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有我需要拿的文件,不屬於安氏,是程氏的資料,我現在只想拿走那些資料。”程念傾耐着性子說道。
蘇皎泱嗤笑了一聲,“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在程氏也不過只是掛一個空名號而已,還真裝得有模有樣的,這裡面的東西都是琛西的,你要拿也可以,等我給琛西打過電話,他同意了再說,你趕緊拿着你的東西走吧,多呆一秒都是污染。”
程念傾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雖然她看着蘇皎泱是個孕婦,想多讓一下蘇皎泱,但是蘇皎泱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簡直讓人忍無可忍。
程念傾冷冷地說道:“我說了,那裡都是我的文件,我現在就要拿走,因爲我不打算以後再過來拿。”
蘇皎泱也說道:“這裡是書房,是重要的辦公地方,不是任何人都能隨便進入的。”
“所以你要堅持攔着我嗎?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是我跟琛西的房子,只要我們沒有離婚,我就還是這裡的女主人,這裡有什麼都是我說了算,你擺出來一副女主人的架勢,你有什麼資格,你有什麼臉,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你現在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可我肚子裡懷有琛西的孩子。”程念傾罵得相當不客氣,蘇皎泱有些撐不住,強行回擊道,“而且是你婚內出軌,是琛西不要你的,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什麼女主人,我要是你,被當衆這麼羞辱,早就一口氣撞死了,竟然還要大搖大擺的出來。”
“呵呵,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有這份心胸啊,畢竟你的戰鬥力那麼強,懷個孩子還能英勇的去跳樓。”程念傾簡直不想再跟她爭下去,“讓開,我要進去。”
“不行,你不能進去。”蘇皎泱堅決要攔住程念傾,擋在書房門口一步也不多讓。
程念傾真的生氣了,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蘇皎泱的衣服領子,努力做出來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蘇皎泱,還需要我提醒你嗎?你現在能夠這麼理直氣壯,不過是因爲你肚子裡懷了一個孩子而已,如果這個孩子沒有了呢?”
蘇皎泱頓時變了臉色,身子靠後緊貼着門,“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你別亂來。”
“反正我馬上就要被趕出去了,你要是再擋着我的路,我不介意拉你一起倒黴,這屋子裡也沒人,摔個跤掉個孩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哦。”程念傾笑眯眯地說道,“你要是不知死活,我不介意成全你一把。”
“你們在做什麼?”安琛西從樓下走上來,看見程念傾揪住蘇皎泱的衣服,蘇皎泱一直靠在書房門上,兩人倒像是要打架一樣。
蘇皎泱看見安琛西,頓時委屈地哭着說道:“琛西,她想要殺掉我們的孩子。”
安琛西頓時變了臉色,程念傾鬆開手,淡淡地說道:“你回來得正好,鑑於你之前的表現,我看我們還是離婚好了。”
離婚,她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她曾經無數次說出這個詞,只有這一次,她知道他會認真地答應。
程念傾的心中有些難過,但面上還要做出來十分堅強的樣子,“我這是要去書房拿走我的文件,你這小情人一直攔在門口,不讓我進去,我現在要進去了,還不趕緊讓她讓開。”
“讓她進去吧。”安琛西說,蘇皎泱不甘心地讓開,狠狠瞪了程念傾一眼。
程念傾進去的很快,書房裡的擺設明明都那麼熟悉,她卻已經有些覺得陌生了,窗臺的吊蘭已經很久沒有澆水了,澆水的小花灑還放在一邊。
那時候明明還說要一起去看方姨,事情總是以一種猝不及防的狀態出現在人們面前,讓所有的諾言都失去了兌換的籌碼,過去的一切程念傾都不想再去回想。
就這樣吧,就這樣結束吧,她也真的累了。
程念傾把文件都整理好之後,走出了書房,她神情平靜,心裡也像表面上那樣平靜,這段本來就開始的沒有一點防備的婚姻,結束也是如斷片的戲劇一般戛然而止。
她舒了口氣,直接把鑰匙給了安琛西,“這是那些珠寶,都在櫃子裡,鑰匙給你。”
安琛西沒有接,淡淡道:“我安琛西不會那麼沒品,你都拿走吧。”
她身上又沒有多少東西,還要賭氣地再不拿東西,他沒辦法施加援手,她一個人要怎麼生存。
“銀行卡跟珠寶都在那裡,你們家的東西,老實說,我都不想要,誰稀罕就給誰吧。”程念傾語氣也很淡,見安琛西不接,程念傾直接抓住他的手把鑰匙放到他的手裡,然後拎着行李箱慢慢下樓離開。
安琛西握緊掌心,鑰匙在掌心硌得生疼,他忍不住揚聲問道:“你要去哪裡?”
“跟你沒關係。”程念傾頭也不回,打開大門,然後從背後關上,她拎着行李箱走出去,她走得飛快,出去的時候甚至對攝像頭露了一個微笑,一直想擺脫這裡,一直想要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總算能夠如願了,只是揚起的脣角,到底有些陰影。
程念傾小心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寶貝呀,以後跟着媽媽浪跡天涯吧,雖然沒有豪宅名車,沒有金銀首飾,但我們也會過得很幸福啊,沒有什麼比自由自在的生活更讓人幸福的了。”
這個時候肚子裡的小寶貝當然是沒法給她任何回覆的,但是程念傾心中清楚就可以了,她呼吸了一口氣,繼續堅持地走下去。
“琛西,幸好你回來了,不然這個瘋女人還不知道要對我做什麼事呢。”蘇皎泱想要靠過來,安琛西淡淡道:“沒事了,她不會再回來了。”
她走得那麼決絕,那麼輕鬆,那麼自然,好像風一樣,掠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痕跡了。
雖然一切都是爲了她好,但是看她就這樣離開,安琛西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這一生什麼都抓在手裡,卻因爲爺爺要不得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