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世臣笑了一聲,估計公司裡的人要是知道真相肯定是罵他色膽包天,爲了一個女人連前途都不要了。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人總是有自己偏愛的選擇,他就選擇女人怎麼地了。
谷世臣一轉身,看見程念傾站在門口,他略微驚訝,“怎麼下牀了?”
程念傾剛纔見他接電話神情有異,就心生疑惑跟了過來,沒想到聽到這一番對話,頓時愣住了。
“不聽話,纔剛醒來就亂動。”他眼眸裡盡是溫柔。
程念傾不安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公司裡一點小事而已。”谷世臣並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她,而是扶着她回去,程念傾看谷世臣這副樣子,便忍了下來沒有點破,只是她內心有些難過,到底給谷世臣也添亂了。
當初那一次流產,是谷世臣送她進的醫院,不然她真的是性命難保,明明他幫自己那麼多,安琛西卻覺得是她和谷世臣私通,是高看了她程念傾的本事,還是在他心裡就覺得,谷世臣是個卑鄙的人。
“世臣。”程念傾柔柔喚道。
谷世臣微微一笑,“怎麼了?”
程念傾擡手摟住他幸福地說道:“有你在,我覺得我好幸運。”
“有你在,我覺得好刺激。”谷世臣擡手也抱住了她說道。
哎?刺激?程念傾不明白地問道:“怎麼刺激了?”她可是個很文靜的女生啊,雖然這麼想,的確是有些汗顏,但她也沒有太火爆到哪裡去吧。
“當然刺激,因爲你總是很神奇給我製造許多難題,不能乖乖呆在家裡老老實實的,總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讓我時時都提心吊膽的。”谷世臣由衷地說道。
程念傾的笑容微微一滯,她有些失落,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世臣,讓你那麼擔心。”
“念傾,我決定了。”谷世臣看着她,下定決心說道,“我要讓你和安琛西離婚。”
“離婚。”程念傾驚住了。
谷世臣握着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沒錯,也許我早就該這麼做,這樣才能保護到你,我跟琛西一起長大,他的性子我是十分了解的,但我萬萬沒想到,他對你會不好,那麼,把這段關係解除,讓你恢復自由身。”
“可是,我是安程兩家合作案的基礎,在合作案完成之前,我不能跟安琛西離婚的。”程念傾心中雖然很感動,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我會想辦法的,我家也做房地產,把這個案子收購過來,或者谷氏注資進去,我來當負責人,這樣,我來協調安家和程家的利益,就不需要你來了,他們只是要你承擔風險,這個風險我來擔。”谷世臣目光灼灼。
“不,那不是你來擔風險,是整個谷家來擔風險,這是絕對不可以的。”程念傾不是爲了愛情就能不要頭腦的人,她握住谷世臣的手搖了搖頭,“我沒有辦法,只能等合作案結束,世臣,你不要輕舉妄動,這一次真的只是意外。”
“如果是意外,那麼你身上的淤青又是怎麼回事?”谷世臣低低說道,“他是不是打你了?”
淤青?她都沒有注意到她身上有淤青,昨天晚上安琛西大發雷霆,推阻間難免會下力大一些,她回去坐在飄窗上一夜也無暇顧及自己有沒有受傷,看到谷世臣眼中凜冽的寒意,程念傾唯恐他衝動,不得已把昨晚的事告訴了他。
“什麼,他竟然這樣懷疑你?那你爲什麼不告訴他真相?”谷世臣驚怒道。
門外的人停住了步子。
程念傾微微揚脣,“爲什麼要告訴他真相,反正在他心裡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就讓他這麼誤會着挺好的。”
誤會,是誤會。門外的人脊背一僵,不自覺靠近了牆壁。
“這就叫挺好嗎?那傢伙性子上來就是個不認理的瘋子,你怎麼會覺得好呢?難道你就這樣承受不白之冤嗎?就算是不想跟他多生糾葛,也沒必要讓自己這麼委屈,明明是他的孩子,卻要揹負着這樣的污衊。”谷世臣激動地說道。
“世臣,我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事,雖然我不知道他怎麼會拿到當初我住院的記錄,但是這件事他要是一查就能查到程家,如果查到我是在程家受傷流產失去了孩子,你覺得他會怎麼做?我不想再跟程家有再多牽連了,我也不去想那個孩子,他面對我這樣一個身不由己的母親,面對那樣一個處處留情的父親,他太可憐了,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的話,失去他未嘗不是一個好結果。”程念傾笑了笑。
“笨蛋。”看她面色蒼白尚且孱弱,還要這麼倔強地去笑,谷世臣不自覺心中隱隱作痛,擡手摟着她,“我會想辦法,你先好好休養,趙雲成已經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你都要住在這裡。”
“你們啊,就是亂來,我只是發個燒,怎麼能住那麼久啊?再說了,弄得我跟落荒而逃一樣,我又不需要躲着他,我只要不觸到他的逆鱗,大家一個屋檐下各過各的,還能過不下去啊。”程念傾失笑。
“不行,就是要好好住在這裡。”他現在到底不能堂而皇之給程念傾別的安身之所,必須顧忌到安老爺子和安家的面子,只能讓趙雲成來運作,讓程念傾盡量晚些回到安家。
“念傾,念傾。”遠遠就聽見寧琳琳的喊聲,背後還有趙雲成哭笑不得的聲音,“我說你慢點,悠着點孩子行不行啊。”
“念傾,你這個死丫頭,你嚇死我了。”寧琳琳看見程念傾安然無恙,總算是心安了下來,立刻就埋怨道。
程念傾低頭裝鴕鳥,被寧琳琳抓住肯定少不了又是一頓數落,這一次傷得那麼厲害,更是少不了長篇大論了。
“你不知道,我當時那叫一個神氣。”寧琳琳抓着她也就怪了幾句,轉頭跟她講自己勇闖安家的豐功偉績。
“那個女人啊,從你房間裡出啦,我趕緊拉着她問她有沒有做什麼手腳,結果我進你房間裡就看見你躺在地上,安琛西還想抱你去醫院,我直接打開了他的手,讓趙雲成來,他想馬後炮,想得美。”寧琳琳不屑地說道。
程念傾臉上的笑頓了頓,“其實也不怪他,我吃完藥就回房間了,他並不知道我的情況。”
“那他跟你住在一起,稍微長點心就不行啊,我一看到蘇皎泱還在那裡,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們這一對在底下打情罵俏,你在上面病得都快死了還無人理會,有這麼欺負人的嗎?”