說。
程念傾心裡難過,低下了頭,輕笑了兩聲,“你對我真是夠寬容啊,我還以爲以我這脾氣,你安大少爺早就對我不擇手段了呢。”
“我會,如果你希望這樣,我就會。”安琛西恨恨說道。
“你愛怎麼樣,就自便吧。我之前還真奇怪,你爲什麼就非要纏着我不放呢?如今算是看明白了,你是不是因爲其他人都順着你,只有我整天罵你,你覺得挺野性,挺稀奇,挺有徵服欲的啊?”程念傾乾脆說道,“那我告訴你,這種本性那就是犯賤,你以爲對我各種壞之後稍微捧我一下,我就對你感激涕零嗎?攛掇全公司人欺負我再幫我出頭,我就會感激你嗎?原諒你簡直就是在噁心我自己。”
“你說我噁心?”安琛西喃喃道,“程念傾,你說我噁心,好,那你就噁心着吧,這輩子你都給我噁心着吧!”
他言語陡然轉成凌厲,再無往日的溫柔。
程念傾眼淚一下子掉了出來,她壓抑着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轉身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