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傾低下了頭慢慢說道:“當初着火,被燒傷了。”
被火燒傷,程家那場大火。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生氣地說道:“爲了躲開我,你就那麼捨得傷害你自己嗎?”
她頓時氣從心來,瞪着他說道:“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什麼躲開你,老孃要不是爲了孩子,纔不會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
“程念傾,你都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理智一點。”男人幾乎要氣死了,就爲了孩子,她就那麼狠心,不惜賭上自己的命,哪怕她逃跑也行啊。
說來還是自己當初做得太絕對,讓她纔不惜魚死網破,就算是死也要離開他。可是不管怎麼樣,她也不該對自己那麼狠啊,她恨他,怎麼報復他都可以,怎麼對懷着孩子的自己都那麼狠呢。
安琛西恨鐵不成鋼,把她拉到自己懷裡說道:“程念傾,以後不許你再那麼蠢。”
“滾蛋。”程念傾白了他一眼,掙扎了一下說道,“安大少爺不是馬上就要結婚了嗎?趕快去找你的媳婦去,不要跟我再糾纏不清的。”
“我媳婦不就在這裡。”安琛西說。
“你媳婦不是姓越嗎?”她移開臉酸溜溜地說道,“現在孩子我也養大了,我也不怕你了,你要是強行把曜曜從我身邊搶走,那就是做夢。”
“我纔不搶,兩個我都要。”安琛西俯身又湊過來親她,程念傾在他脣上咬了一口,恨恨道:“滾,你想得美,你一個都沒有。”
他大手撫上了她的後背,壓着她靠近自己的身體,“你試試?”
“快點走吧。”程念傾催促道,她本來只是小小離開一下去取酒,沒想到被他困在這裡那麼久,現在安晟曜一個人在上面肯定會不開心的。
安琛西打開了酒窖門,程念傾從酒窖裡鬼鬼祟祟地走出來,然後一溜煙地飛快跑掉了,手裡拿着酒的安琛西在後面,看她如受驚的兔子一樣跑得那麼遠,脣角微微勾上笑,轉身關上酒窖門,跟在她後面。
程念傾推開木門,看見安晟曜正坐在窗戶邊看着外面白茫茫的湖面。安晟曜聽見動靜,但並沒有回頭,因爲從玻璃倒影裡可以直接看見是跑得氣喘吁吁的程念傾。
“你遇見大灰狼了嗎?”安晟曜問。
的確說狼,不僅是大灰狼,還是大色狼。程念傾腹誹道。看見安晟曜一個人坐在窗臺上縮成小小的一團,程念傾心裡又生出來無限的憐愛。她只想好好保護她的小包子,根本不想再牽扯其他事情了,自己爲什麼那麼笨,就那麼輕易讓安琛西發現了。
門被從外面推開,程念傾一愣,轉身看見身上帶着一層薄雪的安琛西。安琛西看見她,揚脣笑了笑,程念傾白了他一眼,坐在了安晟曜的身邊。
“寶寶,你想吃什麼?”程念傾撩起袖子要給安晟曜親自烤東西。
安晟曜懨懨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想吃了,飽了。”
“才吃了幾口,怎麼就飽了呢,等一下給你做紅酒燒牛肉。”安琛西說。此時他看着安晟曜,心情是大有不同,以前只覺得安晟曜十分的聰明可愛,是他非常欣賞喜歡的小孩。現在發現這個他本就喜歡的孩子居然是他的親生兒子,這份欣賞瞬間就往上提了幾個檔次。
現在安琛西只有滿滿的榮譽感,這麼了不起的包子可是老子的兒子。
感覺到安琛西的諂媚,安晟曜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吃。”
安琛西無奈看向程念傾,程念傾在一邊看見安晟曜拒絕安琛西,正幸災樂禍呢,纔不搭理安琛西。安琛西遞過去一個危險的眼神,程念傾,禍都是你闖的,你這是管殺不管埋嗎?
“寶寶。”程念傾被他這眼神盯得脊柱發涼,坐了過去問道,“這麼一點都能吃飽嗎?”
“離我遠點。”安晟曜眼眸淡漠,掃了程念傾一眼。
她家寶寶從來沒有對她那麼冷淡地說過話,程念傾感覺心頭像是插了一箭,看着安晟曜委屈地說道:“我只是出去了一小會兒。”
安晟曜移開臉,不吭聲。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安晟曜了嗎?不可能啊,這裡沒有人不認識安琛西,誰敢有膽子欺負安琛西請來的客人。但是程念傾還是放心不下,連忙問道:“怎麼了?你就算是生氣,也要說明理由吧。”
理由?還需要說理由嗎?安晟曜移開臉,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生氣?在媽媽離開之後沒多久,這個男人也打着藉口離開了,然後他們就一起回來了,安晟曜心裡就不舒服了,感覺自己的媽媽被搶走了一樣。
明明笨媽都是圍着他轉的,爲什麼要跟別人扯上聯繫。
安晟曜賭氣不說話。
小包子要是賭氣起來,是能夠把人給噎死的。程念傾見安晟曜生氣,頓時心裡也不好受起來,哭喪着臉坐在一邊,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好像要凝固一樣,壓得人喘不過來氣。
安晟曜正賭氣,突然一隻手抄到了自己的腰間,隨即一陣天旋地轉,小包子被頭朝下腳朝上抱了起來。
“你幹嘛啊?”程念傾見安琛西突然抱起來安晟曜,嚇了一跳,連忙叫道。在包子生氣的時候千萬不能再捉弄包子啊,小孩子的心靈可是很脆弱的。
安琛西擡手把安晟曜抗在了肩上,看安晟曜始終一聲不吭,嘴脣繃得緊緊的,一副我就是生氣,就是懶得搭理你們的樣子,他笑着說道:“我們去滑雪好不好?”
“放開我。”安晟曜說。
“我們滑雪,你要是贏了,我就實現你一個願望,你要是輸了,就要實現我一個願望。”安琛西故意挑釁道,“敢不敢賭?”
安晟曜擡眼看這個男人,冷哼了一聲,“有什麼不敢的,來就來。”
“我們去滑雪,你去不去?”安琛西問,不等程念傾回答,他就自顧自說道,“你那麼笨,滑雪肯定是先把自己給摔結實了,還是坐雪橇吧。”
程念傾瞠目結舌,這人也太霸道了。
後山就是專門開出來的滑雪場。安晟曜和安琛西全副武裝,約定了終點,程念傾裹得厚厚的坐在雪橇車裡面,看着他們一溜雪沫直接滑了出去,心裡揪了一把。安晟曜也喜歡玩一些刺激的運動,滑雪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